瞧边妄被她惊住，秋木棉扬着脸走进去。
短发被力度带起，露出脖颈处的蛊人的红痣，娇艳的泛着光，又被遮住。
边妄蹙眉，黑瞳暗光闪过，长睫掩住晦暗情绪，摸下后脖颈，舌尖往上顶，吃枪药了？
方书扬见秋木棉走来，扬下手里的药膏，“你送的？”
秋木棉茫然摇头，那个牌子的药膏她都没见过，方书扬收好，嘀咕，“那是谁。”
下午体育课，老师让跑了几圈就自由活动，秋木棉正怂恿边妄和方书扬帮她们摇绳。
“幼不幼稚啊，我才不干。”
方书扬脸上写满大写的NO，眼神看向别处，迷了样收不回。
秋木棉好奇的目光追溯过去，远处是打羽毛球的女生，班上的女孩上体育课都会打羽毛球，数量不够，秋木棉才选择拿绳。
“你在看谁？”
方书扬耳尖微动，察觉到女孩要转身捡球，绵长的目光收回，落在地面，“看风景。”
秋木棉没太在意，倒是钟情若有所思在沈雪和他身上打量，揶揄的眼神看的他面色潮红。
“看什么。”
“没什么。”
秋木棉扯住边妄的袖子，语气硬邦邦，“帮我摇绳。”
命令的小语气是分不清谁是大小王了，边妄歪头，眉梢上挑，盯着女孩微嘟粉唇，“你求人就这态度？”
秋木棉眼睛转动，调整好呼吸，眨巴下眼睛，再看向他时挤出笑脸，嗓音软糯似撒娇般，“求求你啦。”
这番可爱动作看的还算顺眼，边妄接过绳，示意一边的方书扬，“走，给小朋友摇绳。”
听见某个字眼，秋木棉脸冒红，指尖刮着掌心，痒痒的。
她呼哧呼哧跳了几分钟就歇菜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摆手，“不来了。”
钟情也没力气，大口喘气和她相互依偎。
方书扬摇的正起劲，见这俩跳几下就大汗淋漓，放下绳，盯着篮球场的位置，“妄哥，咱们去打球呗。”
边妄点颌，临走时看了眼秋木棉，粉红蔓延至耳后，脖颈脉络随着吞咽动作震动，一滴水珠陡然滚落沿至锁骨，女孩潋滟眼眸望着他，娇俏勾人。
惹得平缓的心脏燥热难安，耳廓染红。
秋木棉正疑惑盯着边妄，见他扭动瓶盖又合上，反复动作下黑瞳渐深，像是燃着把火，这人有毛病吧？
她又没得罪他，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凶狠瞪他，下一秒，他收回视线，迈步和方书扬向篮球场走去。
半路却被拦住，沈雪走到俩人面前不知道说了什么，她目光是看向边妄的，他手臂被方书扬扯住才停下，眉梢有些不耐，冷扫过去，方书扬讪讪收手。
钟情平整好呼吸，拉着秋木绵在花坛边木椅上坐下，看着远处，“绵绵，你觉不觉得方书扬对沈雪有点意思？”
“啊？”
秋木绵被这样提点，认真看向方书扬那边，边妄已经走了，他还在原地挠头，小麦色皮肤在光下照的发光，神色有些许不自然，低着头，细看背脊有些弯曲。
像是在迁就着她。
直到沈雪离开，他还恋恋不舍站在原地看了会。
眼神不经意掠过花坛处，秋木棉和钟情睁着大眼，像是发现什么惊天大秘密似的。
见他看过来，笑着摇头鼓掌，莫名其妙的，他笑骂，“神经。”
篮球打到半场，突然有人急匆匆往这边跑，撑着膝盖喘气，“方书扬，你爸妈打李教练了！”
方书扬神色凝重，丢下球，游泳训练馆门口，一对中年男女正扯着教练，“爸妈！”
方书扬面沉如墨，扯开他们挡在教练前面，语气尽是斥责，“你们跑到学校来闹什么？”
“我们闹？”
方母指着他身后的李教练，由于激动脸颊涨红，怒不可遏喊道：“要不是他怂恿你，你能被骗去学游泳吗？还学会骗人了，亏我还以为你每次放学是去上补习班，结果呢！”
“你们合起伙来骗我！”
怕她激动起来又上手，方父揽住她的肩膀，转眼盯着方书扬，眉目威严，“送你来上学不是让你学什么破游泳的，今天就当着教练的面，给我们保证以后再也不许去游泳！”
他的手指指在他眼前，发起火来唾沫飞溅，方书扬偏头躲开，等他放下手才转回去。
这边的吵闹也把班主任引来，驱赶围成团的学生，挤到中间，扬起和蔼的微笑，“方书扬的父母，我们去办公室聊吧，在这里影响也不好。”
办公室内气氛凝重，徐锐了解好情况，询问方书扬，“你以后是想走这条路吗？”
“是。”
他的声音认真笃定。
“我不同意！”
他父母的嗓音重叠，带着不容置喙的意味。
这嗓门把扒在门口偷听的秋木棉吓一激灵，脚往后缩，绷硬的触感像是踩到谁的脚，刚想道歉瞥见是边妄。
努嘴，那没事。
他扛踩。
“我们要不要帮帮他？”
“怎么帮？”
钟情和她两眼相望，无奈只好转头继续看事态发展情况。
李教练叹气，手里的纸杯被拧出褶皱，“方书扬父母，身为他的教练，我对你们的看法并不认同，这孩子在游泳方面很有天赋，也是真心喜欢……”
“你别在这信口雌黄，我们家书扬就是被你忽悠去的。”
徐锐拦住方母挥舞的手，“方书扬妈妈，李教练没有骗人，他带领的游泳队在各校比赛都是第一，方书扬更是匹黑马，就没输过，将来可是有机会进入省队的。”
方书扬听到这眼眸发亮，进入省队是他期待已久的事，好不容易坚持到现在，不自觉握紧拳头，青筋胀起，“爸妈，我是真的喜欢游泳，小时候你们不当回事，现在我想证明给你们看，坚持到现在不容易，我不想放弃。”
方母见他冥顽不灵，拍着胸口喘气，“你就气死我好了。”
“啪。”
徐锐来不及阻拦，巴掌印在方书扬脸上，他头被打偏，方父收回手，“给你妈道歉。”
他扯住方书扬肩膀，满脸怒色，“我们天天这么辛苦为了谁？让你安心上学起早贪黑养家，方书扬，你就是这样回馈老子的？”
“爸…”
“你要是不放弃游泳就别叫我爸，我们就当没生过你这个不孝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