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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山里红绿冬青(下)

铁蛋哥在一旁说,“明天早上我去找你。”

铁蛋哥送我回到姥姥家。一进屋,我就对姥姥说,“姥姥,我按照您说的办成啦!小琴姐和爷爷,铁蛋哥和爷爷,明天全都去。”

姥姥高兴地说,“这我就放心了!要不然,光你们几个小孩子我真是不放心呢!”

姥姥从锅里端出热乎的饭菜,说“你们一起吃饭吧!我和姥爷都吃完饭了!”

一提起姥爷,我忽然一下子站了起来,对姥姥说,“明天的事儿要不要也告诉姥爷一声啊!让姥爷也出去玩一玩。我看凿冰逮鱼那天,姥爷可开心可高兴了!”

姥姥说,“就怕没人替换他,我又不能去,老麻烦队长也不是那回事儿啊!”

我说,“现在年底了,也没什么事忙的,让队长再替换一下姥爷应该没问题吧?您刚才跟姥爷说明天我们要去进山采山里红了吗?”

姥姥说“我没说。”

我说“铁蛋哥咱俩快吃饭,吃完饭去姥爷那儿,问问姥爷。我不想让姥爷错过这次出去玩的机会。”我们很快就吃完饭了。

我拉着铁蛋哥的手就往外跑。

铁蛋哥刚才回家的时候把脚滑子脱了,可我没来得及换棉鞋,天又黑了,看不清路,我不敢自己滑着走,就拽着铁蛋哥的衣服。他在前面跑,我就跟在他身后,一路快跑,飞呀飞!很快来到饲养棚。

进去一看,姥爷正和队长下象棋呢!看我们去了,姥爷忙问,“这么晚了,你们来肯定有什么事吧?”

我笑了笑没急着回答姥爷的话,而是凑到他们跟前,看他们俩下象棋。

我挺喜欢下象棋的。

只见棋盘上红方和绿方的将士们,排兵布阵,各司其职,犹如两支部队正在交火开战。象与士忠诚地守护着将帅,车马炮在前冲锋陷阵,一场激烈的象棋大战正在姥爷和队长的手下展开。

我想,如果要等到他们下完象棋,那还要等很长时间,我不等了。

于是我就开门见山,直奔主题,告诉姥爷和队长:“明天小琴爷爷和铁蛋爷爷要带我们进山采山里红,我们想邀请姥爷和我们一起去。正好看见队长您也在这儿,那就麻烦队长您老人家,能否请您替换一下姥爷照看一天呢?”

队长看着我,放下手中的棋子,我一看,乐了,说“队长,您放错地方了。马走日,象走田,小卒一去不回还。您的小卒都过河了,您怎么又把它拽回来了呢?”

队长听了哈哈大笑,都笑出眼泪了,说“有意思!太有意思了!大哥,你这个小外孙女确实有意思,怪不得你那么疼她。”

队长笑着看着我说“这么着,咱俩下一盘,如果你赢了,明天我就替换姥爷,咋样?”

我略懂一点点象棋。最早的时候,是在家里,爸爸没事儿的时候喜欢摆残局自己下棋,我就在一边看着,爸爸一边下棋一边给我讲一些象棋的知识。有时还会带着我下棋,教我怎么布局谋划,如何下棋。后来到姥姥家,姥爷也会下象棋,闲着没事儿的时候也教我,也领我下棋玩。

想到这儿,我抬起头看向姥爷,我不知道接下来我该怎么办。

姥爷看着我轻轻地摇摇头,我知道我该怎么办了。

我看着队长笑着说,“我哪儿敢跟您下象棋啊!我爸爸告诉我,下象棋就像是指挥作战,每一步棋都要思考周祥,谋定而后动,如同将军们在战场上制定战略。您是军人,打过仗,指挥过千军万马,下象棋您肯定厉害呀!我不敢跟您下!姥爷我们走了啊,明天一早我们去小琴姐家,在她家里集合,我们坐爬犁去,您放心吧!”说完,拉着铁蛋哥的手就往外跑,身后传来队长爽朗地笑声……

铁蛋哥把我送回家,告诉我,他明天早上来叫我,说完跑着回家了。

我进屋后,把刚才的经过跟姥姥一说,姥姥笑着说,“放心吧,姥爷明天一早肯定能跟你们去。”

姥姥说“我得给你们准备点吃的带上。”

我笑着说,“姥姥,您不是说当年努尔哈赤带兵打仗拿粘豆包当军粮吗?明天您也给我们带粘豆包吧!”

姥姥笑着说“好!”

想着明天要早起,我赶紧洗洗脱衣睡觉。

第二天早上,我早早起来等着铁蛋哥来找我。姥姥热了挺多粘豆包,我吃了两个,剩下的姥姥都包好装在我那个紫红色的背兜里,还给我带了一个大袋子,叠好后也装在背兜里。说如果采着山里红了,就往袋子里装,回来时放在爬犁上也好放。

姥姥给我全副武装,新棉鞋,棉袄棉裤,外面大衣围脖手套帽子,穿戴整齐后,我看看自己的模样哈哈笑起来,整个人变成一个小圆球了。

这时候铁蛋哥也来了,铁蛋哥说,“你不用拿爬犁,我爷爷已经带上咱家的那个大爬犁去小琴家了,快走吧!”

我和铁蛋哥一路小跑很快就来到小琴姐家。进门后我就四处看,想看看姥爷来了没有。没看见姥爷,我有点失望。又跑到门口向外张望,还是没有。正在这时,我听见身后传来姥爷的说话声,“玉儿,你在看什么呢?”

我回头一看,是姥爷!姥爷和小琴爷爷正从屋里走出来。我一看见姥爷,立刻跑到姥爷怀里,说“姥爷,我还以为您不来了呢?”

姥爷笑着说“我哪能不来!姥爷不会让你失望的。”

大家都收拾好了,准备出发。小琴爷爷也带了一个爬犁。

我和铁蛋哥小琴姐坐在铁蛋爷爷的爬犁上。

姥爷和小琴爷爷坐一个爬犁。他们的爬犁在前面带路,我们跟在后面。我们向着大山,一路飞奔而去……

白雪给大地铺上了一层厚厚的棉被,到处都是白茫茫的,阳光给大地镶上了一层金边,那高高耸立的山峰,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耀眼的光茫。重重叠叠的远山,波澜起伏,像大海卷起的滔天巨浪,一浪推着一浪向天边涌去……

坐爬犁就是快,我觉得一眨眼的功夫我们就进山了。冬天的大山如同一幅恬静优美的画卷,纯洁无暇,静谧无声。小鸟也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四处静悄悄的,空气清冷而新鲜,颼颼的北风吹在脸上像无数把小刀在脸上割似的,我不由得把围巾往上拽一拽,把整个脸只留下眼睛一条缝,把帽子也往下拉一拉,把我的脑门全遮盖上。

我抬头看看铁蛋哥和小琴姐,他们也都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

越往前走我越感到亲切熟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由然而生。这条路,记忆中我应该来过。

我抬起头看向前面那个坐着姥爷和小琴爷爷的爬犁,只见姥爷此时正在那儿比比划划的对着小琴爷爷说着什么。我明白了,是姥爷领我们来到他去年砍柴的地方,也就是我去年摘山里红的地方。

爬犁在雪地上飞快地行驶着,远远的我就看见那片山里红树了。魂牵梦绕,在我梦中无数次出现山里红树,我们来啦!我高兴得大声喊起来。

爬犁来到山里红树前停下来了,我们都快速地朝山坡上的山里红树跑去。

我记忆中在道路和山里红之间,这儿应该有条沟,可现在全都叫大雪填平了。

“我上次来的时候,这个地方有条沟,大家注意点哦!”我话音刚落,只见跑在最前面的小琴姐一下子就踩空掉沟里了。

大家七手八脚地把小琴姐拽出来,铁蛋爷爷在前面开出来一条道儿,我们顺着道走,很快就走到山里红树跟前了。

只见这些红红的山里红,一串串一颗颗一粒粒,像珍珠赛玛瑙如宝石,晶莹剔透,它们在阳光的照射下,在白雪的映衬中,闪着光,透着亮,散发着着迷人的光泽。

再仔细看看这些山里红,有的被冻结在枝条上,紧紧地搂着枝条裹在一层薄冰里面,它们正睁着亮晶晶的眼睛在注视着我们;

有的藏在雪的下面,一团团白色的雪像一床床厚厚的棉被把它们包裹起来,只露出一点点红,像一个个早上不爱起床的孩子赖在被窝里,只探出一个个小脑袋,在那儿东张西望;

还有些大胆的不怕冷的,就那么在北风中摇曳,在飞雪中舞蹈,尽情地展示着自己的美丽。

这些美丽的可爱的山里红哦,我们分别一年了,你们还是去年的山里红吗?不!你们应该是它们的弟弟妹妹吧?

小琴姐喊我,“你还站在那儿愣着看什么呢?快点过来摘呀!这儿的山里红太多了,恐怕我们今天都摘不完哦,真是太多了!”

我忙说“哦!好!好!我这就过来摘。”

这次我戴手套了,摘山里红就不冻手了。我们都快速地摘着,有的成串的,手一伸连同冰都一把拽下来了,也来不及细挑。铁蛋哥和小琴姐一边摘,一边喊着,太过瘾了!一抓一大把。这哪里是摘,分明就是抓山里红啊!

我们摘完一棵树再摘下一棵树,顺着上里红树往山上走,越往上走树越高,很快就上到半山腰了。我说“这么一大片山里红树,是谁种的呢?种完也不知道来摘。”

铁蛋哥说,“是山里红树自己种的呗!这地方比较偏远,人们很少来,山里红熟了,有的掉在地上,等到第二年春天,它的种子自己就破壳而出,长成小山里红树,这样越长越多,久而久之就长成小树林了。”

“哦!那以后,它就是咱们的山里红树林了,以后咱们每年都来摘。”我高兴地说。

我往三位爷爷那边望去,只见他们也在快速地采着山里红,一边采着一边大声地说着话。他们的优势是个子都高,摘得更快更得劲儿。

我们这边铁蛋哥的个子正好,我和小琴姐的个子矮了点,有些高的地方就够不着。我说铁蛋哥你摘高的地方,我和小琴姐摘矮的地方,实在够不着的咱们就晃树。

铁蛋哥这么轻轻地一晃树,树上的雪花像柳絮像鹅毛纷纷扬扬全都飘落下来了。落在我们的身上,落在我们的脸上,凉凉的,我伸出舌头去接飘落下来的雪花,然后在嘴里细细地品味着,笑着说“这可是从天上飘洒下来的白糖啊!不能浪费哦!”

我们说着笑着,很快我们这边的袋子就要装满了。

铁蛋哥和小琴姐还在继续摘着。我长长出口气想歇会儿,也好近距离欣赏一下这冬天大山里的美景。

我向前方看去,用我的眼睛去亲吻着大山,用爱去抚摸着这里的每一棵大树。冬天的大山显得更加沉稳内敛,白色的雪花为它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让人不禁想要探索其深处的秘密,那面纱的底下藏着什么宝贝呢?

你看那山上的树,它们的叶子都已经掉光了,它们静静地矗立在寒风中,不卑不亢地注视着你,散发着冷峻的美。

随着我的目光,我又有了新的发现。看!在前面那棵光秃秃的大树杈上,我竟然发现了一个像大鸟窝一样的东西。

它那明艳的绿色,为这白色寒冷的大山,增添了一抹生机,彰显了生命的顽强与倔犟。那一抹绿意,是那么的温柔,那么的醒目,给人以温暖,给人以希望,我真想上前抱抱它。

我大声说,“快看呐!那是什么大鸟的窝,在这大冬天里还是绿色的?”

小琴爷爷迅速从那边跑过来说“在哪儿了?在哪儿了?那是冬青,我正好要找它呢!”

爷爷来到我身边,我指给他看,爷爷告诉我说,“那是冬青!也叫冻青,学名叫槲寄生,是一种药材。”

爷爷说“冬天用它泡脚,或者是手脚冻着了,用它洗洗效果都非常好。我心里正合计着要采点这个带回去呢,你就发现了,太好了!走!过去看看!”说着爷爷朝那棵树走去,我也紧随其后跟着爷爷跑过去。

爷爷来到那棵长着冬青的树底下,看了看冬青所在位置说,“还好,我能够着。”爷爷到旁边折下一根粗树枝,去够,够是够着了,可是拿不下来。

我想起铁蛋哥会爬树,于是就喊“铁蛋哥!快过来帮一下忙!”我这一喊,把姥爷、铁蛋爷爷、铁蛋哥和小琴姐都喊来了,大家都围着这棵树看,这上面的冬青太漂亮了!

小琴爷爷说“冬青是一种药材,带叶的茎枝都可供药用,冬青的学名叫槲寄生。它寄生在杨树桦树柳树等树上,它四季常青。入冬以后,冬青果就熟了,你们看,那绿叶间红红的黄黄的小果子就是冬青果。”

我问爷爷,“那冬青是怎么寄生到树上的呢?”

爷爷说有一种鸟以冬青果为食,它把冬青果吞到肚子里,果肉消化了,果核随着鸟的粪便排到树杈间。

也就是说小鸟等于把冬青的种子播种到了寄生树上,这些种子在寄生的枝杈间生根发芽长大,于是慢慢就形成了这树上的像大鸟巢一样的奇观。

它的茎叶入药可以治疗肝肾不足,风湿关节痛,腰疼,筋骨痿软,麻木不仁等,是一种很好的中药材。

听了爷爷这么一说,这么好的药材哪能不采。于是大家都行动起来,开始采冬青。

铁蛋哥说“我上树够。”

铁蛋哥真不愧为上树高手,蹭蹭几下子就爬到树上了。他一只手把着树杈,另一只手去掰那个冬青的根,很快一大棵像一朵绿色的花一样的冬青从树上飘落在地上,小琴爷爷高兴地捡起来拿到我们面前让我们看。

铁蛋哥也很快从树上跳下来。

我们大家都围着这棵冬青看。我是头一次听说头一次看见这个冬青,所以格外认真,睁大双眼仔细地看着。

只见它株形优美,宛如一个硕大的鸟巢;枝条虬曲,叶革质发亮,清秀典雅;整个冬青造型新颖别致,气味清香。果实里有黄的有红的,黄的富贵,红的艳丽,红黄相间,长在绿色的叶片中,漂亮!简直就是一件精美的艺术品啊!

小琴姐突然大声喊,“那边树上还有一个冬青!”

我们大家不约而同看向小琴姐手指的方向,好家伙,这棵更大!

我们大家不容分说,向山上跑去。

铁蛋哥跑到树跟前,几下子就爬上树了,他掰下冬青往下一扔。没想到这山顶上的风这么大,还没等我们捡起来,那冬青就像一个绿色的大圆球在地上快速地滚动起来。刚跑到跟前,一伸手,它又滚着跑远了,我们一路追呀追,跑啊跑!跑在最前面的小琴姐这回眼看要追上了,一下子快速扑上前去,用身体压住冬青,双手紧紧地抱着这一团冬青。但由于她用力过猛,身体失去平衡,一下子滚到山那边去了。

我们大声疾呼“小琴姐……小琴姐……”

我和铁蛋哥赶到山顶上一看,哪还有小琴姐的影子,我回头看向爷爷们,刚才还在看着我们追冬青哈哈大笑的爷爷们,此时正在快速地向山顶跑来。

他们跑到山顶,迅速做出判断,沿着雪地上留下的痕迹向山底下开始寻找。

姥爷告诉我们俩在原地等候。

铁蛋哥看着爷爷们远去的背影,可能想起了他上次跌入山谷的情景,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紧紧地握着我的手说,“上次我可能就是这样跌入谷底的,只是当时我脑袋撞在树上失去了意识。”

我说“没事儿!铁蛋哥别怕!有这么多爷爷呢!小琴姐不会有事的。”

铁蛋哥静静地看着我,说“今天有爷爷们在,我不担心。我只是想起那天我跌入谷底的时候,就你一个人,还是这么一个小小的人,在那空无一人的山谷里,在那么厚厚的雪层底下,你是怎么把一个失去意识在雪中埋了不知多长时间的我给叫醒的?想到这儿,我的耳边现在还能听到你那天的哭声……它唤醒了我,把我从遥远的天边给拽回来了。玉儿,我一辈子都要感谢你!”说着他把我紧紧搂在怀里。

我望着他说,“快别这样说。铁蛋哥,那次我腿骨折了,你不也是把我从大山里一步一步背出来的吗?不要说谢谢,你这样说我心里会很难受的。你是我的好哥哥,我是你的妹妹呀!”

这样不知道等了多久,只听见山下传来爷爷们说话的声音,我们顺着声音望去,小琴爷爷手里捧着一大捧冬青,姥爷拉着小琴姐,铁蛋爷爷在前面开路,他们正朝着我们这边走来。

我们大声喊着,“我们在这儿呐!”

等他们都走上山后,我走到小琴姐身边轻轻问,“小琴姐,你没事儿吧?没摔着哪儿?”

小琴姐哈哈一笑,“没事儿,我穿得多,哪儿也没伤着。我就觉得叽里咕磆一会儿就滚下山了,让一棵大树绊住了,要不然能一直咕磆到山下,挺好玩儿的。”

姥爷说“没事儿就好!咱们赶紧回去看看,大风别把我们采的山里红刮跑了。”

哦!我这才想起来,山坡上还放着我们摘的山里红呐!我忽然想起了爬犁,连忙大声喊,“还有爬犁!那爬犁能不能让风刮跑啊!”

说着我们急忙往山下跑,连滚带爬,手脚并用,可算来到了原来采山里红的地方,一看,还好!装山里红的袋子都在原地规规矩矩的呆在那儿等我们呢!我们又去看爬犁,爬犁呢?爬犁不见啦!

我们来的时候山里还没风,现在起风了,爬犁也不知道被风吹到哪儿去了。

姥爷说“咱们先把装满山里红的袋子都扛到路边,没装满的赶紧再采些装满。然后打道回府,回家!”

大家迅速行动,采的采,扛的扛,不一会儿,所有的袋子都装满了,也都扛到路边上了。

铁蛋哥跟着三位爷爷顺着风的方向去找爬犁。很快,他们拽着爬犁回来了,爬犁只是让风吹向了远处,并没有损坏。

爷爷们开始装爬犁,装满山里红的袋子,一袋一袋的码好,然后再用绳子捆起来固定好,满满的一大爬犁山里红。

姥爷看着这么多的山里红笑着说,“今天,我们是来对了,就是秋天大丰收也采不了这么多山里红啊!”

小琴爷爷举着冬青,激动地说,“还有这么多冬青呢!”

铁蛋爷爷说“回去下坡,把两个爬犁连接起来,你们都坐好啦,我拉你们!”

姥爷连忙说,“别!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咱俩一人拉一个比较好!”

小琴爷爷说“那我呢?”

姥爷笑着说,“你保护好你的宝贝冬青,看住,别让它们再飞啦!”

大家嘻嘻哈哈地说笑着,我们坐上爬犁,姥爷和铁蛋爷爷一人拉一个爬犁准备出发。

我坐在爬犁上,饿了,有点想吃东西,忽然想起姥姥早上给我装在兜子里的豆包,“我的豆包呐?装豆包的兜子,刚才采山里红时我把它挂在树上了,下山时急急忙忙忘记拿了,我得回去取。”我大声说着。

说着我跳下爬犁就往山上跑,铁蛋哥紧跟着我也跳下来,他说“我去找,你在这儿等着。”

我说“你也不知道我放在哪儿呀?”

他拽着我的手说“好吧!咱俩一起去!”

我和铁蛋哥开始往山上跑。来到我们刚才采山里红的地方,远远的就看见我的那个紫红色的小布兜,还在树上挂着呐!它在风中来回摆动着,好像在对我招手。我那个高兴啊!“太好了!我的小布兜,你没被大风吹跑,还在这儿等着我呐!”

我从树上取下小布兜,背在身上,拉着铁蛋哥朝着爷爷们的爬犁跑去。

坐在爬犁上,我看着姥爷说“你们谁饿了,我这儿有粘豆包,这可是当年努尔哈赤带兵打仗吃的军粮耶,要不要咱们也体验体验尝尝啊?”

姥爷笑眯眯地说,“现在正好也是中午了,早上在小琴家吃的饭也早消化了。要不,咱们就体验体验啊?我说老哥几个,来!咱们跟孩子们一起体验一下如何?”

说着走过来,拿过我手中的粘豆包,分给大家一人一个,我拿着粘豆包就咬,可是豆包上只留下几个牙印没咬动,早上姥姥都给热好了,可是现在又冻上了。

我抬起头看看大家,他们也都没咬动,“难道当年努尔哈赤的士兵们就是这样吃的吗?这也咬不动啊!”我说。

姥爷说,“体验一下知道了吧?我们的先人,我们的先烈,打下江山容易吗?他们餐风露宿、浴血奋战,拼着性命打下了江山,让我们能过上今天的好日子,我们可要好好珍惜哦!”说着把粘豆包交给我说,“回去让姥姥热热再吃吧!”

姥爷和铁蛋爷爷拉着我们和采下的那些山里红,朝着家的方向,一路飞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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