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塞西莉亚自苏醒以来，第一次看到奥托如此“生气”，那眼神微凶，却让她心中泛起甜蜜。
有谁不喜欢这种肆无忌惮的偏爱呢？
胡狼大口喘息着，几年来第一次感受到濒临死亡的恐惧。
还是大意了……居然真的，用肉体真身出马……
该死的，要不是灰蛇不给出技术，她又怎么可能亲自涉险……要不是世界蛇的资源有限，她怎么可能研发不出魂钢躯体——至少她是这么觉得的……
只是，为什么刚刚能够躲开？
为什么在奥托的突然攻击下，她还能活着？
只要速度再快一点，完全可以——
哼，看来，所谓的天命主教，不过如此。
“但你还是来了，奥托，”胡狼摆出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就是衣服上还带着点灰尘，“我就知道，你不会放过有关前文明的信息。”
“呵。”奥托没有否认。
“这是你的失败，奥托，”胡狼越说越高兴，像是忘记了刚才的狼狈，“我利用了你的想法，将你困在此间，不多时，就你就会是我的手下败将！”
“如果你几秒钟前没有措辞不当，我会很高兴地跟你玩闹一下，回一句对对对，”
男子叹了口气，摇摇头，
“可惜，你刚刚僭越了。”
他幽幽地盯了胡狼一眼，令其下意识地心间一颤。
“克利欧，世界蛇科学家及高级干部，称号【胡狼】，”奥托继续说道，“长期从事于对崩坏兽与死士的结构研究，制造出了大量的合成崩坏兽。”
胡狼心头一紧，不可置信地看着奥托。
他……怎么可能知道这么多？
怎么可能？？？！！！
“你想询问，我怎么知道这些？”
奥托看出了胡狼的心思，帮她问出，然后又自问自答道，
“奥托·阿波卡利斯想要知道什么，很难吗？”
——这当然不是原因，但他不介意在敌人眼中，从细节开始，塑造一个强大奥托的形象。
况且，在某种程度上，他也确实对本世界“全知全能”，不是吗？
“呵，”胡狼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艰难地说，“奥托……我承认你身为天命主教的荣耀……”
“自作聪明的丑角，”奥托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她的话，“不配承认我的荣光。”
塞西莉亚听着奥托的阴阳怪气，轻轻地笑了起来。
胡狼又是一滞，但这次，她的眼中不再畏惧，而是充满了怒火。
“说我自作聪明？”胡狼的声音凌厉，“你何尝不是在自以为是呢，奥托·阿波卡利斯？”
“自以为是？”奥托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你这话简直就好像小丑质问路人——你们凭什么如此高傲，不来看我的表演？你们是不是高傲？”
他看向胡狼，装作苦恼的样子继续道：
“哎呀呀，不小心把我对你的见解给说出来了呢，不过——的确，评价是需要自身有底气的，而你……够资格吗？”
一顿全力输出让胡狼浑身发颤，牙齿都咬地咯咯直响，面具震动着好像随时会掉下来。
“你……我……你这个……”
“啧啧，”奥托颇为遗憾地摇头，“世界蛇的干部，修养就这？脾性就这？几句话就被我挑起了怒火？不会吧不会吧，世界蛇不会真的都是你这种情绪不稳定的干部吧？”
他左右看了一圈泰晤士河，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又问道：
“此外，你们确定，真的把准备工作做足了？如果还想检查一遍的话，本人不介意继续再玩一段时间——毕竟我也想继续看戏——咦？那个小男孩哪里去了？”
他抓了抓脑袋：
“那个小家伙的口才真是不错，稍微培育一下都能比你强。”
“奥，托，你，这个……”
胡狼咬牙切齿，一个一个吐着词眼，双眼通红。
她何时受过这等侮辱？！
“真的要撕破脸了？”奥托像是闲聊一般继续道，“你可没有第二次机会呢——要知道，你可以咒骂我无数次，但我要认真对付你，就只用得着一次。”
戴面具女子站在那里，胸膛起伏，不再说话，就好像在试图冷静。
“呵呵……呵呵，”
但没过多久，胡狼就笑了起来，蕴含着无穷无尽的愤怒。
“说的也是，”
她咧开了嘴，越张越大，
“我又何必，向现在的你的解释呢？哈哈，哈哈哈！”
女子沙哑粗犷的笑声回荡在河畔，突兀又诡异。
“是啊是啊，你觉得没必要向一个死人解释，”
诡异的笑声中，奥托清亮的声音回应，
“你们向我传教，在城市中贴满传单——这些，不都是为了现在吗？”
他停了一会儿，发出嗤笑：“不过我还是挺高兴的，有人能把自己当小丑，然后请我玩上一回剧本杀。”
“我是真的很高兴，还有人能对我发起这样的邀请——毕竟年纪大了，总喜欢玩些年轻人的游戏来证明自己不服老。”
奥托抬起手，一杆黑白相间的骑枪出现。
“所以，”
骑枪落入塞西莉亚手中，
“胡狼——亦或者，克利欧，”
金色的薄膜在二人附近凝聚，
“既然你自觉准备充分……
一件件热武器构筑成形，
“底牌留足……”
装甲传送，在他和塞西莉亚身上固定，
“那就让我看看……”
男子看向胡狼，笑意盈盈，但眼中绿光闪烁，
“是什么给你的勇气，向我，表演你的自杀？！”
第二十九章 你将是我的黑渊白花
“嘭！！！”
河上突然传来炮击的声音，一阵剧烈的颤抖从四面八方传来，四周开始剧烈的震动。
“哧拉——！”
胡狼忽地拿出一个榴弹扔向地面，烟雾散开，她也随即消失不见。
奥托看到，女子在烟雾之中，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兄长！”
塞西莉亚忽地站在他身前，
“它们要来了！”
“我知道。”
奥托回答，然后，静静地看着远方滚滚尘烟。
一，二，三……无数只崩坏兽从远处急速奔来，引发地面剧烈的震颤。
十几米高的巨兽站在一米几的奥托身前，浩大的气势仿佛能直接将男子压垮，红色的视觉中心密密麻麻，就像是寂静黑夜中飘忽的星光。
这是人造崩坏兽，世界蛇现有的最强战力。
它们单体也许不算太强，但配合前文明的科技改造，再辅之海量投入，一时连天命某些强大的女武神也要避其锋芒。
在游戏中，这些人造崩坏兽在凯文的伟力下显得不值一提，但在那个律者满地走、s级不如狗的时代尚未到来前，这种崩坏兽群，真能给天命任何一只小队造成巨大的麻烦。
哪怕不灭之刃，这个阶段也会应对艰难。
它们就这样站在奥托面前，释放宏物的压力。
“崩坏能解放，给我……杀死那个混蛋！”
天空响起胡狼的喊声，高大而有迫力的兽群以同时低吼作为回应，层层叠叠地将奥托与塞西莉亚包裹得密不透风，时刻还在悄悄逼近，缩小战斗范围。
黑云压城，城欲催！
“兽海战术……这好像不是世界蛇的风格呢。”
而这声势浩大的兽群前，奥托面不改色，背手而立，甚至还自然地笑了起来，仿佛眼前并不是敌人包围的战场，而是他的天命基地，他的欧洲总部，他以往任何一次宴席之间。
“真是有趣。”
“但在凯文那小子还没回来前，世界蛇……不过是我桌上的蛇羹。”
“夸夸其谈谁都会，奥托，”胡狼这时却冷静了很多，“但你已经，是我的盘中餐了。”最后一句话用的是肯定句。
“看来你情绪稳定了许多，但好像只是压制了下去，因为什么必然的结果才显露出淡定，”奥托平静地分析了一句胡狼的心理，眼中依旧没有太多的动容。
的确，这铺天盖地的兽群对于任何一个女武神小队来说都是大麻烦，但站在这里的……可是现天命第二和第一的战力，s级女武神塞西莉亚·沙尼亚特，以及天命大主教奥托·阿波卡利斯！
奥托看着逐渐逼近的崩坏兽潮，转头向塞西莉亚一笑：
“从来没有和你并肩作战过呢，塞西莉亚。”
“我将成为你的坚盾，兄长。”塞西莉亚枪尖提转，郑重道。
“不，塞西莉亚，”奥托却摇摇头，“你生来就是战士，全身都渴望着冲锋在前。所以，我要你做我的骑枪，冲破一切拦阻。”
“谨遵兄长教诲。”
塞西莉亚点头，认真回复。
“那么，我的黑渊白花，”奥托抬手，之前构造的武器升起至空中，“随我……出战！”
言罢，重炮轰鸣，骑枪投地！
……
几分钟前。
“人群已基本遣散，各种问题已全部解决……”
褐色头发的女子向眼前异常漂亮的正太一字一句地汇报着，玫瑰红色的眼珠子流露出不明的情绪。
“做得不错，”金发正太点点头，“但请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了。”
卡莲在上，他竟从她的眼神中感受到了危险……
“丽塔没有别的想法，只是向来以做女仆来要求自己，让我对您这般外表的孩子充满了慈爱，”
女子的笑容有点小怪异，
“您的这副身躯……丽塔觉得，很适合穿上蓬蓬裙。”
就你这话还敢说慈爱……
“咳咳，”金发正太看了看自己的身躯，咳嗽了几声，“不用在意，只是这具身体比较好携带罢了。”
他对上女子写满了“好可爱，想rua”的瞳孔，有意摆出个造型：“我们把蓬蓬裙放在一边，你再看看我这脸，还是有男性的帅气吧？”
“嗯……大人，”女子的手终于忍不住抬了起来，“丽塔愿意用两个月的工资，换取一次任性的权力。”
“得了吧女武神小姐，”金发正太翻了个白眼，“我怎么可能允许你做出那般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