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壹打了个哈欠，“别耽误我睡美容觉，你们都出去吧。”

魔宴换上一副可怜巴巴的表情，“乔壹，你这里有这么多空房间，让我住下来呗?”

以前魔宴必须吃恶人的灵魂，方可稳固灵体；如今有了乔壹的丹药，他不需要四处觅食了。

最主要是，好不容易遇到来自灵界的人，他高兴啊！

傻乐的大冤种还不知道，害他来到这个世界的罪魁祸首就在眼前。

还不等乔壹说些什么，他又补充道:“我是魔灵，不是阴气重的鬼魂，与人类共处一室也没有影响的。”

乔壹思忖片刻后，还是答应了。

唉～毕竟空间裂缝是自己与天之四灵打斗时产生的。

乔壹冷嗖嗖的视线落在白虎与朱雀身上，这事儿它们也有责任。

大白狗与秃毛鸡不敢与乔壹对视，一溜烟出了房间。

待魔宴也出去后，乔壹宽衣躺下。

一钻进被窝，她就摸向了一旁的话本子。

嘿嘿，睡觉是不可能睡觉的。

……

翌日，乔壹睡到日晒三竿才悠悠转醒。

早就候在外头的春杏一听到动静，便进来为乔壹梳妆。

“大小姐，大公子昨日刚拜师，今儿卯时就去将军府了呢。”春杏小嘴闲不住，就爱跟乔壹唠嗑。

乔壹浅笑，“表哥勤勉苦学，我还指望他明年为家里争回个武状元呢。”

乔壹说的可是真心话，家人越有出息，她就越能摆烂。

乔壹用完早膳后，便出发前往富贵堂。

今天是大年初六，街道两边的商铺都开门了。

马车还没到富贵堂，便停了下来。

“大小姐，前方拥堵。”程远的声音从外边传来。

乔壹掀开车帘一看，排在富贵堂门前的队伍犹如长龙。

哎哟！新年伊始，开门第一天就那么多人呐。

乔壹眼睛弯得像月牙，“生意兴隆，财源广进！”

她刚说完，就响起一阵鞭炮声。

乔壹循着声音望去，发现富贵堂的对面新开了一家药铺。

“大小姐，广济堂开在咱们富贵堂对面，不是成心抢生意嘛？”程远说道。

乔壹神情没什么变化，“没人规定不能开在对面，生意好坏，各凭本事。”

乔壹只是瞅了一眼广济堂的门匾，便收回目光。

为了不引人注意，她从后门进入了富贵堂。

“掌柜，你来了。”王平一见到乔壹，便热情地打招呼。

王平心里高兴啊，来富贵堂还没多久，乔壹给他的新年红包都抵得上三个月的月钱了。

这位掌柜虽然年纪轻轻，但办事一点也不含糊。

“王大夫，可需要我给你请个帮手?”乔壹随意问道。

富贵堂因为美颜丹打出了名声，来看病的人也比以前多。

王平笑呵呵道:“早上来了几个病人，我还忙得过来。”

这会儿又进来一个病人，王平开始问诊。

乔壹没有插话，在旁边的椅子坐下。

她待了一刻钟，正要离开时，又进来一名看起来二十来岁的男子。

男子衣着朴素，面容憔悴、眼底青黑。

他一坐下便有气无力地开口道:“大夫，我最近总感觉精神不济，也不知是不是病了。”

乔壹重新落座，打消了回家的念头。

她直接来到诊台，“王大夫，我来吧。”

王平缩回替男子把脉的手，连忙让出位置。

王平眼底隐隐透着同情，掌柜亲自出手，说明这人病得不轻啊。

见乔壹那么年轻，男子面上闪过一抹怀疑。

乔壹将对方的表情都看在眼里，但她不在意。

“最近是不是噩梦缠身?而且时常感到疲惫?”乔壹面不改色道。

男子大惊，“是的大夫！你快帮我瞧瞧是不是生病了。”

他赶紧伸出手来，将刚才的怀疑都抛之脑后。

乔壹没有把脉，而是继续问道:“这位大哥可是在夜里上工?”

男子目露不解，但还是点头道:“我是更夫，在夜里丑时打更。”

乔壹眸光微闪，这个时间段阴气极重。

“还请大夫快点为我诊脉吧。”男子语气有些急切，他看完病还得回去睡觉呢。

乔壹言辞肯定道:“这位大哥，你没病。”

男子闻言蹙眉，“大夫，你还没把脉呢，怎么知道我没病?”

若是没病，他最近怎么会那么疲惫？

乔壹不答反问，“你近期可有接触到什么特别的人?”

男子对上乔壹幽深的目光，下意识答道:“没有啊。”

乔壹:“你再想想，打更的过程中可有遇到什么人?”

男子思考片刻后，一脸茫然道:“一路上除了遇到馄饨摊的老板，我没看到什么人啊。”

乔壹挑眉，“丑时有馄饨摊?”

在大晋国，子时到寅时是宵禁时间，黑灯瞎火的，怎么会有人卖馄饨呢？

男子点头，“连着十几天，摊子都摆在同一个位置，摊位上坐着不少客人，我打完更就吃上一碗热腾腾的馄饨才回家。”

“大夫，你问这些做什么？我的病还没看呢。”男子不明所以，语气有些不耐烦起来。

早知道富贵堂的大夫这么不靠谱，他就去对面广济堂了。

乔壹神情严肃，“你没病，只是命不久矣。”

男子一听气得脸色铁青，“你这大夫也太没医德了，怎么诅咒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