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路。
林慕儿死死护着那个镯子。
“什么好东西,让你借我戴一下都不肯!你也太小气了,你还想不想在府里混了,想就得好好巴结我!”
“李姑娘,不要抢我的镯子好不好,你要什么我都能给你,只有这个不行,求你了……”
林慕儿平日在府中的形象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掉一滴泪。
如今倒是因为这个镯子哭得梨花带雨。
林慕儿哭得越厉害,我身旁的萧景鸣的呼吸声就越来越重。
终于,那镯子被人夺了去。
“我看着也不是什么特别名贵的东西嘛,不识货的东西,亏你还宝贝成什么样,垃圾一个,我替你处理掉!”
说着,那人就将镯子扔进了湖里。
“不要!”
入秋了,湖水可凉得很。
可林慕儿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直接就跳了进去。
与此同时,我身边的萧景鸣也站不住了。
他想跑过去。
被我拽住了袖子。
“夫君,你……”
萧景鸣此刻心急如焚,哪里顾得上和我的什么体面。
他将自己的袍袖狠狠拽了回来。
力道太大,我跌坐在了地上。
我愣愣地抬手撑在地上的双手。
上面鲜血淋漓,还有杂草和碎石。
“少来烦我!”
然后头也不回地奔向了林慕儿跳湖的方向。
毫不犹豫地也跳了下去。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淡笑了一下,一滴热泪滚落,砸在了我的掌心。
林慕儿根本不会水,敢跳,也是下了大决心的。
这决心,可不都是萧景鸣给的吗。
萧景鸣抱着她上岸的时候,她在萧景鸣怀里哭得梨花带雨。
她手里紧紧攥着那个镯子。
“这镯子,是我们大婚之前,你送我的礼物,那时你落魄,送不起什么贵重的,可我这么多年视若珍宝,一直带在身上。”
“阿景,我一时一刻也不会忘记你,我是有苦衷的,阿景,你相信我好不好?”
萧景鸣红着眼,当着府中所有人的面,将林慕儿紧紧抱进了怀中。
“慕儿,我信,你说什么我都信。”
“我从未忘记过你,慕儿。”
林慕儿抬眼,朝我看了过来。
她的眼中满是挑衅。
事情就是这样,我知道她的目的,她也知道我早就清楚她的一切安排。
但她就是料定了萧景鸣对她的情意,料定了我拿她毫无办法。
事实也确实如此。
她成功了,她大获全胜。
瞧瞧,萧景鸣爱得多深呢。
萧景鸣将她抱走的时候,同我擦肩而过,看都没有看我一眼。
而我在原地愣了很久很久,眼眶模糊了很久很久。
于是从那天起,盛京又开始流传一则趣闻。
人人都说,萧将军府上那个不要脸的正妻,因为将军抱着心上人离开坐在冷风里哭了半天,手都摔烂了将军都没有回头,估计马上就得收拾收拾卷铺盖滚蛋了。
毕竟将军真正的心上人回来了。
哪里还会有她一席之地呢?
这传言流传得不错。
林慕儿自认为抓住了萧景鸣心的第二天,就来找我挑衅了。
听说昨晚她与萧景鸣彻夜互诉衷肠,交颈而卧,今晨的时候人人看着我的眼神都带着怜悯和嘲弄。
此刻我正在整理府上的账本。
林慕儿此刻穿着的已经不是婢女的衣服了,她又恢复成了往日雍容华贵的模样。
“哟,妹妹,两只手都摔烂成这样了还有心情理账本呢,马上就得收拾收拾被扫地出门了,你不担心么?”
她走到我面前,然后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时不时从鼻腔之中发出几声哼笑来。
我头也不抬。
我平静的态度终于激怒了林慕儿,她手一挥,将我桌上的账本全部推倒在了地上。
“林清也,你装什么呢你?这盛京谁不知道你不要脸,嫡姐不要的男人你上赶着倒贴,听说你爱阿景爱得死去活来啊?”
“那又怎么样呢?我只是一回来,稍微勾一勾手,阿景就又对我死心塌地了。”
“那天你在冷风里哭了那么久,啧啧,撕心裂肺痛哭流涕呢,你知道阿景跟我说什么吗?他说啊,听到你的哭声就烦。”
她伸着细长的指尖,戳着我的肩膀,咯咯笑了几声。
“你兢兢业业辅佐阿景三年,到头来,这些还不都是我的?”
“从前在林府的时候,我看着你跟你那个狐狸精的娘就犯恶心,哦对了,你还记得那件你宝贝得不得了的裙子吗?”
我当然记得。
那是娘亲跪在主母院子外铺满鹅卵石的地上替我求了许久才求来的料子。
我那时正在长身体,不做新衣服是不行的,府里克扣娘亲的份例,爹从来不管,娘只有通过这样的方式才能替我求来一块布料。
她彻夜替我做新衣,她的手真巧啊,做出来的新衣那么漂亮。
可是那条裙子我甚至没来得及穿,就被人夺走了。
林慕儿嫌弃地拿着那裙子,转头哭着跟爹说,是娘亲偷了她裁制新衣的布料。
爹很宠她,连问都不问,过来就踹了娘和我一脚。
他大骂娘是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