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栀与舍晴的家是反方向,像边淮池这种不会让女生独自回家的绅士人格,态度坚定的要护送,而寂昂也正有此意。
打了招呼之后,两拨人背道而驰,姜栀从地图上看了下两点的距离。
“好远啊,你别送了,我打个车自己回去。”姜栀担心他送完自己到家就深夜了,与寂昂并肩走在人行道上,这里一时间打不上车,只能边走边回头望。
“我路过你家,送你是顺道的事。”寂昂脸上没什么表情,放慢脚步对上她的速度。
“好吧,不过看样子我们站在打不上车,走去大马路再打车吧。”姜栀是个路痴,看着地图的语音播报都能迷路的那种,现在,寂昂去哪里她就跟在哪里。
寂昂顿住脚步,对她说:“你走里面,你这种小身板的,一个电动车就能把你扛走。”
姜栀低头瞥到投影在荷兰砖上的影子越来越长逐渐消失,又从身后移动出来,想到了什么,昂起头看着他:“早晨曲笑曼的事情,我自己来处理就可以了,你怎么也参与进来啦?”
寂昂听出她话语中的嫌隙,冷声问她:“我同桌这么让人欺负传出去不让人笑话?”
姜栀暖心笑了下,心底的热流涌上来,不太好意思的吸了下鼻子开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呀,而且曲笑曼也是你朋友,我不想让你难做的。”
曲笑曼根本都不能算是自己朋友,只能说是见过几次面的人。
寂昂回想到最初在机场那时候,毫不犹豫的解释:“我和她不熟,只是在聚会上朋友介绍过…”
两人缓慢的走在小路上,话题不知从什么时候聊到考试。
“我这次月考应该可以在班级前十吧,卷子上的题老师都讲过书上也有。”从表情上看不出来紧张,自己还是感觉挺有实力的。
又问他:“我都忘了问你,你是考试一半的时候才来的,卷子你做完了吗?”
寂昂当时确实是叫边淮池起床迟到的,边淮池一听迟到,更是不慌不忙还要在学校路边吃两个大肉包子才进去。
“卷子难度不大,高二的时候做过类似的题,所以很多题都不用打草稿,直接写就可以了。”寂昂见还没有计程车往这条路开,前面又是没有路灯的地方,拉着姜栀的手走到马路边上便不再走了。
“好厉害!有些填空题都我算了半天呢,也不知道对不对,不对的话年级前五十我是没有希望了,感觉错的挺多的。”
姜栀并没有感觉不对劲,手腕被他抓在手里跟他走,脑袋里不知在想什么,又不说话了。
半晌,寂昂觉得不对劲,低头望向她,看着她皱成小包子的脸,目光落在别处的表情,痛苦的模样烙在他心上。
“怎么了?不舒服?”寂昂弯下腰,一只手想勾着她的下巴抬起来。
“没有啊!我在想我剩下的一百五十万要怎么花才不浪费,买点什么理理财也好。”姜栀回神,与他平视,连说话和呼吸声都小了好多。
寂昂放下心,漆黑的眸子盯着她看了一会,才挺直背回话:“你不是说想去新疆吗,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最重要。”
姜栀是说想去新疆,自己没有去过的所有地方,她都想去一次,可等到机会就在手上时,又犹豫了,因为,没人和她一起去,自己完全搞不定,新疆也很远很远。
从远处的拐角驶进辆车,对着他们打了下双闪,寂昂抬手挡住车,一路上两人没有对话,静静地看着窗外。
夜晚的车速有点快,不一会就到了姜栀家门口。
“那我先走啦,明天见。”姜栀下车后乖巧的站在车门前,举起小手对着车里的人拜拜,才转身向房子里走去。
寂昂换了个姿势坐着,对着她点下头,车就开走了,师傅在打拐弯有些着急,他皱着眉迅速反应过来,单手支撑住,却被手下的不明物硌住了。
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是很多年以前装大头贴的小相册,相册很小,长才四五厘米左右,很厚,足以证明里面的照片很多。
寂昂眼眸中带了兴趣,没有打开相册,握紧手掌放在口袋里。
姜家
姜栀一进门就听见客厅吵吵闹闹的,光听声音就感觉来的人挺多,还有几个耳熟的,一时间想不起来,换了鞋子朝里走去。
姜春来眼尖的看到姜栀,拍了下大腿,大声说:“哎呀我们姜栀回来了!这几年没见越来越漂亮了,和嫂子长的真像,看着小脸小嘴的,叫人稀罕啊!”
姜栀从小就最烦她,听着她尖锐到刺耳的声音就想上楼,被姜可军喊住。
“姜栀?你多久没见你姑姑了?在洛城呆了几年礼貌都没了,还不过来叫人。”姜可军拉不下脸,吹胡子瞪眉毛的看着姜栀。
大家的视线都在自己身上,背向大家闭着眼睛,深呼了口气,转身坐在沙发上,看着姜春来:“姑姑这么晚还有去别人家做客的习惯,真的别致。”
姜春来维持很好的笑容没有被这几句话打破,像长辈般宠爱的看着姜栀:“姑姑听说你回来了,妹妹天天在我耳边吵着说要来和你玩,这才来了。”
姜可军觉得姜栀从一进门就目无长辈,心中已经有怒火了,现在又见她出口顶撞长辈,气不打一处来,现在人多,不好发作。
陈夏打破僵局,从厨房端了两叠水果过来,每样水果被整削皮的码放好,放在茶几上。
姜春来见状,不好意思的笑着,打趣道:“嫂子现在切水果切的真好啊,南归,你用手机拍一下,回家给保姆看看,让她也学习学习。”
姜栀听出话里有话的意思,眼神越发冰冷的看着对面三人。
说妈妈比保姆做的还好,不就是说在家里就是个保姆吗,自己与妈妈从小在一起的时候不算多,但母子连心,亲眼看见妈妈被欺负,心里顿时不舒服,开口就想怼她,但转头对着陈夏说:“妈,我看你最近不是和太太圈的柳阿姨玩的来,她家干什么的?”
陈夏哪能不知道女儿的心思,见她这般维护自己,心里高兴,柔声回答:“她啊,家里开果园的,我和你柳阿姨经常切磋手艺呢,比谁切的水果更精致,可惜每次都输了。”
姜春来听到这里,脸上的笑容彻底维持不住了,心中的恨意不能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