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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意思?”伴随着一声娇嗔的质问一同出现在门前的是嫩绿的飘逸罗裙一角,视线往上是年仅十七岁本人就似刚抽出的芽孢似的能掐出水的白栉,鹅蛋脸上因为生气浮现红晕,眉头紧皱,嘴巴撅着似是还有许多话没说出来但还没想好说辞,手里拿着一块木头刻成的猫咪头,半个手掌大,憨态可掬,进门后直接丢到沈徊手中的书本上,而后交叉胳膊盯着他,想是要个交代。
沈徊知道会有这么一场,但他实在不想在她眼睛闪着光的时候告诉她腰中佩戴这样一个憨物在学堂中别人的眼光和议论声使他不能安心看书习字,那样她会哭的,所以只能将此物放在枕边。谁知她今天兴致满满给沈徊送莲子汤时询问到服侍丫鬟阿桃时,才知道沈徊从未戴过木雕,这才怒气冲冲找到书房来。
沈徊原本听到娇嗔埋怨的声音觉得白栉没有真的生气,缓缓从书上文字移开目光抬起头,结果白栉越想越生气,自然这会面色稍显怒意,他心下一颤,脑海里竟是一片空白,唯一想到不能让她哭,也是丝毫不敢怠慢,立马拿起猫咪木雕戴到身上,然后认真又无助的看着白栉,嘴里念叨着“别生气,药理书中说到女子生气会长皱纹,胸口郁结,气坏了身子可不好,这也是小事,我以后不会了,不气了好不好?”白栉看他戴上,看着与他气质截然不同也笑了笑,但还是讲了几句重话“这你不是能戴吗,怎么就不和我说一声偷偷放下!”沈徊自知理亏,也不敢多说话,本来话就少,他们以往聊来聊去都是白栉起的话头,这次还是生气的档口,更不敢胡乱开口,可他越是这样,白栉越是生气心酸,一气之下又是几句脱口而出“我已经告诉过你很多遍了,你为什么还是这几句话,别生气,我错了,不气了,你能不能像你学习一样举一反三能够真正的说几句哄我的话啊,你这样我真的很难过的。”沈徊听到这话又是一紧张,急切的扶着白栉的肩头和她平视,盯着她眼睛认真的说“木雕很可爱,我知道你雕它费了很大劲,我自然很喜欢,可是学堂中有很多碎嘴喜欢嚼舌根的,本就爱盯着我找我的错处,流言四起最后辱你清白也是一档子事,我实在不想因为他们让你陷入深渊,马上要大考,事情实在太多。我也知道我感情上笨,你活泼开朗,我本就无趣只知读书,我也在慢慢学着爱你,我已经变了很多了,可还是不够好,现在我真的想为了你改变的,只不过有点慢,你相信我好不好?我不想让你难过。”白栉被他说的心底一荡,面上还僵硬生气,无法快速缓和,但还是抵不过爱意绵绵,回握住沈徊的手低头摩挲,好半天憋出一句“猫头别戴了,确实不搭,放床头就当我陪你睡觉了,下次记着和我说明白知道吗?害的我胡思乱想的。”沈徊听到这句,心口大石也算落地,长呼一口气大手反包住白栉嫩手,一口答应“记住了,有事先和你说明白,绝不会让你这么生气,不能让你乱想,嘿嘿。”
白栉心情转变的也快,本就是恋爱中的小情侣,吵架拌嘴一会就好了,蜜里调油才是真,笑呵呵招呼阿桃把莲子汤拿来,冰镇过的最是爽口,拉着沈徊各尝了一小碗,“沈夫子,马上大考啦,我最近可是忍下了好多的话要等你考完再说呢,你惹我生气,你可别以为过去了就完了哦。”沈徊放下汤碗笑着应道“考完自是任你处置。”他心里明白,白栉不会真的为难他。只是为他放松心情的调皮话而已,但也默默想着考完要给她挑一份礼物,好好陪她一段时间。
白栉陪着沈徊又坐了一会,想着让他安心读书便起身走了,出门后交代阿桃茶里多放点菊花给少爷去去火,夏日里本就暑热,加上读书心焦沈徊嘴角支起几块死皮,也要按时叫他吃饭,也应该劳逸结合,多起来走动一下,坐着腰疼……一一叮嘱这些沈夫人早就交代过的事,直到阿桃能够重复她才放心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