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宴气得心口疼,亏他还认真考虑要不要答应陆京辞,结果这人都是骗他的!
他也真够傻逼的,居然这么轻易就相信了陆京辞的鬼话。
怒火中烧,时宴摸出根烟叼在唇边,却哆嗦着半天没有点燃。
忽的,一只大手伸过来,稳住他拿着打火机的手。
火光跳跃,烟雾缭绕而上。
时宴顺着男人的小臂看过去。
陆京辞决定不再继续逗他,于是坦白道:“没谈过恋爱,只喜欢你。”
时宴手指夹着烟,狐疑地抬起眼,“真的?”
陆京辞:“真的。”
时宴冷哼一声,心慢慢放了回去。
一种莫名的情绪涌上来,他居然有点开心。
他被突然冒上来的情绪吓了一跳。
操,陆京辞没谈过恋爱,他开心什么?
难道真的像裴子徊说的,他对陆京辞有感觉了?
“不相信?”陆京辞见时宴没反应,又重复一遍,“是真的,我没喜欢过别人,只喜欢你。”
“行了我知道了。”越想心里越乱,时宴想马上结束这个话题,“我就随口一问。”
说完,他把烟头按进烟灰缸,打开窗户让烟味散出去。
刚想拉下眼罩继续睡觉,陆京辞却又继续开口道:“你呢?”
时宴一愣,“我什么?”
陆京辞说:“有没有喜欢过别人?有没有谈过恋爱?”
两句话直接把时宴CPU干烧了。
虽然从小到大一直不乏Omega对他示好,但时宴以前一门心思全扑在怎么给陆京辞添堵上面,根本没心情谈情说爱,分化之后,他易感期全是靠打抑制剂撑过来的。
被陆京辞标记那晚,还是时宴第一次和人亲密接触。
但在陆京辞面前,面子不能丢。
时宴嘴硬道:“当......当然有过了。”
陆京辞挑起眉,“和谁?”
没想到会问的这么仔细,时宴眼珠子转一圈,开始吹牛。
“多了去了,数都数不过来 我早就忘了。”
“是吗?”陆京辞忍着笑,“初恋总记得吧?”
时宴表情不自然地说道:“记得啊。”
陆京辞:“你们怎么在一起的?”
时宴愣怔住,大脑飞速旋转。
他连Omega的手都没摸过,哪来的初恋?
这可让他怎么编?
正支吾着,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时宴翘着腿,脸上露出一个得瑟的笑容。
“等我说了,你可别受刺激晕过去。”
陆京辞嘴角挂着笑,“我尽量不晕。”
时宴:“那你问吧,想知道什么?”
陆京辞顿了顿,问道:“你们怎么认识的?”
时宴想了想,说:“有一次他被人欺负,让我碰上了,就顺手帮了他一把。”
闻言陆京辞微微怔住,然后开口道:“谁欺负他?怎么欺负的?”
“这我怎么记得......”时宴皱着眉想了会儿,“好像是几个Alpha,非要扒他的裤子,他就缩在墙根,衣服裤子上都是土,抱着膝盖,不哭也不闹。”
陆京辞:“然后你就狠狠揍了那几个Alpha一顿,把他们的裤子都扒下来了?”
时宴瞪圆了眼眶,“你怎么知道?”
陆京辞抿了下唇,“猜的。”
时宴松了口气。
“然后呢?”
“然后他就送了我好多礼物,问我可不可以保护他。”
“你答应了?”
“没有。”时宴表情认真起来,似乎真的是在努力回忆,“我哪有那么闲天天看着他。”
“那......”
时宴又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抵在唇边点燃,“但是我后来又碰到几次,他被人欺负,这几次更惨,衣服都被人撕破了。”
陆京辞看着他,漆黑的眼睛里晦暗不明,他幽幽地开口,“这么巧,每次都让你碰见?”
“你心理能不能别这么阴暗?”时宴嫌弃道,“他还能雇人专门在我经过的路上打他不成?”
“也是。”陆京辞笑笑,“你继续。”
时宴白他一眼,吐出个烟圈继续讲:“最后我实在看不下去,就答应了,每天送他去上幼......”
陆京辞眯起眼睛。
时宴连忙改口,“每天送他去上学。”
“后来呢?”
“后来……”时宴不自然地眨了眨眼睛,然后道,“后来我们就在一起了啊。”
陆京辞抿了下唇角,似乎是在忍笑。
他问:“你喜欢他吗?”
时宴抖了抖烟灰,“当然喜欢了,不喜欢我跟他在一起干嘛?”
陆京辞又问:“为什么喜欢他?”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时宴嘟囔着,脸上忽然露出一个恶劣的微笑,“他很可爱啊,又乖又听话,哪像你,光惹老子生气。”
陆京辞挑着眉,“我不乖吗?”
“......”
时宴手一抖,“你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行吗?”
陆京辞笑着没说话。
“行了,我要睡一会儿。”时宴把烟掐了,冲着对面的人说,“你安静一点儿,敢吵醒我就揍你。”
陆京辞点点头,轻声道:“好。”
时宴拉下眼罩,没多久便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陆京辞起身关上窗户,把自己的外套盖在时宴身上,将他微凉的指尖握在了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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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下午收工时,天还微微亮着。
时宴看时间还早,决定先回酒店洗个澡再去赴蒋柏林的约。
他并不是特意想要在蒋柏林面前产生吸引力,只是在许久不见的人面前保持表现的春风得意,是任何人都无法避免的心态。
站在衣柜前挑衣服的时候,时宴往身后瞟了一眼,就看见陆京辞正抱臂倚在门框处,注意到时宴的视线,他略微低垂下眉眼,一副幽怨委屈的小媳妇模样。
时宴没好气儿地看着他,“你再苦着一张脸试试呢?”
陆京辞走过来圈住他的腰,然后在他的脖颈间嗅闻了一番。
随后时宴听见陆京辞在他耳边闷声闷气地讲道:“你很重视和蒋柏林的见面。”
“你懂个屁。”他挑了件质感极好的米色毛衣在身上比划了一下,“我是重视我的面子。”
陆京辞默了默,评价道:“这件不好看。”
时宴皱起眉,“哪里不好看了?”
陆京辞指了指毛衣的领口,“领子开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