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笙顺着时宴的视线看过去,眼神中瞬间染上了几分阴狠。
顾谦手在时宴面前晃两下,“看什么呢?”
时宴回过神来,摇摇头,“没什么。”
“行。”顾谦拍了拍两人的肩膀,“准备好了就开始吧。”
一切准备就绪,演员就位。
第三条,场记打板。
死马当活马医,从叶笙说台词开始,时宴就在不停催眠自己,对面的人是陆京辞,毕竟他这辈子只亲过他。
没成想效果斐然,情绪递进,他慢慢拉近距离,最后侧对着镜头,在叶笙的唇边,也就是自己的指甲盖上,印下一个蜻蜓点水的吻。
收工时已将近深夜,时宴披着陆京辞给他准备的大衣,听见叶笙跟导演说身体不舒服要先行离开。
顾谦爽快答应,然后将时宴叫到监视器后面,给他逐帧看自己的表演。
最后一幕陈野送周慈回家,看着他进屋,看着灯亮起,仿佛看到自己的明天,脸上露出一个向往的微笑。
顾谦夸赞道:“演得很细腻,情绪把握住了。”
“谢谢顾导。”
听到夸奖,时宴表面不动声色,实际上耳根已经红了。
顾谦笑着说:“怎么样?拍完这场心里是不是轻松了不少?”
时宴点点头,“确实。”
顾谦继续说:“你本科不是学表演,对这方面有抵触很正常,但要想在演员这条路上长久走下去,还是要尽快地去克服,去适应。”
时宴继续点头,“明白。”
顾谦也受他传染似的点了点头,“你悟性不错,继续努力吧。”
回了酒店,时宴瘫在沙发上,累得不想动弹。
陆京辞倒一杯水,送到时宴嘴边。
时宴喝两口,放下,继续躺尸。
时间已经很晚,陆京辞突然开始解时宴的皮带。
时宴累得手指都不想动,便动嘴皮子制止陆京辞,“你干嘛?我今天累了,不想做。”
陆京辞一笑,用手指戳了戳时宴的脑袋,“想什么呢你?太晚了,赶紧洗澡睡觉去。”
“烦不烦啊你。”时宴捂住脑袋,翻个身,背对着陆京辞,含糊地说了句,“我躺一会儿,躺一会儿就去。”
俨然一副闭上眼睛就能睡到天亮的姿态。
陆京辞提醒他,“妆还没卸。”
闻言,时宴猛地睁开眼睛,但无奈身体酸痛,根本没有动弹的欲望。
他眼巴巴地望着陆京辞,“我好累。”
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是在撒娇。
四目相对,安静异常。
陆京辞率先败下阵来,他在沙发上坐下,让时宴舒服地躺在自己的腿上。
“好好好,我帮你卸。”陆京辞认命地拧开卸妆膏,“谁让我这么喜欢你呢。”
时宴迷迷糊糊地问:“有多喜欢?”
陆京辞把卸妆膏在掌心搓开,轻柔地贴上时宴的脸,他想也不想地沉声道:“特别特别特别喜欢。”
时宴又问,“特别特别特别是多喜欢?”
陆京辞没隐瞒,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就是想把你时时刻刻绑在身边,永远不离开。”
时宴感受着男人手心的热度,力道恰到好处地舒适,他喃喃道:“你好变态哦。”
陆京辞笑了笑,“是呢。”
然后两人都没再说话,陆京辞的手一点一点,慢慢地从时宴的眼眶抚到高挺的鼻骨。
然后他想起什么,声调低沉地问:“为什么突然拍好了呢?”
时宴没听懂,“什么?”
陆京辞又问一遍,“刚开始吻戏拍不好,为什么又突然拍好了呢?”
时宴顿了顿,然后将眼睛睁开一些,看着顶上柔和的灯光,想起顾谦跟他说的那些话。
“实在不行,就委屈一下叶老师。把叶老师的脸想象成你喜欢的人的脸。”
......
陆京辞:“嗯?”
时宴回过神,说:“因为导演指导了我一下。”
陆京辞追问,“怎么指导的?”
时宴张了张嘴,又小狼狗似的呲起牙,凶巴巴地说道:“关你什么事?你也想拍吻戏?”
陆京辞配合地作出思考状,然后说:“也不是不行,如果是你的话,我可以考虑一下......”
然而小狼狗只听到前半句话,他噌地一下从沙发上弹起来,抓住他的衣领威胁道:“你敢。你要是敢亲别人我就把你嘴缝上。”
陆京辞举失笑,举双手投降,“不敢不敢。”
时宴冷哼一声,松开了手,然后晃着大尾巴走进了浴室。
..........
陆京辞卸妆的手法极好,时宴冲掉脸上残余的卸妆膏,然后冲了个热水澡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头刚沾枕头,手机就响了。
他不耐烦地拿起来,心说这么晚了谁还没眼力见儿地打电话来。
一看来电显示是裴子徊,更没好气儿了,对着电话那头一通输出。
“你他妈的早不打晚不打,非等老子睡觉了你打电话是吧?你今天要是说不出个一二三,看老子回帝都把你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手机那边的人一愣,更是语出惊人,“脾气这么大?陆京辞移情别恋了?”
操。
时宴深呼吸,“你他妈有本事再说一遍?”
“没本事没本事。”裴子徊见好就收,“我真有事。”
时宴困得猛揉眉心,“说。”
裴子徊语气正经起来,“你上次让我查的那个叶笙,我查了。”
时宴精神回来一点,问道:“查到什么了?”
裴子徊很坦诚,“什么也没查到。”
时宴:“......”
时宴:“你他妈大半夜的耍我玩呢?”
裴子徊一听时宴真有点急了,连忙解释说:“虽然什么都没查到,但我肯定这个Omega绝对不一般。”
时宴翻个白眼,“废话,人家一线演员,能一般到哪儿去。”
“你听我说嘛。”裴子徊神秘兮兮地讲,“我查了好几天,他的身份、背景、人脉,什么信息都没有,叶笙这个人,就像凭空冒出来的一样。”
闻言,时宴皱起眉头,“你的意思是,他的身份是假冒的?”
“也不一定。”裴子徊难得正经地分析,“我现在怀疑,他是在掩盖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