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柏林愣了一下,嘟囔着说:“帅是挺帅的......”
“但是!”
他话锋一转,扑腾着抓住了陆京辞的衣服,对着时宴说:
“你就算不选我......你也不能选他啊......我知道你高中的时候嫌我烦,嫌我老是跟着你,但是你知道吗?陆京辞他比我还恶心。”
陆京辞:“......?”
男人深呼吸,然后不耐烦地将自己的衣服从蒋柏林的手中抽回来。
接着降下后车窗,冷风争先恐后地灌进来,吹散了熏人的酒气。
蒋柏林被冷风一吹,缩着肩膀打了个哆嗦。
时宴看陆京辞一眼,忍着笑问蒋柏林:“恶心?为什么?”
蒋柏林头靠在车座上,醉醺醺地说:
“你知道为什么他高中的时候为什么每天都第一个到校吗?”
时宴问:“为什么?”
这时陆京辞突然警告似地咳了一声,蒋柏林缩了缩脖子,不敢继续说下去。
“没事,你说。”时宴瞪了陆京辞一眼,“有我在他不敢把你怎么样。”
蒋柏林一听,立马壮起胆子激动地控诉起来:
“他每天这么早来学校,是为了去你们班收你课桌里的情书!”
时宴一怔,瞟了陆京辞一眼,男人不动声色地把着方向盘,唯独嘴角正轻微地抽搐。
时宴觉得好笑,对蒋柏林说道:
“我以为那些情书都是你拿走的。”
“是......刚开始是......是我拿走的......”蒋柏林醉得口齿不清,语速很慢,“但是后来那些......全都是他拿走的......”
他突然神秘兮兮地凑到时宴的耳边,“你知道......知道我是......怎么发现的吗?”
时宴配合地问:“怎么发现的?”
蒋柏林刚要开口,就被陆京辞单手拎起领子扔到了后座。
蒋柏林一后脑勺撞在真皮座椅上,懵逼了好一会儿,才不满地叫起来,“我操......你干嘛啊......”
陆京辞冷冷地说道:“有话就说,别靠这么近。”
“知道了知道了......”蒋柏林揉着脑袋,“我刚才说到哪儿了?”
时宴提醒他,“说到你怎么发现他拿我的情书。”
“哦对......”蒋柏林扒拉一下头发,重重地吐出一口酒气,“你知道我是怎么发现的吗?因为后来我也给你写了情书......可是......”
蒋柏林打了个酒嗝,语气突然变得愤懑。
他指着陆京辞,激动地说道:
“可是第二天我却看见他在我写给你的情书背面打草稿......”
时宴:“......”
扑哧,他忍不住笑出来,扭头对陆京辞说:“是有点过分了。”
陆京辞额角挂上几条黑线,沉默半晌,以“那时候年轻不懂事”搪塞了过去。
“而且......”
蒋柏林的控诉还没结束。
“我亲耳听到......陆京辞他和......对你有好感的omega说......说你家跟他们陆家定了娃娃亲,让......让人家不要打你的主意......”
时宴:“......?”
然后转头看到身旁男人的喉结不自然地上下滚动了一圈。
时宴眯起了眼睛,“你跟别人说我家和你家定了娃娃亲?”
怪不得有段时间他总感觉同学看他的眼神有点诡异,他那时候还以为是自己想多了,原来事出有因,根本不是他的错觉。
陆京辞下颌线紧绷着,试图将装傻进行到底,“忘了。”
时宴掐了一把男人的大腿,“你他妈给我老实交代,别想着蒙混过关。”
陆京辞握住他的手,“真不记得了。”
蒋柏林在后车厢晕乎一阵,此刻已经睡着了。
时宴凑近陆京辞,小声问:“我跟你求婚那天你答应我什么?”
陆京辞顿了顿,然后说:“一辈子陪在你身边,不欺骗不背叛。”
说完他叹口气,承认道:“我是和别人说过,你和我定了娃娃亲。”
“......”
时宴手指滑入男人的指间,和他十指相扣。
“你傻啊?那时候你不也是alpha,你这么说,别人能信?”
“是不信。”陆京辞单手掌着方向盘,淡淡地开口,“然后我说你其实是o装a,他们就信了。”
时宴:“......”
他狠狠掐了一下陆京辞的手指,骂道:“你他妈的......”
可话还没说完,后座的蒋柏林就突然在睡梦中叫起来:
“畜牲......太畜牲了......”
陆京辞:“......”
“确实。”时宴点点头,应和道,“是够畜牲的。”
..........
夜景在车窗外飞速后退。
没多久,就到了蒋柏林住的酒店。
陆京辞从驾驶位下来,打开后门,把蒋柏林拎下了车。
一路跌跌撞撞地到了房间门口,时宴从蒋柏林的衣服口袋里翻出了房卡,在门把手下的感应器上刷了一下。
咔嗒一声,门弹开一条缝,里面的光线打出来,在地面上印下一道细长的光影。
时宴和陆京辞搀扶着蒋柏林进去,入目便是一地散落的衣物和碎裂的玻璃,像刚刚遭过贼似的。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复杂的气味,闻起来像是alpha信息素的味道。
时宴嫌弃地看了蒋柏林一眼,“操,你丫的可真不讲卫生。”
陆京辞皱起眉,警惕地将时宴护在身后,“你先别进来,我进去看看。”
话音刚落,房间里面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下一秒,房门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一个长手长脚的alpha——
竟然是许烈。
“你去哪儿了?”许烈揉着眼睛,“怎么才回来......哥?”
许烈看到时宴,吓了一跳。
他手忙脚乱地裹紧了浴袍,脸上一片尴尬之色。
“许烈?”时宴疑惑地上下打量他一番,“你怎么在这儿?”
许烈头发乱糟糟的,身上堪堪挂一件浴袍,脖子到胸口那一片裸露出来的皮肤上,有一些暧昧的抓痕。
“......”
时宴立马反应过来,他的视线在许烈和蒋柏林之间来回逡巡了一番,讷讷地开口道:
“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