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看着城墙上的守军。
即便此刻还有六千多人,可吕松却知道。
守军已经彻底失去了士气。
在眼看着城下那地狱办的景象,大乾军在如此短的时间里,彻底击溃了范成的援军,甚至还活捉了范成之后。
博陵。
便彻底失去希望了。
在主将被活捉,近万人投降的局面下。
城外的大乾军,只需要组织一波攻势,就可以彻底的拿下博陵。
为什么?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明明是我军的大好局势,明明范成将军来支援的时候,大乾军甚至连阵型都来不及转换,可为什么?
最后却是这样的结果。
明明他都已经看到了翻盘的希望,可老天爷似乎和他开了一个玩笑。
根本就不是翻盘的希望,而是绝望的真相。
只觉得全身的力气都已经散去,吕松无力的瘫倒在城墙边上,靠着城墙,他此刻就如同行尸走肉。
彻底的没有了灵魂。
与其同时。
城外大乾军。
此刻已经汇合在了一起。
看着投降的万余人。
姜宇似乎想到了什么。
和杨进深深对望了一样。
两人的目光里。
似乎都闪过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残忍。
可最后。
姜宇却是叹息了一声。
开口说道:“轻松的有些难以想象了,这就是叛军的实力吗?”
在陆晨和傅红衣来之前。
也是这股叛军。
将他们打的狼狈不堪,丢城不断。
虽然说其中有徐长卿想要保住自己儿子的缘故在里面。
可哪一场不是硬仗。
可眼下。
这一场赢的却显得过于轻松了。
轻松的姜宇都怀疑是不是哪里出错了。
看着投降的高阳守将范成。
姜宇摇摇头,对月文强说道:“月将军,想不到你武艺竟是如此出众。”
要知道。
范成可是一员难得的猛将。
姜宇此前也曾和他交过手。
没想到月文强竟然能和他拼的不分上下。
实在是超出姜宇的意料。
“姜将军过奖了。”
“月将军你才是此地的主将,此刻博陵城里的守军已经彻底丧失了斗志,军师所言,分毫不差,眼下正是夺下博陵的大好机会,我还要回去向军师禀告,这些俘虏我都带走,此处的战事,便交给月将军你了。”
擦了擦手中带血的长枪,姜宇将它抗在了肩头,最后和杨进再对视了一眼。
带上了所有俘虏。
姜宇慢悠悠朝着山坡去了。
见到姜宇走了。
月文强回头看向博陵。
“传令,全力攻打西城墙,传达李江将军,请他和我们联手攻城。”
“是。”
此刻。
山坡上。
陆晨的目光显得有些不可思议了。
他原本以为。
傅红衣想的是怎么打下博陵。
没曾想。
她居然还考虑到了高阳。
拿下了来支援的高阳守军,她想要做什么?
这已经不需要去思考了。
但有一点。
陆晨不得不说。
这女人虽然计谋过人。
但是性格未免也太恶劣了。
陆晨可看见,援军来的那一刻。
突然出现的几只兵马,在很短的时间就将援军击溃了,并且将将城内出来的兵马也全部剿灭,给城内的守军的士气带来了毁灭性的打击。
这个女人。
玩弄人心的手段简直可怕。
“这就是你的战法吗?”
陆晨忍不住问道。
“是。”
用兵之法,全国为上,破国次之;全军为上,破军次之;全旅为上,破旅次之;全卒为上,破卒次之;全伍为上,破伍次之。是故百战百胜,非善之善也;不战而屈入之兵,善之善者也。——故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再次伐兵,其下攻城。攻城之法,为不得已。将不胜其忿而蚁附之,杀士卒三分之一,而城不拔者,此攻之灾也。故善用兵者,屈入之兵而非战也,拔入之城而非攻也,毁入之国而非久也,必以全争于夭下,故兵不顿而利可全,此谋攻之法也。
“攻心。”
陆晨回味着孙子兵法中的谋攻篇,忍不住说出了两个字来。
“是,也不全是。”
傅红衣轻摇折扇,淡淡笑着说道。
“是啊,没有破绽,那么便制造破绽,只要给出足够的诱饵,不怕对方不上当,这等攻心的打法,未免有些.”
本来想说恶劣的,可陆晨生生止住了。
可傅红衣何等聪明的女子,就算陆晨没说出来。
她也知道陆晨想说什么。
“将军想说,小女子打法十分恶劣是吗?可将军是否忘了,我本就不是什么君子,我是个蛇蝎心肠的女子啊!”
“你”
陆晨被怼的说不出话来。
就在陆晨在想怎么反驳眼前这个女人的时候。
只看到几骑轻骑,来到了面前。
神色似乎有些犹豫。
看了一眼傅红衣后,这又看向了陆晨。
陆晨见此。
“军师,我去去就来。”
“请!”
傅红衣虽然好奇,可有的事情,她也知道,不该问的别问。
江陵刺客,可不会听她的解释。
“你怎么来了?”
让人意想不到的。
来人之首,居然是桥未的护卫罗山。
“陆大人,京城,出事儿了。”
“你慢慢说,不着急。”
陆晨本能的察觉到里面不对,看到罗山那着急的模样,连忙出声安慰道。
“少爷他”
“少爷他和暗渊的事情,被陛下知道了,已被下了天牢。”
“是吗?”
“老爷他也受到牵连,刑部尚书被夺,降职镇江太守,即刻上任。”
陆晨突然的语气变得有些哀伤。
当初他就想劝桥未,可是桥未就是不听。
没想到这么快就出事儿了。
“还有.”
“林大人,被判流放岭南,不得旨意,永不得回京。”
“他家人呢?”
陆晨连忙问道。
“并未受到牵连。”
“这般吗?”
“裴大人已被压入死牢,永不得赦免。”
“.”
陆晨的神情,此刻就显得有些复杂了。
他看着罗山许久。
这才开口:“小公主一党,全部都被清理了,是吗?”
罗山迟疑了一瞬,可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是。”
“那小公主呢?”
“囚禁深宫,只有两三个宫女作伴,没有陛下旨意,不得踏出宫门半步。”
“是吗?”
陆晨的语气。
这一刻就显得有些失落了。
终究。
还是什么都没有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