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塞土?
古人倒是有往死者舌头下塞东西的习俗,不过一般塞的是玉或者木头。
寓意重生,或寓意口舌。
莫非塞土也有寓意?
南长农贸市场。
几辆警车将某商铺围的水泄不通,外面站了一群密密麻麻的人。
“喂!都让让!都让让!”
被人群挤在外面的大姚,扯着嗓子大吼道:“该买早点的赶紧买早点去,该买菜的就买菜,都别围着了,别妨碍我们办案!”
在他的推搡下,楚言和大姚两人终于挤了进了警戒线里。
一辆被砸烂的model Y落入视线里,凹陷的车头,被划的拉丝的车身,连车牌都孤零零的挂在憋进去的车屁股上。
前后车窗尽碎,倒是留了个完好的车窗,孤零零的半开着。
“这是?” 楚言指了指车子道。
只见张群从商铺里走出来,脸色有些不太好:“车、商铺都被人砸了,人被埋在后院,还是竖着埋的。”
果然,再往里走,显得越加破败。
灰白的铁皮门,被从下面撬开,铁皮密密麻麻的折叠在一起!
上面还有几个被脚踹的凹坑,零散的能看出几个灰色脚印。
楚言一脸震惊:“姚哥,咱云浮市的凶手都这样嚣张?”
打砸车子、商铺也就算了,居然还祸害人命,这凶手得有多大的胆子?
这是把警察当豆腐捏?
大姚双颊尴尬的抽了抽,第一天就遇到这遭事,谁心里得劲?
张群替大姚说道:“言哥,真不是云浮市警察的问题,我都进单位三年了,还是头一回见凶手这样嚣张!”
“这种人,不能惯着!”
楚言点头道,面对有毒的人,就要以牙还牙,只有他痛了,才知道害怕,才有所忌惮!
等进了商铺,又是一片狼藉。
商铺里的置物架被砸的东倒西歪的,还有被用脚踹断的,各种蔬菜水果更是撒了一地,现场像似经历过一场磨难似的。
这让楚言对“文明”“素质”两个词产生深深地质疑。
“言哥,人在后院”,张群在前面带路,一行人跟着了上去。
“言哥!” 一众警员竟出乎意料的喊了声。
楚言直接傻眼了,这咋搞得他像个大哥似的?
连大姚都有点羡慕了,他从基层摸爬滚打,十几年才有这待遇,小言第一天...哦,不,还没上任就有这待遇,不得不说,有时人的天赋就是这样神奇!
楚言本来是这群人里最年轻的,结果被一大堆比自己大的人叫“哥”。
这可不行!
把他都叫老了。
楚言双掌合十,虔诚的像个信徒,看向众人请求道:“各位哥哥,以后还是叫我小言吧,你们这一叫,我感觉自己都快40了。”
“知道了,言哥”,有警员故意调侃道。
楚言无奈摇头去了现场。
远远的,一张惨白的面孔映入眼底,胸口以上露出地面,笔直的矗立在一颗观赏树后。
额头右侧暴露出一块深褐色伤口,干涸的血渍顺着伤口下流,在脸上流出一道长长的血迹,偶尔有两滴落在泥土里。
半露的上半身,挺直的像......一块石碑!
发白的嘴唇上沾满了泥土,从衣服上的拉扯情况来看,在去世前她做过挣扎,但并没有阻止成功。
女人体型偏胖,衣着简单,是农贸市场常见的普通衣服。
楚言暗中启动“明察秋毫”技能,瞬间被她手上的绿色手镯所震惊,这是过百万的满绿翡翠。
质地细糯,色泽正阳,即使手镯会断掉,依旧能将其制成一颗戒面【镶嵌到戒指上】,是一个偏中上等的满绿翡翠镯。
虽然表面是菜场阿姨,但按穿戴配置来看,她的收入并不低。
凶手不图财,那他图什么?
嘴巴?
楚言的视线落在微张的嘴巴上,难道是嘴里不饶人,让凶手心生报复?
“现在是什么情况?” 楚言转头看向张群问道。
张群将调查的内容向楚言陈述了一番。
原来。
南长农贸市场被政府卖给了一位商人,他准备对市场进行大改造。
为了让商户们完成腾挪的工作,让政府人员已经动员了几个月,现还剩这一片的几家没有答应,所以他暗中派了两人守着死者的商铺,听说已经守了一周了。
两人已经被警方控制了。
还有死者商铺里的监控,昨晚被一个人砸了,从监控里勉强看到他的脸,现在警方已经在排查了。
“人呢?”
“那儿”,张群伸手指了指道。
两人长相魁梧,一身壮肉,黑乎乎的眼睛里满是社会人的狡诈,被牢牢的看守在一旁。
其中一人眼力见倒是挺好,见楚言和大姚朝这边走来,立马大喊:“领导,我们冤枉啊!”
男人扯着嗓子连喊几声。
身侧那兄弟也跟着喊冤。
张群狠狠瞪了两人一眼,大声呵斥道:“谁特么冤枉你们了?”
“你们敢说车不是你们砸的?商铺不是你们砸的?”
果然两人气势低了几分,但依旧不忘起身替自己“申冤”:“警官,东西的确是我们砸的,但人真不是我们杀的。”
“是啊警官,现在都是法治社会,这可是要命的!”
两人一唱一和的。
“行了,待会他们问什么,你们就答什么!”
“要是被我发现你们撒谎、不配合的话,我会建议加重判刑的”,张群声色温和里却透着威胁,软硬兼施,拿捏到位。
“是是是,我们一定配合!”
“我们真没杀人”,两人替自己辩解。
大姚在问话,楚言在观察两人。
“法治社会你还砸人车?砸人商铺?不知道故意毁坏要坐牢?” 大姚对着两人一顿训斥,明显他们就是某些私人老板雇的...打手。
两人脸上无光,却也不想背上杀人的名声。
“说说,为什么砸人东西?”
“这女人一直赖着,不愿意搬离,大老板这工开不了,每天得损失好几万,我们砸东西也是听大哥的啊”,其中一人辩驳道。
所以,他们就选择了无赖的手法——打砸商户的车子、商铺。
“你们砸人东西时,她是怎么阻拦的?” 大姚接着审问。
“我们砸车时压根就没看见她,只知道商铺里关了灯,我们估摸着她回家了,就偷偷砸了车”,两人先后回答大姚:“我们见砸了车没动静,就想着撬开商铺再打砸一番,让她没生意可做,让她心力憔悴,这样就能达到大老板的赶人要求。”
只听一人有些不爽抱怨道:“要知道后院里埋了人,昨晚打死我也不砸她东西,真晦气!”
“还不是你想在大老板面前秀本领?” 另一人指责同伴道。
“够了!” 大姚有些烦躁道。
两人如此荒诞,视律法如无物,早就该送进去蹲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