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曦尧揽住她扑上来的身子,右手把手镯举到头顶,故意不让她拿到,大笑起来,“怎么?装不下去了?”
谢云佳愤怒的挣开他的怀抱,退回去整理好头发,狠狠咽了口气,咬牙切齿道:
“这事是我没搞清楚,我给你道歉,但你也不是一点问题都没有,要不是你离开房间的时候不关门,我也不会走错……”
她看着郑曦尧越来越黑的脸,越说越小声。
郑曦尧心里的火气冒了出来,这女人自己糊涂走错房间,现在还敢倒打一耙怪他没关好房门。
“我回去的时候你为什么要躲起来?”
“我这不是以为碰上坏人了吗……”
“呵呵,很好。” 郑曦尧解开安全带,下车前深深看了她一眼,“晚安,以后见。”
谢云佳愣愣地看着他,直到他关上车门才回过神,“不对啊,我的手镯你还没还我啊!”
谢云佳眼睁睁看着他朝自己邪笑了一下,然后懒懒地挥了挥手,头也不回地走远了。
“哈?什么人啊?”谢云佳被气笑了,生气地捶了一下方向盘,咬着嘴唇小小反思了一下,这件事她的问题确实比较大。
晚上12点,贺玘刚送温钰她们回家,在路上接到一个海外来电。
“贺总,您上次要我们查的东西有眉目了,D&S上次濒临破产,最后起死回生,应该是和陈家有关……”
“资料传到我的邮箱。”
贺玘关了电话,慢慢摩挲着手里的方向盘,眼神冷漠地看着前方的车窗,过了好一会,他嘴边溢出一句呢喃,“陈家……陈韵……”
次日,温钰简单收拾好一些文件,没理会温毓泽的挽留,在她大哥的冷脸中毅然搬去了婚房。
贺玘在厨房准备晚餐,他不喜欢家里有外人,佣人都安排住在后面的独栋里,今天是第一天入住,他想自己下厨,早早地就让佣人回去了。
温钰在衣帽间拆朋友送来的乔迁礼物,虽然没办乔迁宴,但送礼来的人还是不少,她只拆了几个亲近朋友送的,其他的有佣人统计整理方便回礼。
她拿起一个红色包装的盒子,记得是宋芝送的,体积不大,应该是衣服之类的。
拆出来看清是什么东西时,温钰哭笑不得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用两根手指拎了起来——一件布料少得可怜的红色睡裙。
里面还夹着一张她亲手写的小纸条。
亲爱的钰钰:
Sexy的小红裙配性感的你,穿上它,今晚你就是最美的红玫瑰,祝你们性福——by 无名侠
温钰看完纸条又瞥向那条裙子,心里诡异的有了晚上穿这件也不错的想法。
她摇了摇头,把这个荒谬的想法从脑袋里甩出去,然后收拾了一下,从衣帽间出来主卧。
温钰站在主卧的窗前往外看,这里是整座别墅最佳视野所在,草坪、花园和泳池都能尽收眼底。
温钰看着花园里开得娇艳的玫瑰,突然有了摆弄植物的兴致。
她的爱好不多,除了珠宝就是植物了,最爱的是兰花,温家的花厅里也养了一些很名贵的兰花,只是她常常忙起来没有精力去照顾这些小东西,只能交给佣人打理。
贺玘在楼下接了个电话,上来卧室就不见温钰的身影,他找了一圈在三楼的阳光花房里看见她。
她挽着袖子在花房里逛,时不时凑近某颗植物的跟前,仔细观赏。温钰看了一圈,心情明朗,这些植物都被照顾得很好。
贺玘站在门外看她,心里无比柔软,他知道温钰爱兰花,花房里有很多他从各地拍卖来的兰花苗,此时看她喜欢,心下欣喜。
温钰待了很久,抬头舒展身体时才发现站在门口的贺玘。
贺玘坦然地盯着她看,勾唇道:“晚餐准备好了,先吃饭吗?”
“好。”
新居的第一顿晚餐很丰富,温钰拿好餐具出来时,菜已经摆好了,她拿勺子舀了一小勺最近的那道狮子头,入口即化,蟹香浓郁,她惊讶地看着贺玘。
“味道真好,是用蟹肉做的吗?”
“对,是雪蟹肉。”
桌上气氛也好,两人还开了一瓶红酒,结束后温钰帮着把餐具放进洗碗机里。
夜色渐深,秫香庄园里灯光明亮,温钰和贺玘窝在天台的沙发里聊天,今天的月亮很圆,薄薄的飘在月亮前面,风一吹就散了。
温钰喝了酒,双颊染着淡淡的红晕,披着一件薄毯,懒洋洋地窝在暖白色的小沙发里,明艳又娇俏。
她抬头看月亮,突然感慨:“明天又是新的一周。”
贺玘的视线一直落在她身上,轻声应她,“对,发布会的事情,有眉目了吗。”
温钰闻言泄了口气,抿唇看他,“没有线索,这个内鬼做事很干净,暂时什么证据都没找到。”
贺玘看着她委屈的小样子,心软得不可思议,“背后的人暂时不用管,那个做了鬼的人,即使藏在人群里也害怕被人揭穿,听见一点风吹草动,恐惧的情绪被调动起来,下一步,就是自乱阵脚了。”
温钰的眼睛瞬间亮起来,坐直了腰,身体朝他的方向倾。
“对啊,等那人露出马脚就有证据了,放消息出去让他以为我手上有了线索,他自然会自乱阵脚想着销毁证据……”
“王文松这个人……如果只是为了报复我,用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数,我觉得不像。”
温钰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这件事哪个地方都透着疑点,两家也没什么大仇,王文松和她父亲还是有几分以前的情分在的,就因为她上次拒绝帮D&S?怎么想都不至于……
贺玘沉默了一会,起身蹲在她面前,温钰没看懂他脸上的情绪,疑惑地看向他。
“D&S这件事大概率是陈家出的手,是冲我来的,对不起。”
温钰愣了一下才想起来,陈家……是那位贺夫人的娘家。
她垂眸看去,贺玘蹲在她膝前,微微低着头,脸上的表情似懊恼、又似愤怒,就像是个做错事的小孩,正等待着惩罚的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