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一半,宋守安感觉到那股奇异的异香又冒了出来。
紧接着察觉到有东西渗透了衣服将他的右肩膀打湿了,然后开始变的冷冰冰的。
他将谷朵的头抬了起来,果然面色有些白,眼睛里有雾气,呼出的气在这正午隐约有要变白的趋势。
眼神更是开始慢慢变得朦胧了。
宋守安心道不妙,几步运用轻功,快步回到了客栈。
老大夫那边才刚把图画本子买回来,才刚教了几个字,没想到这俩这么快就回来了。
不应该啊,这不得浪到半夜才正常!
直到看见白日毒发的完颜朵提,给他也干不会了。
经过这一个月的观察,这寒毒不是在每天的半夜最冷的时候才会发作吗?
本来说今天下雨的,结果不还是日头老大了。
这怎么白日就开始毒发了。
这是预示着会越来越严重吗?
老大夫还想故技重施,乌雅丽儿马上下楼让店小二立马烧热水,他给针。
拿出针准备扎的时候,突然想起来,昨晚见的时候,手脚还是不能动的,今天中午见手就能动了。
肯定发生什么。
宋守安关心则乱,见准备施针的老大夫突然不继续了。
“老大夫,怎么了,你施针啊!”
“别吵吵。”
“老夫问你,昨晚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她手才能动的?”
被这么一呵斥,宋守安才回了神。
“我们昨晚?
我亲了她。”
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的老大夫,听到这个答案,有点嗡绑住了。
他从医这么多年,头一回听说,轻吻还能治病的。
“肯定不是轻吻,具体点,有什么感受美。”
宋守安这才仔细的将感受说了出来。
“我最开始会闻见一股奇异的香气。”
“香气?”
老大夫知道这事之前宋守安还问过他有没有闻见过。
“现在就有吗?”
宋守安点头。
“什么香气?”
“一种又清冽又诱人,十分的吸引我。香气浓时,他会有点沉迷。”
老大夫直接无计可施,毕竟这“莫须有”的香气,他根本感受不到。
“还有吗?”
“还有就是我们两个口舌相交之后,我好像会浑身燥热。”
“嗯。”
“这男女之间若是气氛起来了,好像也是正常的。”
听着这个描述,老大夫突然觉得,这宋守安怕不是对男女之事一窍不通。
回头他去搞点书来。
“还有吗?”
“还有?”
老大夫觉着两人应该还亲过。
“还亲过没有?有没有啥共同点或者不同,好好想想!”
宋守安一手不停地给谷朵输送内力,一头脑子在疯狂的运转。
一定有什么东西是他遗漏掉的。
见快一刻钟了还是想不出来,老大夫直接关门说:
“你们亲吧。我这针灸作用不大。”
宋守安看着谷朵睫毛处已经挂上了一层薄薄的冰霜,好像听不到外界的任何声音。
就像一个易碎的瓷娃娃一般。
他有点担心,是否她再次醒来会像上次一样,一言不发的沉默,就像随时都会消失一般。
但他更怕,她现在就会没有!
宋守安俯下身子,一手撑着,一手轻轻抬起谷朵的脑袋。
两唇相碰,他带着一种恐惧,一种强烈的占有的挽留在她的口中长驱直入。
他不停的挑逗着那有些冰凉的小舌头,希望能够得到一点回应。
他浑身因为恐惧而发抖,一点也热不起来。
慢慢的时间越来越长,他的心越来越恐惧的疼痛起来。
谷朵不知道怎么的好像慢慢的陷入到一如上次一般的孤冷寂静之中,她的心好痛,越来越痛,周围一片漆黑,并且越来越冷了。
宋守安问了半天,发现没有任何的变化,谷朵甚至比上次还严重,身体表面慢慢开始凝结冰花。
眼睛也越来越黯淡,几乎没了呼吸。
宋守安发狂的吼叫,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你醒醒啊!”
这一声,直接把在门外守着的老大夫和乌雅丽儿都吓的不轻。
推门而入就发现,完颜朵提的情况十分的不好,整个窗幔都冒着冷气。
老大夫第一次见到宋守安如此崩溃绝望的样子,他父母去世时都没这么哭过吧。
他现在突然有点怀疑当初放手让他尝试情爱的滋味是对2还是错。
情之一字害人不浅。
他想不到这才几天,两人能产生这么深厚的感情。
乌雅丽儿进来之后,就捂住嘴,眼泪止不住往下掉。
她还以为她的朵朵会好呢。
给了希望,又将希望剥夺!
老天,你何其残忍啊!
宋守安现在只觉得比父母双亡时,比被围困的时候,受伤差点饿死的时候,比火毒毒发,烈火穿心之时还要无助!
“朵朵,你醒醒啊!”
“起来看看我!”
“我们刚刚还一起逛街买衣服呢!”
“你不要睡了,起来看看我啊!”
“我是你的守安啊!”
老大夫一把年纪的人了,也是觉得心酸的不行。
这一切太突然了。
人生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五阴炽盛。
一起占了病、死、爱别离、求不得。
昨晚说不得可能是临死前的回光返照。
倒是这寒毒当真是凶猛,头发都开始变白了。
宋小子越是悲痛,越是白的快。
等等?
这毒发的强度怎么还会和别人有关系。
“宋小子你等等,别嚎了!”
“别嚎了。”
“你越嚎,凉的越快。”
宋守安被叫了几声,才听到,抬眼才发现。
不知何时谷朵红棕色的长发,开始从发根上,变白。
白的越快,她脸上的灰黑色印子下去的越快。
她就像一个冰美人一样,宁静安详又不可侵犯,周身的寒气像是仙气一般紧紧的围着她不愿散去。
“果然!”
“老大夫你是有办法了吗?”
“老夫没办法,只是你不要那么伤心的情况下,完颜朵提好像冰冻的速度会慢下来。”
宋守安不知道这是何意,只是好像,他连伤心都好似催命符。
“说不准她能听到!”
“事已至此,只能靠她自己了。”
“你若是还有心,这会给常山写个信,问问这寒毒怎会如此诡异。”
宋守安一点没想问,子母连心蛊的事,吹了口哨,叫来了信鹰。
接下来他将众人遣散了出去,一个人守着。
追风等人在外面忙到晚饭,一直没等到自家将军来,于是便回来看看情况。
到了门口被出来吃饭的老大夫给拦住了。
只说,完颜朵提现在情况不乐观,宋守安在一个人守着。
现在谁都别上去。
追风都无语了,昨个不还好好的吗?
他们家将军好不容易像个人样,要不要这么搞啊!
他进客栈就觉得比外面温度低些。
这寒毒这么厉害的吗?
怎么没见他家将军火烧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