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给他看吗?
若是他说这二人只是恰巧长得一模一样怎么办?
不给他看吗?
憋在心里又太让她难受了。
她一路装着心事回了王府。
一直等到了傍晚,早上的雾气小雨在这时已变成了瓢泼大雨,冷风将闷热吹散。
暴雨砸落的声音让白以云烦躁。
厉无妄还不见回来。
若是平常,她定会觉得奇怪,她会出门去找。
但今日,她发现了楚澜一事,心中生气。
不回来便不回来吧,最好永远都不要回来。
想着,白以云站起身走到敞开的大门前,将门关上,顺便上了锁。
她刚走到桌边坐下,正想拿起那画卷再看看,就听得推门声响起,随后是敲门声。
“小福儿?”,是厉无妄的声音。
现在才回来。
白以云不想理他,便不作声。
门外的厉无妄又敲门:“小福儿?你在里面吗?”
白以云还是不应声。
“砰!”
一声堪比惊雷的巨响吓了白以云一跳。
她连忙抬头看去。
只见厉无妄刚收回脚。
这扇大门竟就这样被他踹开了。
男人的发尾被雨水淋湿,一缕一缕的,额发也沾了水,只剩中间那截是干的,身上衣衫也有了不少湿痕,裤鞋出更是一处干的也没有。
水珠从男人的额发上往下滴,厉无妄走了过来,问她:“怎么了?为何锁门?”
白以云撇过头,不去看他:“王爷还是快去洗一下吧,免得着凉了。”
“心情不好了?”,厉无妄没有去浴房,而是带着一身雨水在她身旁坐下。
白以云小声嘟囔着:“没有。”
厉无妄并不相信:“没有?那为何叫我王爷?不是说好了叫我夫君吗?”
白以云随便找了个借口:“习惯了。”
厉无妄想靠近她:“是不是因为我回来晚了?”
她往旁边挪了挪躲开了:“不知道。”
男人不再动作,解释道:“将军府出了些事,我去处理了一下,所以耽误了些时候。”
将军府?祁野家出事了吗?
白以云转过头,有些担忧:“祁将军府吗?”
厉无妄笑道:“不然京城还有第二个将军府吗?”
“怎么?一说这些你就来劲儿了?不生气了?”
白以云撇了撇嘴,又将头转了回去,不去看厉无妄:“将军府怎么了?”
厉无妄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有些凝重了:“祁大将军被人参了一本,说祁大将军不仅拥兵自重,还养了私兵。”
“如今,祁大将军一家都被皇上关进天牢了。”
“祁大将军手里那半块虎符也被皇上收了回去。”
白以云听完,更担心了些:“祁野也被关进去了吗?”
“嗯。”,厉无妄面上似乎有些不悦。
不过白以云并没有关心他为何不悦,一门心思扑在祁将军府一事上:“祁大将军真的养了私兵吗?”
厉无妄淡淡道:“谁知道呢?确实在一处林子里发现了兵,那兵头说他们是祁大将军养的。”
白以云心情复杂,但是她就是不相信祁大将军会养私兵。
就如同厉无妄所说,半个虎符都在祁大将军手里,而祁大将军又是镇守边关的功臣,根本没必要去养私兵。
白以云问道:“这是陷害吧?皇上竟然信了?”
厉无妄皱眉道:“皇上老了,疑心病越来越重,已到了宁错杀不放过的地步。”
“所以王爷处理得怎么样了?”,白以云有些急切。
厉无妄看着她:“今日审了那兵头一天了,不管怎么用刑都不肯松口,认定祁大将军了。”
白以云不知为何厉无妄要这样费心费力去帮祁大将军,除非祁大将军已经站队了?
白以云问道:“祁大将军是王爷这边的人吗?”
厉无妄淡淡道:“不是,祁将军府只听命于皇上。”
“那王爷还这样去帮。”,白以云觉得这根本就不像是厉无妄的性子。
就厉无妄的性子来说,根本就不像是个会管闲事的。
难道是因为要卖祁将军府一个人情,让祁将军府支持他?
还是因为祁野。
厉无妄眯着眼,眼底透出危险:“祁大将军听命于皇上,可祁小将军却听命于我。”
“祁大将军只有这一个儿子,将军府和那半块虎符终究会是祁野的。”
“祁大将军不站队,不代表祁野不会站队。”
“祁野天天往南王府跑,怕是引起了某些人的注意。”
白以云试探道:“北王?”
厉无妄不说话,无声的默认了白以云的猜想。
接着,厉无妄轻声道:“这几日我可能会有些忙,若是回来得晚了,你不要生气。”
一时没人再说话。
白以云的注意力被转移,气其实已经消了一半。
厉无妄果然还是那个性子,他会去帮将军府,,只是因为祁野听他的,有价值,将军府早晚是他的囊中之物。
白以云看着厉无妄有些湿了的衣衫,担心他着凉,刚想说让他去浴房洗浴一番,便被他打断。
厉无妄此时脱了祁将军府那件事,视线往下,看见了桌上那副画卷,伸手就要去拿:“这是什么?”
白以云先他一步连忙拿起那副画卷,双手藏在身,有些慌张:“没什么,只是,只是我随意画的画,不好看,夫君还是不要看了。”
似乎是听到了“夫君”这个称呼,厉无妄眼梢挂上了笑意,但是他依旧不饶她:“是吗?让我看看,小福儿画的怎会不好看?”
白以云急忙道:“真的不好看,王爷别看了。”
如今祁野家里出事了,厉无妄要处理,她不想在这个时候添乱。
这件事不小,祁野怎么着也算她的朋友了,她自是想祁野能平平安安的。
所以,楚澜一事,还是先不要说了。
待将军府一事过后,再和厉无妄算账也不迟,如今,就让厉无妄专心先处理将军府的事吧。
不过,男人的眼里显然透着不相信:“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这一问把白以云刚消下去的气又问上来了一些。
什么叫自己瞒着他?
明明是他瞒着自己。
白以云硬气道:“我才没有什么瞒着王爷的,是王爷瞒着我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