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信息足以证明两个人的身份。
掌事嬷嬷是无锋的人不假,但奇怪的是为什么她真的能在宫门待这么久都没有让人发现?
宫远徵:“我们查过她的身份,她极少能出宫,从小就在宫门待着,为何就变成了无锋的人?”
西梓悠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估计是换脸。”
宫远徵:“换脸?那么本来的人已经死了?”
西梓悠:“如果换的这么真实,那估计是把别人的脸皮撕下来,经过一些特殊的处理再贴到自己脸上,被换脸的那个估计已经活不了了。”
宫远徵:“还真是恶毒,不知道他们何时就有了这样的想法,如果不是这次暴露,我们会被一直蒙在鼓里。”
西梓悠终于有了点微笑:“那看来我这次被绑,还是有点用的。”
宫远徵心疼的看着她:“我这几天都不会上山,我要一直陪着你。”
西梓悠这才想起来,被绑的那天他刚刚去上山准备第二关试炼。
因为自己的原因,他会不会失败呢?
“你上去了又跑下来,他们会不会算你失败?”
宫远徵:“闯关试炼本来就是为了能更好的保护宫门的人,如果我连你都保护不了那么我通过了也没什么用,长老们允许我陪着你,等到做足充分准备再接着上山。”
西梓悠稍稍放宽心:“嗯,还好我没有拖累你。”
宫远徵:“以后不准再说这样的话。”
回到徵宫,宫远徵将她放在自己的床上,找来了干净的衣物放在旁边。
就去案桌上开始找剪刀和镊子。
西梓悠倒是没有不好意思,就是觉得自己现在这个脏兮兮的样子应该去洗个澡,否则把床都弄脏了晚上怎么睡?
“要不我去先洗个澡,我身上太臭了,你也不好上药。”
宫远徵走过去把她按住:“脏了我们就去隔壁睡,等会我给你洗身子,我现在还没看过你的伤我不放心。”
西梓悠就是害怕他看到自己这么严重的伤口会更加自责,可这怎么逃得掉,无论如何他都是要上药的。
宫远徵半蹲下身用剪子剪开带血渍的衣服,胸口裸露在外,宫远徵却没有半点欣赏的意思,眼睛死死的盯着那个一寸长的伤口。
他有些不敢想,手伸到后背摸了摸果然也有。
“你,你伤这么重?为什么一声不吭?”
西梓悠咬着嘴唇没有说话:“我用草药敷过了,过了好几天已经好多了。”
宫远徵:“你说你假死逃跑,过了这么多天,你躲在哪里?”
西梓悠:“躲在那个城外的破庙里啊,和那群小孩们住一起,我要去山上采了些药草回来煮,我运气很好还捡到了一只死兔子,还杀了一条蛇,我没有饿肚子。”
话虽如此,但宫远徵又控制不住流眼泪:“所以你在破庙里挨饿受冻过了三天?”
西梓悠:“没有挨饿受冻,除了伤口有点疼,我们还架起了火堆,不仅可以煮东西吃睡在旁边也不冷,你就别多想了。”
宫远徵没有再说什么,开始脱她的衣服,西梓有也没有反抗,整个人僵硬的任由他摆弄。
仔细检查浑身上下,真的只是只有这一个伤口。
宫远徵开始消毒,冰凉的液体滑过皮肤,让西梓悠整个人忍不住发抖,这种触感很恐怖。
感觉自己像要被凌迟一样。
“是不是弄疼你了?”
西梓悠忍住呼吸:“没有,就是有些凉。”
少年也屏住呼吸,速度开始变快,但是动作却十分轻柔。
似乎用了麻沸散,西梓悠感受不到任何疼痛,但却能清晰的看着他用刀割掉伤口上已经长好的腐肉。
因为贯穿了肩膀里面估计不一定长得好,外面又发炎成这样,就算把肉刮掉,旁边都已经红肿发脓,宫远徵处理完一切,此时的伤口看起来就像刚受伤一样,血液一直往外流。
但这才是能长好的伤口,之前那样一直不处理只是拿普通的草药敷根本就不管用,甚至还导致了发炎溃烂。
他简直难以想象他这么多天是如何忍痛忍过来的,这种真的很痛,不像试药,有了解药就不痛了。
身体上受了伤,即使喝了药仍然起不到任何作用,无论是任何时候都会一阵一阵刺痛。
西梓悠艰难的伸出手抚摸他的脸:“我都没哭,你哭什么?”
宫远徵:“痛就哭出来,痛就说出来,你这样憋着我更难受。”
西梓悠惨白着一张脸:“我也想哭啊,但不是在这种事情上哭。”
宫远徵没有心思听她撩自己,也没有接话。
为她上完药,用纱布把整个肩膀裹好,这才算完。
西梓悠赤裸着身子躺在床上尴尬的和他四目相对:“你这药挺猛啊,我怎么动不了了?”
宫远徵:“你等一下,我去打水给你擦身子。”
西梓悠:“我又没残废,等会儿药效过了,我自己起来洗。”
宫远徵没有理她,收拾完一地的狼藉就打了一盆热水过来放在床前。
西梓悠忽然发现他挺倔强的,还有些可爱,也就任由他摆弄自己的身体了。
反正啥也没见过,擦身子而已,不要想那么多。
她是这样安慰自己的。
宫远徵拿来一块白毛巾放在热水里浸泡,里面他已经撒上了药包,因为不能直接去洗澡,在那种地方待过身上多多少少都有些脏,用药水擦身子是最好的方法。
西梓悠感受着这毛巾一点一点从脚擦到肩膀以下的位置浑身紧绷的不像话。
二人的眼神时不时交叠在一起,气氛似乎缓和了一些。
西梓悠老是对着他眨眨眼,这有些挑逗的意味。
宫远徵本来绷着一张脸都开始有些绷不住:“都受伤了,你就消停点吧。”
西梓悠看他终于不生气了也就松了口气:“那你等会还要帮我穿衣服,然后抱着我睡,我好困。”
宫远徵点点头:“嗯。”
擦完身体一盆水都变成了灰色,西梓悠瞅了一眼就闭上了眼睛。
以前没有喜欢的人时邋遢就算了,反正也干净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