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我们公司新药的受试者。相信你也听说过有关临床试验的事,用药方面费用全免,其他项医药费也能获得优惠,但因为是新药,需要承担一定的风险。”
说到这里衡时一顿:“如果你答应我,我也可以满足你一个条件。想清楚。”
邹北期确实做不到直接回绝对方。他回忆起方才在病房里母亲强打精神的面容,文中对父亲结局的描写蓦然浮现在脑海——尽管特效药上市,但没有足够的钱进行后续治疗,父亲最终病逝。
这个特效药,会是衡时研制的这款药物吗?
他不敢确定,也不能轻易冒险,人命关天。
“什么时候确定?”
“三天内,必须给我答复。”衡时冷冰冰地与他擦肩而过,“话就到这里。我的助理给你打过电话,也就是说你应该有他的联系方式,有需要了解的地方可以联系他。”
……
邹北期再次回到病房的时候,手里多了几份营养餐。病床上的父亲已然醒转,只是面上仍然毫无血色。他凑上前轻声唤道:“……爸。”
“期期来了?哎你看我这老眼昏花的,都没发现你……”父亲说着就要坐直身子朝邹北期搭话,后者连忙伸手去扶:“不用勉强起来。”
“瞧你这话,不起来怎么能吃饭?”父亲的表情显然表达出自己身上的苦痛,但他仍然没有向邹北期抱怨过一词半句,只是默默张嘴接着儿子喂过来的饭菜。
“爸。”邹北期思前想后,还是认为新药的事有必要趁早提,“刚刚……医生说,有个新药在做临床试验,说爸的病适合用,问我们愿不愿意。”
衡时的身份太难解释,他索性用医生代替。
母亲不太懂试验的事,听说有新药笑弯了眼:“有新药啊?那你爸是不是很快就能治好了?要花多少钱啊?”
“不用钱,其他治疗费也有减免,”邹北期嘴唇翕动,“新药还没人用过,不知道效果怎么样,所以能不能治好……不好说。”
母亲顿时静默,连带原本略现希冀目光的父亲,眼神也暗了下去。
邹北期这段时间除了去公司照常上班,其余时间基本都在医院。自从说起新药的事,病房里氛围显得颇为严肃。他和家人谈论很长时间,最终才决定试用新药,与其不知道哪一天会撑不下去,还不如放手一搏。
“期期,没事,你爸运气好着,娶了你妈又生了你,这辈子就是天大的福气。”父亲笑着,轻轻拍在邹北期的手背上。
“嗯。”
真的有天大的福气就不会得病了,邹北期想。他眼眶莫名一酸,但见明明是病人的父亲还尽力安慰自己,便没有放任情绪迸发。
他抽时间给闫则回电话,说明父亲同意试验的事。没过几天医生就和衡时一起出现在病房里,邹北期在旁边听着医生说明注意事项,衡时在一旁补充。在一期试验阶段,父亲的健康状况会有专人每天进行密切监护,各项生理指标的检测也会变得频繁。
邹北期不放心,开头的这几天他向公司请假,每天对父亲悉心照料。母亲一开始不同意,让他专心事业,邹北期好的坏的说尽,好不容易才劝动母亲回去休息。
平时都是其他研究员来查看父亲的状况,衡时今天破天荒地出现在病房里,一语不发地看着机器里显示的各项指标。
“我爸怎么样?”邹北期没忍住问。
“一切正常。”
邹北期来的时候恰好给自己捎上一份路边摊炒粉,父亲则是一如既往的营养餐。他先解决父亲的用餐问题,见对方深深睡去,才给自己的炒粉揭开盖子,香气扑鼻而来,对面的衡时倒是皱起眉头:“病房里别吃味道太重的东西。”
“下次不会了。”邹北期心想确实有可能影响他人,老老实实认了错,“你不吃东西吗?”
衡时和他一样坐在这里一早上,连杯水都没喝过。
“晚点,我不急。”
“要不要吃炒粉?我还没吃过。”邹北期将刚被他分开的一次性筷子递到衡时面前,却只换来对方冷若冰霜的回应:“我不吃这些。重油盐,卫生缺乏保障,味道太浓,你最好也少吃。”
确实衡时怎么看也不像是会吃路边摊的人,原文对他的描写骤然跳进邹北期的思绪里——总概成讲究这个词。
但实际上衡时最开始并非如此。很小的时候,他因为被检查出患病,被父母抛弃在孤儿院。后来遇到一位好心爷爷收养,爷爷花钱请最好的医生治好他的病,把他惯成娇贵的小少爷,只可惜爷爷没能陪伴他太久,几年后就因病去世。
“你这算是在关心我吗?”邹北期收回筷子,一怔。
“我只是不想因为你,再在病房里闻到这种刺鼻的气味。”
邹北期:“……”
“还有,不要以为跟我上过床就跟我很熟。”衡时最后瞥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