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寄过来的还有大小不一的相框。邹北期拍了张照片发给远在公司的衡时,对方替他选了30寸的相框挂在房间,立马被邹北期拒绝,表示这么大一张看着太膈应。两人一来一回,最后妥协在了10寸上。
邹北期深感奇妙,他居然能和挂名老公因为房间挂多大的结婚照争论,还只是他自己一个人睡的房间。
最无语的是衡时说到做到,真就把照片挂在邹北期床对面,一睡醒坐直身子就能看到。
照片出来之后,邹北期将相册塞进包里,带到病房让父母翻阅。两位长辈看得喜笑颜开,说邹北期和衡时越看越有夫夫相,邹北期本人不太认同,但还是赔笑。
衡时坐在他旁边,并没有加入对话,而是观测着机器上显示的数字,似乎是在确认父亲各方面指标是否有异常。
上车的时候衡时蓦然开口:“过阵子我来不了,其他研究员会来记录你父亲的数据。”
“有事忙?”
“嗯。我一会在路口下车,转车回公司。今天谢医生来给你做检查,你回别墅。”
邹北期没什么异议。去严心制药和回家并不顺路,衡时下车之后车子一路驶到别墅门口,某位孕夫刚进门口,就发现谢景廉早早等在客厅,大抵是保姆领进门。
谢景廉几乎每周会来一次,其余时间随叫随到。里屋有一间专门的检查室,担心在客厅保姆们来来去去不方便,房间隐私性又太强,衡时就索性另外准备一个房间。
邹北期跨入检查室,谢景廉提着医疗箱随后进门。完成一系列常规检查之后,谢景廉表示一切正常,让邹北期不用担心,可以按照现有的生活方式继续养胎。
“谢谢。”
“我应该做的。”谢景廉刚答完这句,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一声,他下意识摸出来看一眼,尴尬一笑,“抱歉,我弟给我发消息。”
他的弟弟,谢景渊,本书的正牌主角受。
提起这个人,邹北期没忍住多口问:“你弟最近怎么样?”
“他?挺好的,还在x国进修,估计过几个月就能毕业了。”说起弟弟,谢景廉面上不由自主地展现出笑容,“x国的科研环境很好,他学的医学,那边医疗发展很成熟,学校和很多当地的大医院都有合作。除此之外附近还有不少药研机构,据说全国最大的药品生产基地就在那里,当地也有不少成熟的经销商。”
说到这里谢景廉顿了顿:“抱歉,我说得太多了吧?”
“没关系。”邹北期回忆原书内容,衡时是某次前往x国的时候和谢景渊意外相遇,后来谢景渊毕业,两个人又在国内重逢。
思绪到这里略微一沉,虽然这个世界的剧情已经崩了,但崩到何种程度他还不好说。衡时还会出国吗?还会碰上谢景渊并且被对方吸引吗?
他不知道。但如果真的到了那个时候,他会非常识趣地卷铺盖走人,邹北期想,反正衡时自己承诺过会给赡养费,也会来看孩子,这样他当单亲爸爸压力也不会太大。
只是不能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有点遗憾。没办法,留下来就是破坏主角攻受感情,联系原书逻辑,横插一脚,死路一条。
……
邹北期很难形容自己的感受,自从那天提起谢景渊之后,他总隐隐感到些许不安,却说不清情绪的真正源头。
偏偏这几天别墅里也不见衡时,找个人争论几句转移注意力都没有。
实在闲得慌,他点进微信开始查看盛晚钟发过来的漓湾市八卦,还十分有空地将每个不认识的人名都扔进搜索栏里查找,一早上下来,他怀疑自己也能当上半个漓湾百事通。
八卦内容延伸到制药领域,据说严心制药和诚规制药各占据漓湾市制药产业的半壁江山,两者之间一直既有合作又有竞争,但听闻最近两边都在重要项目上着手研发,估计最近火药味挺重。
诚规制药邹北期是第一次听说,他上网搜索,点进公司官方网站,发现他们的法人代表姓孟,往下拉看企业高层介绍,孟引声的名字吸引了他的视线。
那天衡时带他去的派对的主人。他现在彻底明白表面朋友是什么意思了。
邹北期:【所以你上次说的严心的大动作是这个?】
盛晚钟:【你好奇啊?】
【那为什么不亲自去问问你老公呢?】
【问到了也顺便透露给我,反正我知道是和你爸用的新药有关】
邹北期:【。】
看来严心把消息捂得很紧,难道是怕竞争者会有所反应?
邹北期:【我尽量。】不管怎么样,先画大饼。
然而这件事邹北期一直没找到机会问,衡时似乎好几天都睡在公司,最近一次睡在家还是在客厅的沙发。
邹北期生怕将人吵醒,放轻脚步凑到对方身边,低声问:“衡时?”
没有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