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立刻鼓着脸颊说：“我不嫌弃他老！”

秦昭：“......”

秦昭说：“那随便你吧，你喜欢人家，人家指不定不喜欢你呢，小屁孩儿一个。”

小姑娘闻言气呼呼地瞪秦昭，大大的杏眼浮现满满的不服：“我已经十一岁了，才不是小屁孩！”

秦昭不屑与一个小丫头争辩，淡淡睨她一眼，没说话。

小姑娘顿时犹如一拳头打在棉花上，反倒把她自己气恼得抓狂。

“反正，”小姑娘咬了咬嘴唇，目光坚定：“反正我就是看上他了，我要嫁给他。”

秦昭：“嗯嗯嗯，你要嫁给他，你厉害。”

秦芬：“......”

怎么感觉更生气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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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妃被打入冷宫的消息一经散出，长安立刻出现一股流言，说棠妃仗着晋帝的宠爱，私下里与大皇子周弘搞在一起，有人亲眼看到大皇子周弘从棠妃的海棠殿出来，形容鬼祟。

三人成虎向来不是说着玩儿的，流言传着传着，竟然变成了晋帝亲眼看着自己的儿子和自己的爱妃搞在一起，只为满足晋帝的恶趣味。

后来再传，就变成了晋帝一夜御七女，身体撑不住，但为了保全自己的颜面，把自己三个儿子全叫上一起搞，后宫之中夜夜笙歌，日夜不息。

本来只是棠妃被打入冷宫的事，最后结果却演变成了周氏皇族那方面都不太行，周氏皇族要完了。

流言甚嚣尘上，根本无法制止，晋帝一怒之下下令若是谁再议论皇室的是非，全部斩首。

这道诏令一下，流言确实有被止住的迹象，但自从晋帝手下的金吾卫当街斩杀一个议论皇族是非的平民之后，流言迅猛反弹，而在当头，冷宫里的棠妃被人毒死，尸体都僵硬发臭了才被人发现，这消息一出，流言更加猛烈。

大皇子周弘一次出行，听到大街上到处都是议论他和宫妃以及晋帝的二三事，当即大怒，当街便斩杀十数人，血流成河。

这一下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长安里眼光长远的商人或是富贵人家都开始秘密转移，谁都知道，长安即将乱起来了。

外面的火再迅疾猛烈，也烧不到国公府。

一个月后，白瑾棠的眼睛已经能够微微看到一点光亮，昭院的人欢欣雀跃，高兴地吃大餐庆祝。

温知儒和宋淮钱罗等人也被邀请了来，同时过来的，还有白瑾枫和楚清幸。

十几个人围在两张餐桌拼成的大桌上，中间放一个火锅，一边聊天一边吃，气氛热烈而和谐。

初雪来临的那天，是十一月底，自秦昭回来已经两个月，白瑾棠的疗程还剩一个月就结束。

雪花飞飞扬扬落满了整个长安城，一眼望去银装素裹，天地浩然。

秦昭抱着裹成棉球的白瑾棠坐在长安城里最高的建筑望月楼的楼顶上，抓起一团雪团成一个小雪球，biu~一下砸到白瑾棠脑袋上。

白瑾棠：“......”

然后听到秦昭得意的笑声：“看我砸得准不准！”

白瑾棠：“......”

伸手把脑袋上的雪球碎屑扑落下来，然后从旁边抓了一团雪，“啪”一下，按在秦昭脑门上。

薄唇缓缓勾出笑容：“准。”

秦昭：“......”

雪一下，原本躁动的长安城仿佛渐渐转为暗里的汹涌乱流。

白瑾棠渐渐发觉最近秦昭不去上朝的次数越来越多，基本上秦昭每次去上朝，之后长安就会有大事发生。

大皇子周弘睡了三皇子的生母彤嫔，被三皇子打成了残废。

先前大皇子因为棠妃的流言一事杀人已经被晋帝勒令禁足一个月，罚俸一年，一个月后刚出来没几天，又睡了彤嫔，关键彤嫔在醒来时候一条白绫吊死了，这才彻底惹怒了三皇子，被三皇子暴打成残疾。

这一次晋帝再也无法庇护这个最为宠爱的儿子，削了大皇子的爵位，贬为庶民，流放蛮荒之地，终身不得踏入长安。

而三皇子周炳则一改怯懦表象，变得锋利起来，与二皇子周暇在朝廷上的对抗日益明显。

如果说大皇子被废是第一件事的话，那晋帝沉迷五石散便是第二件事。

听闻五石散是被三皇子周炳悄悄进献给晋帝服用，晋帝服用之后飘飘然好似活神仙，这才真正对三皇子重用起来，甚至把京畿御林军都交给了周炳。

二皇子周暇拥有的是大部分朝臣的人心，而三皇子拥有长安兵权，一个是良心，一个是性命，朝中那些站中立派的臣子纷纷做出选择，但有一人不管两个皇子的人如何登门拜访，始终保持中立巍然不动，这个人就是京兆尹楚天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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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瑾棠发现近来秦昭出门的次数越来越多，有好几次是与温知儒一块儿出去的，还是阿沅偶然两次看到了回来汇报给他。

不知道怎么的，白瑾棠心中酸涩得难受。

阿昭和温大夫一起出门去做什么去了呢？

温大夫不是普普通通的大夫？

阿昭最近什么都不告诉他，他心中好慌啊。

都怪这双眼睛。

如果他能看见的话，就能给阿昭提供更多帮助了，何至于让别人挤了他的位置？

隆冬之际，大雪连绵，胶州等地发生了特大雪崩，十几个村子都被埋在了大雪之下。

百姓们殷殷期盼着朝廷赶紧派人过来治理雪灾，却迟迟等不到人，路上家里被冻死者甚众。

就在这时，不知从何处行来一队划着特殊代步工具像帆板一样的东西、身背大大的背包的将士。

这些将士身着黑色棉甲，神情严肃，但对待民众十分有礼亲切，他们将身后的大背包打开，是两床棉被外加一些吃食，将士们拿起工具在地势高一点的地方清理出一大片干净的冻土地，在这里扎营建寨，收留从各处来到胶州的百姓，给一口热乎乎的吃食。

有人问这些将士是什么人，这些将士都微笑不言，只有某一次一个小孩出去撒尿时听到几个将士聚在一起聊天，说到什么“秦将军”“昭家军”，小孩儿把这些告诉了幸存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