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王芝把玩着当初的新手大礼包里头的药丸子,翻来覆去睡不着。
这洗髓丹可是好东西,具体啥作用,没吃过猪肉,猪跑那也看过不少。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她也不敢赌大虎内心一点儿杂质都没有。
思来想去,王芝把这大礼包的药丸子收起来。
杀鸡焉用牛刀。
还是再找找别的作弊法子治他,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不差这个把月的时间。
第二天一早,王芝将自己找到的她认为最稳妥的法子——还是“王家祖传秘籍”,告诉了大虎。
这种病只能用手慢慢地揉,且必须是当娘的手来揉,揉的时候必须蘸着放温了的开水,从夜里子时一直揉到鸡鸣天啸,孩子的脚发红发胀发麻为止。【注】
得日日揉按,先是从脚踝开始揉按,后是整个腿脚的经脉,等到揉足了时日,腿脚回正了位置,便可让孩子重新像稚子一般学走路,从站立到扶墙慢走,独自行走,慢慢地才可以快跑,切忌一蹴而就。
如今爹娘既然不在了,长嫂为母,她作为大嫂,也可代替。
大虎想了想,不妥。给周寅揉腿这事儿,还得是他来做才合适。
这些年来,他当爹当娘,也是个娘了,他来揉最合适,又问,“此法子要多久见效?”
“快则七七四十九日,慢则......”说到这,王芝抬头看了眼大虎。
“慢则多久?”
“十几年。此法若是开始了,便要一直揉,夜夜揉,不可间断一日,直到娃儿能站能走能跑。你可能坚持?”
大虎:治!
于是这日,家里地里活计忙活地差不多的周虎,吃了晚饭,将水烧开放在锅里用炭火温着,便上床歇着去了。
夜里子时,月上中天,他便要起来给周寅揉脚。
王芝也起来了,她是掐着表起来的。看着到点便起的大虎,内心不由得感慨道,这个本地人的脑子就是好使,看一眼天色便知道如今约莫几点了。
她是起来作弊来了——不然如何七七四十九日之内让周寅走起来——干活儿呢?
借口让大虎去点多几根蜡烛将屋子挑亮些,王芝偷摸着将水换了。
第一回鸡叫的时候约莫就到丑时了,大虎伸直弯了许久的腰,看了眼书案,那处的蜡烛早烧完了,小娘子在那儿边上趴着,怕是睡着了。又看了看眼里亮亮的周寅。
夜深了,有些凉。
水也凉了,该换温的了。
大虎放下周寅的脚,拿起一边的被子给小娘子身上盖去,便端起水盆准备去换水。
王芝在他盖被子那会便醒了,见他要去换水,连忙起身接过盆换水去。
大虎这会子得了些许的闲时坐下,问道,“感觉如何?”
周寅眼里亮晶晶的,“大哥!像是有火在烧我的脚!”
“火在烧?”
王芝端着水从外头走进来,“好事儿!感受到似火烧,便是有些许功效。说明我‘王家这祖传的秘籍法子’得用!白日里再像昨日那样到院子里按按腿,功效或许还能更好!”古人云,日月精华,相得益彰。王芝云,养骨头嘛,多晒太阳多补钙——骨头硬。
大虎接过水继续揉脚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