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五人,两辆马车,在路上且走且歇,走了将近一个月,到达了大泉镇。
杨帆的腿已经大有好转,自己可以拄着双拐下地走路。
在大泉镇的外围,众人下车歇息。
现在正是午时,南方的夏日很是燥热,烈日炎炎,坐在树荫下也是一头一身的汗水。
不过南方的风景真的是美,这一路上走来,青山绿水,漫山遍野的鲜花野果,还有波光粼粼的湖水,清澈见底的小溪。
穿云倒没多大感觉,但是金哼和金哈就不同了,金哼内敛,喜怒不形于色,而金哈这一路上快乐的像一只小鸟一样,叽叽喳喳,喋喋不休,路上也幸亏有他,大家才不觉得行程枯燥乏味。
大家聊着天,吃着干粮,穿云独自坐在树荫下出神。
杨帆坐到穿云的身边,侧头问道:“云儿,这一路上看你心事重重、心不在焉的样子,可是有什么心事不成?”
穿云正襟危坐,说道:“爹,孩儿心中确实藏着一人,一直放心不下。”
“哦?是个女子?”
“嗯,是麒麟族公主,儿子去找香姨时认识的她。”
“为父倒是听你香姨说起过,这个公主外冷内热,救了你香姨,是个好女孩,不知你担心什么?”
穿云沮丧着脸,望着北方:“爹爹,我喜欢她,并且愿意娶她为妻。可是我又不知道我们父子将来的命运如何?我又不敢给她承诺,是以思念和焦虑弄得我的心好乱。”
杨帆摸着穿云的头,安慰道:“傻孩子,不要想太多,以后的命运谁又能知晓?既然爱她,就把她接来吧!相爱的人就应时刻在一起,同甘共苦,感情才会更加长久。”
穿云苦笑:“可是,爹,我怕我保护不了她,让她和娘一样早早离我而去。”
杨帆靠在大树上,怅然若失。
穿云自知失言,忙解释:“爹,是儿子说错话了,又勾起了你的伤心事。”
杨帆的眼睛长的和穿云的眼睛很像,此时眼眶中满是泪,欲滴未滴的样子,楚楚可怜。
“儿子,爹爹不怪你,是我无能,连心爱的妻子也保护不了,还害得我们父子骨肉分离这么多年。”
杨帆说完,已经泪流满面。
他指着远处王都朦胧的城郭:“儿子,那里是为父出生的地方,也是我们的家,可是为父并没有一种回家的欣喜,只有无穷无尽的恨。如果不是那里还住着生我养我的母亲,我一刻也不想回来。”
穿云问道:“爹,祖母对你好吗?”
“嗯,好。”杨帆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你祖母很慈祥,对哪个孩子都好,甚至是那些姬妾生的孩子,你祖母都一视同仁。”
穿云不置可否,一个女人如果大度到能容下别的女人的孩子,是善良呢?还是悲哀呢?
或许祖母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吧?
看着祖父宠幸一个又一个姬妾,作为发妻,她的心里该有多么痛苦啊!
心中有苦不能言的感觉,又有谁会知晓?
就比如阿格娜,这些年来,她过得该有多苦。
等安顿下来,就给她去信,也让她可以放心一些。
回了大泉镇的庄园,只见这个庄园离镇子还有些距离,属于大泉镇管辖内的边缘地带。
不过这个庄园坐落在山脚下,周围风景很美。
大门上了锁,锈迹斑斑,幸好门楼和院墙都用了上好的石块和灰浆,虽然偶有破损,但是整体看起来还算过得去。
推开院门,只见院内杂草丛生,新草从旧草缝中串出,长得足足有一丈高,还有不知名的野花,争奇斗艳。
若不是因为它们长的地方不对,远远看去倒是踏青游玩的好去处。
看见这个场景,穿云不禁“噗嗤”一笑,其余人也笑出声来。
大家终于有了回家的感觉,心也踏实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