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霓缓慢睁开眼睛,发现杏儿拿了一盏烛火,站在床边,正担忧的望着她。
见谢云霓醒了,杏儿拿了个软枕,将谢云霓从床上扶起来,拿了个软枕,垫在了谢云霓的背后。
“您方才又做噩梦了?”
杏儿将帕子拿出来,擦拭着谢云霓脸上的汗,谢云霓将帕子从杏儿手上接过,说:“我自己来吧。”
杏儿皱眉道:“最近您怎么总是做噩梦?可是哪里不适?要不要请个大夫进府看看?”
“不用。”
谢云霓擦完脸和脖颈上的汗,将帕子还给了杏儿。
自打那日从宫里出来,连着两三日,她每晚都会做噩梦,梦里全都是血腥的场景,那些被萧囹杀死的人,在朝她尖叫,痛哭,挣扎着朝她爬过来,甚至还有人掐着她的脖子,说是要她偿命。
前世她便是因此而患上了心疾,重生后,病情才有所缓解,但是因为前几日的事情,如今这病情,似乎又有了反复的倾向。
“杏儿,我口有些渴,你帮我倒杯水吧。”
谢云霓将杏儿端来的水,一口气喝完,然后递还给了杏儿。
“现在什么时辰了?”谢云霓问。
杏儿道:“已是卯时了。”
天马上就要亮了,既如此,谢云霓也不打算继续睡了。
“你去帮我拿本书过来吧。”
“是,姑娘。”
杏儿给谢云霓拿了本书,一直等到天完全亮起来,谢云霓才将这本书放下,她揉揉有些酸胀的眼睛,将府中丫鬟招来,伺候她穿衣洗漱。
洗漱过后,谢云霓便坐着马车,出门去了。
谢云霓乘着侯府的马车,在街上转了一圈,心中却觉得无趣的紧。
杏儿看出谢云霓心情不好,想了想,对谢云霓道:“姑娘还记得花琼居吗?”
谢云霓道:“当然记得。”
小的时候,她母亲每每带她出来,都会先去花琼居转一圈,看看花琼居有没有新上什么好看的衣裳和首饰。
母亲一直是很爱美的,她喜欢穿好看的衣服,佩戴漂亮的首饰,化当下最流行的妆容,所以在谢云霓心中,无论是在家中还是在外面,母亲一直都是以最美的形象示人。
“这么久过去了,花琼居还开着吗?”
杏儿道:“那是当然,不仅开着,生意还更好了呢。满京城的达官显贵,甚至是宫里的娘娘,都喜欢在花琼居买衣裳首饰呢,您好不容易出来一回,就去那儿逛逛吧?”
谢云霓点头:“也好。”
马车停在花琼居的门口,谢云霓被杏儿搀扶着从马车上下来,她抬头看了一眼花琼居的门面。
比起她小时候,确实是变得更加气派恢宏,金碧辉煌了。
谢云霓刚进门,便有小厮迎了上来,笑盈盈的接待贵客。
杏儿对小厮道:“我们姑娘想自己随便看看,你先下去吧。”
小厮道:“那小的便先退下了,姑娘这边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喊小的便是。”
谢云霓进去后,左右环视了几圈,刚迈步往前走了几步,忽然有人用疑惑的口吻道:“云霓?我没看错吧……这是云霓吧?”
谢云霓朝说话的那名贵妇人看了过去,她一眼就认出,这是丞相夫人王氏,也就是沈清彦的母亲。
“云霓见过夫人。”
谢云霓给王氏行了个晚辈礼。
“哎呦,还真是云霓啊。”
王氏握住谢云霓的手,上下打量着她,“咱们已经好些年没见了吧?”
“是,夫人。”
谢云霓的母亲和王氏在闺阁时,关系便十分要好,所以谢云霓以前在京城居住的时候,她母亲和王氏便经常来往,每回两人见面在屋里说话,还是小丫头的谢云霓,就与沈清彦两个人在外面玩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