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的不好……”
萧囹喃喃自语,他道:“你不是大夫吗?自己的病,自己也治不好?”
谢云霓道:“医者不自医,殿下难道没有听说这句话吗?”
萧囹道:“那还真没有。”
这么简单的一句话,谢云霓才不信他没有听过。
片刻后,萧囹突然道:“太医院的李太医,据说擅长治失眠之症,要不然让他替你看看?”
“不用。”
“为何不用?”
“治不好的。”
萧囹道:“只要是病,就有治好的一日。”
谢云霓倏地抬眸,眸含讥诮的望着萧囹,“那请问殿下,疯病能治好吗?”
萧囹眸光一凝,他那么聪明的人,怎么能听不出谢云霓话中的意思。
“你是在说我疯?”
谢云霓反问:“殿下难道不疯吗?”
萧囹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笑过后,萧囹漆黑的眸瞬间沉了下来,他压抑着声音,道:“表妹果然是最了解表兄的人,不过,既然表妹都这么说了,那我不疯一个,怎么对得起表妹。”
萧囹忽然伸手,掐住了谢云霓的下颌,强迫她抬头,而后迅速逼近。
“信不信,我现在在这儿,就能亲你。”
谢云霓心脏猛地提起,她相信,这是萧囹能做出来的事情。
谢云霓挣扎着,将头偏到一边。
萧囹又强硬的将她脸移正,随即俯身,吻了上去。
他吻的十分用力,而且毫无技巧可言,根本不像是在亲吻,而像是在发泄。
谢云霓被他亲的快要窒息,疯狂挣扎,她抬起胳膊,想要扇萧囹一巴掌,却被萧囹一把攥住了手腕。
谢云霓气的脑子里的神经都在疯狂跳动,她找准机会,一张口,就咬在了萧囹的唇上,顿时,浓郁的血腥气息,在谢云霓的唇齿间蔓延开来。
“你果真是个疯子!”
萧囹放开谢云霓,他修长的食指指腹轻轻擦拭过下唇的伤口,低头看了一眼指腹上沾的血迹,嗤笑一声。
“这不是正如你所愿吗?怎么?我现在这样,反倒叫你失望了吗?”
谈不上失望,谢云霓早就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
只不过,她曾天真的以为,他会改。
但事实证明,人是什么样的,就一直是什么样的,本性如此,是永远都改不了的。
“你知道,萧容绪都对我做了什么。”萧苓眸光晦暗阴冷,“我对他做的事,甚至不如他对我的十万分之一,他能如此对我,我为何不能那样对他?难道在你眼中,我就活该被他折磨至死,甚至于我为自己报仇,也是错了吗?”
“萧容绪是什么样的人,你我心里都清楚,但是你对萧容绪做的那些事,又跟萧容绪有什么两样?你又何尝不是第二个萧容绪?”
萧囹嗤笑,“我怎么可能是他。”
“但你正在成为他。”谢云霓低叹道:“萧囹,为什么你做所有事情,都非要赶尽杀绝呢?”
难道他的心肠,真的是石头做的,就那样冷血绝情吗?
萧囹蹙眉,“我不懂。”
过了一会儿,萧囹道:“倘若你不想看那些,我以后会避着你,不叫你看见。”
谢云霓不禁觉得这话十分搞笑。
他到底有没有听懂她在说什么?
有些事,不是她装聋作哑,掩耳盗铃,假装看不见,事情就没有发生的。
就像是那些被萧囹折磨致死的人,以及沈家满门冤魂。
谢云霓看了萧囹一眼,发现他不是装不懂,他是真的没懂。
算了。
跟他说不清的。
但跟萧囹说这些话,谢云霓心情也没最开始那样沉重了。
萧囹既然能说出,以后他干那些事,会避着她,不让她看见,至少能说明,他还是有进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