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霓也感到十分震惊,这些事,萧囹以前可从没有跟她说过。
“反正这事我不同意啊!睿儿还那么小,他这不是作孽呢吗?”
容妃同谢云霓唠叨了这件事大半天,话里话外都是埋怨,谢云霓只好耐心的听着。之后容妃又对谢云霓嘘寒问暖了几句,这才回宫去了。
等萧囹回来后,谢云霓把容妃来的事,并同她的怨言,都同萧囹说了说。
“我觉得姑母说的没错,睿儿还那么小,他懂什么呢?朝堂上的事情都不是儿戏,你是不是还需要再好好的考虑一下?”
“怕是不能。”萧囹直接回道。
“为什么?”
萧囹道:“因为我答应了咱爹,所以我得找个人帮我接替这个位置,除了萧睿,我想不到其他人了。这也是当初咱爹同意将你嫁给我时,我给的承诺。”
谢云霓表情迷茫,“什么承诺?”
萧囹笑了笑,他伸出手来,将谢云霓的双手握于掌心之中,好似半开玩笑半打趣一般的开口,“当然是这辈子只娶你一个人的承诺。”
谢云霓莹白的俏丽猛地一红,她低下头,害羞的、轻轻的“哦”了一声。
成婚后第二年的某一晚,萧囹做了个噩梦。
梦中的他,成长轨迹与如今他所经历的全然不同。多年前万寿节那一日,谢云霓并未进宫,也没有遇上他,他们两个,更没有之后的那些交集。
容妃不是他的母亲,谢云霓也不是他的表妹,他更没有镇北侯府这一个永远站在他身后,支持他的“娘家”。他自己一个人,在暗无天日的泥沼之中,挣扎求存,没有人救他,更没有人能拉他一把。
于是,他在黑暗之中越沉越深,最终,他变成了如今的自己都觉得可怕的偏执模样。
“醒醒,萧囹,你快醒醒。”
有人在唤他,这个声音如此耳熟……是谢云霓的声音,是他妻子的声音。
萧囹猛地睁开眼,正好对上了谢云霓担忧的双眸。
借着窗外清冷的月光,萧囹呼吸急促的紧凝着谢云霓的眼睛,胸腔却在剧烈的翻滚着,身上也早就彻底湿透了。
谢云霓手里拿着帕子,轻柔擦拭着萧囹布满冷汗的额头,柔声问:“做噩梦了吗?”
萧囹忽然握住谢云霓纤细白净的手腕,用力将她一扯,谢云霓整个人便跌到了萧囹的胸膛上,她耳朵紧贴着萧囹心脏的位置,很清楚的能听到他的心脏在迅速且急促的跳动着。
紧接着,谢云霓就感到自己的身体像是被一双铁臂给用力的箍住了。
“我梦到你跳了悬崖。”
谢云霓心脏也快速跳了起来,半晌,谢云霓问:“你还梦到什么了?”
“沈清彦拿你的性命威胁我,我……我命令士兵朝你和沈清彦射箭,然后你就跳了悬崖。”
萧囹箍着谢云霓身子的手臂更紧了,向来清冷稳重的嗓音也颤的不像样。
谢云霓想了想,说:“你先松一下,我有些喘不过气了。”
萧囹抱着谢云霓的胳膊松了松,姿势却没有什么变化,但好在谢云霓能自由的翻身了。
她仰头,看着萧囹的眼睛,发现他眼眶有些发红,眼睛里也有闪烁的泪意。
谢云霓沉默了一会儿,抬起手,抚摸着萧囹的脸,温声道:“只是个梦,不是真的。”
“这个梦很真实。”萧囹道:“我很害怕。”
谢云霓轻轻拍了拍萧囹的后背,温柔的安抚道:“不怕不怕,我这不是在这儿呢吗?只是一个梦罢了,明天起来的时候,就忘记了。”
萧囹将谢云霓的头往下一压,嗓音嘶哑,“对不起。”
谢云霓埋在萧囹的怀里,一时间百感交集,苦涩之中,似乎还隐隐藏着一丝酸甜。
但不论如何,这以后的日子,他们也只会越过越好。
不,是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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