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让我元海宗大失脸面,咱们的下场恐怕就十分糟糕了。”
李敦面皮一抽,低声道:
“再等等吧……”
此时此刻,他心中也颇为后悔。
早知道,对面是个蛮横不讲理的少年纨绔,他就不该去争那玉版画。
可如今后悔已经迟了:
事情闹得这么大,半个南城区的太平道徒都来了,事情该如何收场,已经不是他们能控制得了的了。
“哈哈哈……”
对面一位穿着紫袍的俊秀少年,看着他们的不安神色,哈哈笑道:
“现在知道害怕了,后悔了?晚了!”
他哼了一声,不屑道:
“就凭你们两个臭鱼烂虾,也敢和本少爷过不去?”
“告诉你们,今天你们不给爷爷我跪下、磕三个头,就躺着出去吧!”
“你!”
李敦和杨雪莲,对少年怒目而视:“你不要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
少年哈哈大笑,愈发肆无忌惮:“我就是欺负你们,你们又能奈我何?”
伴随着周围的太平道徒越聚越多,他的态度也愈发张狂起来。
不同于三姓两宗,太平道扎根中下层,道徒弟子的数量,足足超过十万、光秦州就有五千弟子。
可以说,在秦州城中,太平道绝对算是一方地头蛇,势力还要强过三姓两宗的驻地。
就在这时:
“王少爷!”
“王少爷,我们来了!”
三名身穿淡黄色道袍,气度不凡的中年道人,径直越过围堵的太平道徒,来到了紫袍少年身旁。
“张巡使、周巡使……你们来的正好!”
紫袍少年顿时大喜过望。
这三人,都是太平道在秦州城分摊的巡使,各个都是开了神谷秘藏的强者。
无论地位还是实力,都不比元海宗的三殿执事逊色。
有了三大巡使撑腰,紫袍少年是愈发得意。
相反,对面的李敦、杨雪莲,面色却陡然苍白起来,神色愈发不安。
“呵……”
紫袍少年冷笑一声,伸出一根手指,慢条斯理道:“再给你们一刻钟。”
“若还搬不来救兵,那说明元海宗的人已经放弃了你们,或者压根没胆子过来。”
说着,他不怀好意道:“真要如此,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你……”
李敦和杨雪莲两人,心中惊怒且屈辱,却也不敢再针锋相对,只能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对面明显是个无脑纨绔,一旦进一步激怒了他,万一他让那三人直接杀过来怎么办?
太平道的三大巡使一块出手,他们两人万万不是对手。
“怎么办……怎么办?!”
李敦心中心急如焚,悔恨交加:
“刘师弟……你可一定要带人过来啊!”
…………
长街上,某处房舍的屋顶。
一位穿着紫色大褂、身材矮小的秃顶老者,正和另一位面相儒雅的中年人喝酒。
奇异的是,周围房顶上,也站着不少围观凑热闹的人,但都对他们视若无睹,也听不见他们说话的声音。
“嘿,可真有意思……”
“过来一趟找你喝酒,还能碰见这种热闹场面。”
秃顶老者端着酒壶,望着下方张狂得意的紫袍少年,啧啧称奇道:
“这小子不简单啊。”
“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故意找上了元海宗的人,引发冲突?”
“谁知道呢?”
一旁的儒雅中年人,耸了耸肩,喝了一口酒,才吐气道:
“说不定,是太平道对元海宗有所图谋,或者为了对付谁?”
“反正不关我的事,我也懒得关心,看热闹就行了。”
“哈哈……”
秃顶老者哈哈笑道:“说得对,太平道和元海宗,就算人脑子打成狗脑子,也和咱们无关。”
说着,他忽的叹了口气,放下酒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