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他蔡水云怎么办事的!”
江盟江南堂分舵,南堂堂主胡崇韬愤怒地将手中的茶杯砸到地上。
发泄过后,胡崇韬细想了一下,还是觉得不行,那个女刺客太重要了,单单一局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体的,他不安心。
于是急匆匆地走了出去,大声喊道:“来人,备船,我亲自去一趟江北堂。”
。。。。。。
最终萧风还是拗不过苏小小的软磨硬泡,败给了她的美人计。拿出了小半截老山参给了她,无比心疼地说道:“这可值300两银子!还有我是看小小的面子。”
听到他直呼自己的名字,苏小小不仅没有恼怒,反而内心有点欣喜,脸上有些娇羞。
出了船舱,萧战小声的问道:“世子,买那一根老山参咱们不也就花了100两银子吗?怎么那么一截您却说都值300两啊,这不是明显。。。”
“明显什么?”萧风本来就气,怒目瞪着他,“咱花钱救她那100两不算啊,你家世子我的医术不要钱的啊,哼!”
萧战被喷了个狗血淋头,战战兢兢地说道:“那您说了不也白说?看样子她都不像有钱还的人。”
萧风扬起嘴角,神秘地笑了笑,说道:“咱不奢望她能还,但是也得让她记得咱得好,到时候下手的时候也能轻一点,哈哈哈。”
“下手?谁要对您下手,那个女人吗?我这就去杀了她,以免养虎为患!”萧战一听居然敢打世子的主意,这不是打他的脸吗?立马就要冲进去解决了那女人。他才不管什么女人、病人,只要是想害世子的都是他的敌人。
萧风吓了一大跳,急忙说道:“你给我回来!我辛辛苦苦,还背了个乘人之危无耻之徒的名声救回来的人,你想就这么给我杀了?滚一边去!”
。。。。。。
武爷担惊受怕了一路,还好过了易水之后,一路顺风顺水安全抵达了帝都长安城外的码头。本来还有些歪心邪念的栾鹏也在萧战环首刀的威慑之下,老实了。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萧风真的不敢相信书中对帝都长安的描述都是真的。
“帝之国都,在于司隶,寔曰长安。左据函谷二崤之阻,表以太华终南之山右界褒斜陇首之险,带以洪河泾渭之川。众流之隈,汧涌其西。华实之毛,则九州之上腴焉;防御之阻,则天地之隩区焉。”
放眼望去,数十丈高的帝都城墙,有种临渊而视的感觉。城墙之外筑有十二扇通门,连接着三条广阔无比的大路。
就这城墙都给人一种睥睨天下的威严。
这也得益于唐河帝国三百年的山河统一的局面,环境安定,为经济发展奠定了基础。天衍皇帝登基以来更是实行了很多和阶级矛盾和重视农业的政策措施,如轻徭薄赋的休养生息政策、重农抑商政策、将地方的铸币权和盐铁经营权收归中央等等,为经济发展提供了保障。
加上这些年在天衍皇帝的授意之下,康亲王主持全国水利建设,大兴水利,将全国的漕运编制成网,为长安的贸易开放提供了有利的基础。
放眼看去不少奇装异服的外域人都说着一口流利帝国的语言,时而与行商走贩以物易物,时而与行人顾客讨价还价。
一片欣欣向荣的繁华之景。
不过萧风知道在着看似万国来贺,歌舞升平,繁花似锦的表象下面,唐河帝国却暗藏着内忧外患的杀机。
北面单于王庭已经完成了北方草原一十二个部落的统一,并且借着这一年多骚扰帝国北境的时间巩固了政权,唐河帝国失去了将单于王庭扼杀在摇篮之中最好的时机。至此帝国西北境、北境将再次全部暴露在北方草原,乌恒,扶余,鲜卑等外姓胡人的势力之下。
单于王庭宣布独立,不受帝国节制之后,帝国北路的陆上贸易通道全部关闭,帝国失去了优质的战马来源,这对帝国骑兵是个致命的打击。
帝国西南边上的羌芜,夜郎等国也是虎视眈眈,厉兵秣马蛰伏着等待给唐河帝国致命一击。
然而这一切或许有人看得见,有人看不见,还有假装看不见。在天衍皇帝看来,单于王庭也好,羌芜王朝也罢不过都是些跳梁小丑,等他解决帝国内部的危机之后,反手就能灭了他们,不足为虑。
攘外必先安内,当年天衍皇帝自诩受命于一天,在江湖游侠,豪绅世家的支持之下继承了大统,也形成现在唐河帝国异姓王最多的时候。十多年的发展之后,这些当初支持他夺得皇位的“有功之臣”现在一个个都成了他的心头大患。
单单一个幽州燕王就手握20万虎狼之师,还有西域都护罗家陈兵10万,益州穆王刘禄卫戍西南,也有20万的兵力,据绣衣使者回报,此人还与夜郎,羌芜往来密切,还有交州越王叶元安,扬州齐王唐观昊以及荆州豪绅世家。
削藩势在必行!不过英明神武的天衍皇帝自然不会蛮力为之,这才有了燕王世子萧风按照祖制入帝都国子监学习3年的事情。当然他是来得迟的了,其他的亲王的世子早就在满16岁的时候就已经来了。
踏上了帝都的土地,苏小小的心才算真正踏实下来。看着旁边被长安城震惊到了的萧风,掩着嘴笑着喊道:“萧大哥,萧大哥!”
“啊!怎么了?”
萧风一副没见过的世面的样子,回过神来说道。他确实没想到古代的都城会是如此壮观的景象。
“大惊小怪!”
一旁身着男装的聂古兰鄙视地看了萧风一眼,在老山参的作用之下,她已经完全恢复了。就连萧风心生感叹这习武之人身体素质就是好。只是她对萧风轻薄的行为一直耿耿于怀,所以处处针对于他。
萧风一听就来气,恼怒地说道:“你这个臭婆娘有完没完,老子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聂姐姐,咱们进城,进城。”苏小小连忙分开了两人,拉着聂古兰率先朝着城内走了进去。
萧风无奈地摇了摇头,低头对着萧战叮嘱道:“你去燕王府瞧一瞧,看看海伯他们到了没?速去速回。”
“那我去哪里找您?”
萧风瞪了他一眼:“笨啦,当然是苏家啊!”
“世子,您还要跟人家苏姑娘回家里去啊!”
“滚!”
不是萧风想去,而是不得不去,在船上的时候苏小小已经把苏家老爷子生病的情况告诉了他,并且请求他上门给苏老爷子诊病。萧风自然是满口答应了。反正他还得先探探长安城某些人的口风,毕竟自己在唐县干的事情又不小。在摸清楚天衍皇帝的态度之前,他还是先躲在苏家暗中观察才是最安全的。
殊不知他的这点小伎俩早就被有心人看穿了。在他踏上长安码头的那一刻,天衍皇帝已经知道他来了。
“呵呵,这小子还知道先躲起来,不傻嘛!”
天衍皇帝笑呵呵的对着身边前来报信的绣衣使统领司马申屠说道。
天衍皇帝这段时间也可谓是头疼不已,他知道削藩难,但是没想到这么难。加上历王处置冀州虫灾情不利,酿成流民作乱的祸乱,虽然不足以动摇帝国根基,但是也足够天衍皇帝准备拿他开刀,试水削藩。
没成想这个燕王世子居然在唐县整了一出私开“积谷仓”,没有得到朝廷允许擅自开仓放粮的把戏。被唐县郡守贺川加盖了冀州太守大印的一封六百里加急奏章告到了大殿之上。此事与绣衣金卫多日之前传回来消息相差无几,并没有冤枉于他。
萧风倒是一时痛快了,天衍皇帝可是头痛不已了。御史言官无不弹劾,历王一派的官员更是在大殿上控诉燕王世子仗势欺人,武力胁迫地方郡守,私开“积谷仓”,全然没有朝廷,没有把天衍皇帝放在眼里。现在冀州灾民只知道燕王世子,而不知天衍皇帝。
这一下着实引起了朝廷的轩然大波。北境燕王本就势大,手握重兵,燕王世子居然还涉嫌收买民心,这对父子想要干什么?难道是要造反不成?
所以朝中大臣纷纷上书一定要严惩燕王世子,不然不足以平民愤。
天衍皇帝实在听不下去,心中呜呼哀哉,直接退了朝会。然后马上用朱批大骂冀州太守:“你一个封疆大吏,燕王世子体恤百姓疾苦,那是王室贤德,你不加以保举,反而还加之弹劾,是何居心?”
随后,天衍皇帝又下了一道圣旨:“燕王世子所放官粮,不用赔付,作为正常开销!”
没想到这件事情在朝廷算完了,但是流传到民间更是被传的神乎其神,说书人绘声绘色地再创作,使得燕王世子贤德的名声再次传遍唐河帝国。
吓得燕王萧赜急急忙忙上书了一封请罪公文,无非是罪责自己教子无方,才让萧风犯下这等弥天大错,请求天衍皇帝责罚自己,并且甘愿自罚俸禄,变卖家产以弥补唐县亏空。最后还恳求萧风在国子监学习的这三年里,天衍皇帝严加管教之类的话。
没想到,天衍皇帝照单全收,御笔朱批:准奏!
“申屠,你说这件事朕处置的如何?”天衍皇帝停下手中的笔,对着堂下的绣衣使统领司马申屠问道。
“陛下英明。”
“英明?哪里英明?”天衍皇帝乐呵呵地用手指了指司马申屠,“你啊,就知道打马虎眼。”
“微臣不敢。”
司马申屠有些惶恐地说道。
“行啦,行啦,朕还不知道你,你是朕最信任的人。去通知国子监让他们去拿人,这小子已经落下了不少功课,让他补上。”
天衍皇帝挥了挥手,继续埋头批阅奏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