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唬人的吧!”
“怎么可能?”
整个大厅喧哗声四起,看来大部分人都是知道鸣鸿刀的名声的。
不怪这些人,在听到鸣鸿刀的那一刻萧风都有按奈不住心中的惊讶,险些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感受到了萧风的激动,苏小小轻抚着萧风的手,弱弱地问道:“萧大哥,鸣鸿刀很厉害吗?”
萧风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笑着说道:“没什么,不过是一把刀而已。”
苏小小显然不信,秀眉紧蹙正要追问,就听见台上的詹老声音。
詹老单手隔着红绸子轻抚着鸣鸿刀,低头小声自语,不忍心地道:“老朋友,你也是时候该见见光了。”只见他用力扯下了红绸子,一把三尺长,造型独特的长刀静静地躺着托盘之中,丝毫没有给人一种霸气凌然,刀意浓烈的感觉,反倒是就像一把普通的钢刀一样,明明一尘不染,但是有一种明珠暗沉的错觉。
“哈哈哈,我就说吧,肯定是假的,就这破刀哪里有一点神兵利器的样子。珍宝阁什么时候也开始滥竽充数,拿个仿制品来忽悠人。” 一个游侠模样的人直接站起来怒怼道。
不过,话音刚落,两个珍宝阁的青衣护卫架着他将他丢出了楼外,闹出来的动静顿时引起了门外绣衣司众人的警觉,差点就准备拿人了,还好紫墨及时制止住了。由此可见,绣衣司的人有多么紧张。
小小的插曲让唐晟睿心中都有些犯嘀咕了,他可是亲身感受过秋水剑的厉害,眼前的“鸣鸿刀”哪里有半点厉害的样子,一脸疑惑的转头望向侍卫装扮的无印和尚。只不过得到的回应是无印和尚摇了摇头,表示他也不清楚。
大失所望的情绪影响着大部分满心期待的人,但是并没有影响台上的詹老。只听见老人家旁若无人地说道:“鸣鸿刀,起价1万两。”
鸣鸿刀与帝剑轩辕同出一炉,传说是上古时期轩辕黄帝的金剑出炉之时,原料尚有剩余,由于高温未散,还是流质的铸造原料自发流向炉底,冷却后自成刀形。黄帝认为其自发的刀意太强,足以反噬持刀者。黄帝恐此刀流落人间,欲以轩辕剑毁之,不料刀在手中化为一只云鹊,变成一股赤色消失在云际之中。
当然这只是传说,根据史料记载,鸣鸿刀最后一次出现是在三百年前,唐河帝国开创人圣武皇帝起事时期,圣武帝借帝剑轩辕自命天子,后来得到鸣鸿圣刀的相助一统江湖,借助江湖势力,一举击败了当时逐鹿天下的对手,成就了宏图霸业。
事成之后,圣武帝晚年的时候为了让这把刀能有个更好的去处就转赠麾下的大将军,希望他能够好好待这把刀。据说最后这把刀是落到一个神秘人手中,这个神秘人更是凭着鸣鸿刀之利在江湖上掀起了一番腥风血雨,以至于后来圣刀沦为了魔刀。再后来,鸣鸿刀最后出现地方是在献王府中。
当然如果是真的鸣鸿刀,1万两那就是白菜价。不过很显然这把暗淡无光的仿制品哪里会值这个价,更何况花钱是小,江湖中人最讲究的面子,明知道是把假的还挂在腰间岂不是招人嘲笑。至于长安城的贵人也同样拉不下这个脸面。一时间整个大厅之中鸦雀无声。
不过苏小小完全没有这种想法,她不懂什么真真假假,但是她懂得观人。从萧风的反应之中,还有台上詹老的表情来看,更重要的是作为一个生意人她相信珍宝阁的信誉。
“一万两!”
苏小小突如其来的喊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那不是苏家小姐吗?坐在她旁边的那个男人是谁?”
“是苏玲珑!”
更有甚者叹息道:“见面不如闻名,苏家还是真是钱多人傻,可惜了。”
议论纷纷之中,萧风连忙拉着苏小小坐下来,柔声说道:“谢谢你,小小。”
萧风没有见过真正的鸣鸿刀,但是他相信眼前的这把绝对是真的,作为一个大夫,他对气场的感应要比一般人敏锐得多。刚刚他还在琢磨着怎么悄悄地把它收入囊中的时候,就听见了苏小小的出价。
詹老带着深意看了看苏小小,欣慰地点了点头。他还以为苏小小是看在苏老和珍宝阁的交情之上,特意出手相助的,苦笑道:“苏家出价1万两!”
说完低头看着安静地躺着的鸣鸿刀,暗想着:如今的江湖之上,还有几人认得你?
“一万零一两。”
原本拿不定主意的唐晟睿,看着萧风出手了,眼珠子一转,索性大声喊道。
如此恶意的竞价瞬间招致了不少的人的不满,纷纷斥责着他没有风度。就连坐在一旁的唐仁弘脸上都微微露出不喜之色。既然想要,好好竞争就是,如此恶心人的做法,实在有些令人不齿。
“两万两。”
苏小小再次喊道,而其一下就将价格翻了一倍,显然也是被唐晟睿的做法给激怒了。
“两万零一两。”
唐晟睿阴阳怪气地再次出价。
唐仁弘实在有些羞于与之为伍,小声说道:“晟睿,为兄这里还有些银两你大可拿去花。”
唐晟睿很享受这种羞辱对手的感觉,笑着说道:“弘殿下,小弟不缺钱。”似乎并没有听出来唐仁弘心中的不快。
坐在另一边的胡非见状,心中搂不住火,眼看就要出价挺一挺自家兄弟,不曾想一把就被同坐一起的唐仁羽拽住了,认真地说道:“别乱来,你知道那个是谁吗?”
“爱谁谁!”
胡非难得爷们一次。
“一个是厉王亲王的儿子,一个是皇子中的老大。”唐仁羽没好气地说道。
“那又怎样?”
听到这两个人的来历,胡非气势上已经弱了几分。
“是不怎样,不过,你有钱吗?”
独自自斟自饮的叶英看都不看地说道。
“我。。。没钱。”
胡非失落地坐了下来。
眼见唐晟睿的得寸进尺,苏小小并不想与之纠缠,但是更不想她想要送给萧风的东西被“贱人”拿了去。一狠心刚准备喊出“五万两”,哪知被萧风一阻止。
就听见角落之中的苗烨喊道:“十万两!”
“咦!!!”
大厅之中的所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都看着颜容俊美的苗烨,暗自嘀咕道:十万两买一把鸣鸿刀的赝品,这个人不会是失心疯吧。
是他!
叶英放下手中的酒樽,眼中冒着火热的精光,狠狠地捏扁了手中银制的酒杯。
是他!
萧风抬眼望去,正是刚刚在乌鸡白凤丸上出过价的白衣男人。
是他!
台上原本有些恼怒的詹老眼神之中似乎有些惊讶地看着神色从容淡定的苗烨。
怒不可遏地唐晟睿刚想发作,无印和尚一只大手狠狠地按压着他的肩膀,神色凝重地对着他摇了摇头。
众目睽睽之下,苗烨拿着酒樽将最后一杯酒喝了个干净,笑着说道:“老人家,你可以宣布了。”
说完从怀中拿出了一叠银票,放在了酒桌之上。
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詹老看了看苗烨,又看了看鸣鸿刀,长长地叹息道:“也许这就是命。这把刀归你了。”
苗烨笑着从位置上站了起来,缓缓地朝着台上走去。看上去他一步一步走的很慢,可是一晃眼他已经将刀拿在了手中。然后对着鸣鸿刀说道:“老人家说得对,这就是你的命。”
说完背着刀向珍宝阁外走去。
“走吧,我们也回吧。”
萧风心中略有些遗憾,毕竟鸣鸿刀给了他一种很强烈的感觉,得不到还是有些可惜。不过就像他之前说的一样,不过是一把刀而已。
没人想到珍宝阁大张旗鼓的拍卖会居然如此戏剧般的结束。等到衣袂飘飘的苗烨走出了珍宝阁,这才有人惊呼道:“是他!是他!铸剑山庄少庄主,剑神苗烨!”
“啊!!!”
相比于之前十万两的惊呼,这一下很多人是震惊,他们都意识自己有可能瞎了眼,走了宝。
铸剑山庄?剑神?苗烨?
萧风在心中嘀咕着,原来就是他。
苗烨走了之后,无印这才松开唐晟睿,他真怕唐晟睿真的不知死活去招惹苗烨。那个时候,他只能明哲保身了。当然他不相信苗烨敢在长安城之中放肆。
看着苗烨背着鸣鸿刀从珍宝阁中走了出来,紫墨一眼就认出来了他,悄悄地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