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夫人一掀开被子,众人都叹为观止,那叫一个目瞪口呆,仿佛见到了什么骇人的事情。
这......人才啊!
女眷们齐齐对视一眼,朱夫人惊愕失色,脸上的血色瞬间消失殆尽。
"你个王八蛋!
畜生不如!
丢人现眼的东西!
我简直是高看你了!"
朱夫人满腔愤怒无从发泄,拿着鞋子继续狠狠的揍丈夫。
“你个泼妇!我要休了你!”
朱章压根不敢乱动,他一动,那地方痛得不行。
他被朱夫人的鞋底打的后背红肿,他怒目切齿的道。
“真辣眼睛!”
许多夫人推搡着自己的女儿出去,生怕带坏了自己的女儿。
朱章咆哮着:“滚!都给本官滚出去!”
“你个混蛋!
早就背着我在外偷吃!还生了个野种!”
有人一脸鄙夷不屑,轻轻地嘀咕:“敢做还不敢让人看啊?!”
李清韫冷漠地旁观着这一幕。
她的脸上看起来很是惊愕。
嘴角却悄无声息地划过一丝得逞的笑,眸子里更是一片镇定冷静。
李家孝敬了她这么多银子,她也是个知恩图报的人。
买一还送二,便宜又实惠。
谁家好人做到她这个份上?
李家母女又蠢又坏,各种折磨人的法子只有她们想不到,没有她们做不到。
方灵仗着自己是方敏的侄女,每次一来李府就撺掇着李姝妍换着花样折磨她。
现在不过是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此事一出,朱夫人绝不会再容忍这三人活着。
这三人,死期已定!
她静悄悄地退了出去,其他人只顾着其他的事情,
众位女眷们脸色铁青,没想到.....这朱章年纪都这么大了,还玩的这么......
见到这些人还不知羞耻的继续,就连朱夫人都管不了。
她们忙不迭的退出去了,还不忘贴心的关上房门。
一是生怕招惹到了朱章,吃不了兜着走。
二是怕污了自己的眼。
朱章在沅南只手遮天,可以说是个土皇帝,压根没人敢得罪。
沅州的前几任刺史都不敢轻易动朱章。
因为人朱章会来事儿,背靠江家这座大山。
想搞朱章的,都先被江家给搞了。
女眷们走出了院子才开始议论纷纷。
有人瞋目结舌:“天哪!这是多饥不择食啊!连人的母...……”
“这算什么?
你刚刚没听见朱夫人亲口所说么?
李姝妍是朱县令的女儿!
这可是沅南这么多年来让人眼界大开的......”
“天哪!今日可算是开了眼了!”
有人感概了一句。
“不止开了眼,还挖到了秘密呢?!”
“真是晦气!
我造了什么孽,要让我看到这样肮脏的东西!
本夫人吃的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呕——”
“这和畜生有什么分别?”
“可不是,好像那李夫人的亲侄女也在呢!
你刚刚没看到她那一副不知羞耻的模样在求........啧啧.....”
“真是晦气的很。白白地浪费了我们今日的好心情!”
有位夫人一脸厌恶,捏着帕子感觉想吐。
有人唏嘘:“这李显也是够惨的。
前有戴绿帽子十多年,替奸夫淫妇养孩子十多年。
后有这出肮脏下贱事!”
有人也纳闷起来:“李显不是方敏有事出城了么?怎么.....”
“怎么这会儿出现在.....还和……”
一位穿着浅粉色长裙的夫人一脸疑惑。
她旁边的夫人无语地拍了一下她:“你傻啊!那都是借口。”
“听说之前的谣言没?现在人朱夫人都亲口说了。
李显替人养野种十多年,这能忍?”
“对啊!
我当时就纳闷,谁家好人这么善心大发啊?!
养的如珠似宝的女儿,直接给个七老八十的人做妾。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
“快看!那个院子里是不是着火了?!”
有人转身突然看到烟雾缭绕的场面,脸色一变,指着院子的上空,和其他人说道。
有人哆嗦着,一脸惊恐:“不会是朱夫人.....放的火吧?!”
无怪乎她们这么想。
毕竟朱夫人刚刚那一副想要吃人的模样,可是把她们都吓了个胆颤。
”她们还在里面,咱们要不去提醒一下吧?“
”去什么去,要去你去!
这事儿和我没半点儿关系“
一位女眷一脸晦气,脸色陡变的撇开干系。
”我也不去,人刚刚都喊我们滚了!
现在还巴巴的去救?
说不准旁人放火就是看不下去了,我们恰好躲过一劫。“
到底是怕死人,更何况这人还是朱家人。
”让李府的下人去禀报一声,之后如何也与我们没有干系了。“
”这主意甚好。走吧。“
*******
李清韫悄然无声的回到房间里,拿着细软,在厨房和自己房间分别又放了把火。
最后看了一眼李府,毫不犹豫地从侧门走了。
她这些天装疯卖傻,一有时间就去青竹院,就是为了偷偷的运输一些油藏在院子里。
青竹院的那把火火势不大,只是看起来特别唬人,那浓烟是自己用了破布制造的假象。
发现得够早的话,是绝对烧不死朱家人和李家母女。
顶多是让她们光着身子逃出来,贻笑大方而已。
借朱夫人的手处理掉李家母女和方灵,也不过是以恶治恶.。
此举倒是能够不脏了自己的手,还让朱家和李家结怨,何乐而不为?
依照李显的攀权附势,是绝对不会管被锁在房间里的傻子的。
她正好可以借大火消失,还不被人怀疑。
经此一遭,李显要想升官就难了。
方灵出了事,按照方灵的泼赖父母的德行,必定搅得李府不得安宁!
至于朱家,等到时候她参加完了九州义选,有机会的话自然是要料理的。
不管是让她受尽苦楚的罪魁祸首还是间接帮凶也好,都得为此付出代价!
毕竟,她两世可是真真切切的受到无数的欺辱虐待!
”小姐,咱们直接出城门么?“
李清韫一身男子装扮,摇了摇头道:”不,先去青林山一趟。“
一万两的银票和四张路引可不能丢,追风没有路引可出不去城门。
*******
“老爷,小姐的院子着火了!朱家夫妇还在里面!”
“什么?!”
李老爷听到下人的最后一句话,蹭的起身,脸色蓦然大变。
他整个人如热锅上的蚂蚁,不断乱窜。
他忧虑不安,怒喝道: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救火!
一定要将人安全的救出来!”
李老爷心急火燎的跟着下人去了李姝妍的院子,嘴唇紧紧的抿起,神色焦虑不安。
厨房那边的人匆匆过来禀告:“老爷,厨房那边也着火了!”
李老爷不假思索地道:“厨房现在没人,先不管。
当务之急是救出朱家人!
现在所有人都去青竹院救火!”
阿柳一听到这话,咬牙上前:“老爷,清韫还被锁在房间里......”
“听不懂人话么?都去青竹院救火!”
李老爷不耐烦的怒吼道,一边加快了脚步去青竹院。
“可是....清韫只有一个人啊.....”
阿柳声音小了许多,神色焦急紧张,双手交织。
她看了一眼前面的老爷和李府的下人,毅然决然的返回去。
火势已经蔓延到院子外面了,阿柳连院子都进不去,只能在院子外面大喊。
“清韫!咳咳.......清韫!你还在里面么?”
“哐当!”
院子上的木杆掉落,直直地朝着阿柳的头顶砸去。
千钧一发之刻,阿柳被人一把拉住,木杆猛地掉落在地,砸出一个深度,还依旧不断地燃烧着。
“你不要命了?!这火势这么大,李清韫怕是已经死了。”
******
青竹院。
“快!快快!救火!”
李府的下人们一桶水接着一桶水正跑着往青竹院去。
“你们干什么吃的?!还不快点儿!”
青竹院子里浓烟密布,呛得人发昏。
“啊——”
朱夫人身边跟着四个衣不蔽体的人,灰头土脸的出来了。
见到这两人安然无恙,李显心里松了一口气。
“朱大人、朱夫人,你们没事吧?”
他上前几步,脸上关切地问道。
“肿么....没事?!窝这样子....看起来像....莫事的?”
朱夫人拿着鞋底专挑脸打,朱章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开口说话都有些咬字不清。
他拿着衣服只是依稀的遮挡住自己的隐私部分,要不是已经被打成了猪头,怕是是个人都能够看见他脸上的羞臊和不自然。
“是是是!
小人招待不周,让您们夫妻俩受惊了,该死该死!
两位放心,我一定严惩纵火凶手.......”
李显一脸歉意,低头哈腰,做足了哈巴狗的模样。
朱夫人的怒气半点儿没消,反而有上涨的趋势,不屑的道:“少废话!
李显,你不会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吧?!”
李显对上朱夫人的怒目圆睁,顿时头皮一紧。
他一脸茫然,小心翼翼的问道:“不知夫人说的是什么事?”
“哼!你问这三个贱人!
刚刚是如何勾引朱章的!
害的本夫人的里子面子全没了!
我要她们死!”
朱夫人扭头指着后头的李家母女和方灵,阴恻恻的看着李显。
李显迟疑一瞬,想起朱夫人和京城江家沾亲带故。
他当机立断,恭敬地道:“这几人但凭夫人处置。”
朱章现在跟个怂包似的,被妻子一顿整治,压根不敢说话。
方敏被毒哑了嗓子,拽着李显的衣袖泪眼婆娑,却被李显一把甩开。
“娘!我将府里的侍卫带过来了。”
朱夫人之前在院子里就将女儿支开,让她去带朱府的侍卫来。
朱夫人神色有一瞬的缓和下来了。
“来人!将这几个贱人带回朱府,处死!”
“大人!不好了!”
朱章皱眉,唯唯诺诺的没说话,朱夫人一脸不悦地道:“发生什么事了?”
县尉被朱夫人冷厉的目光盯着,感觉一瞬间头皮发麻。
他对着朱夫人毕恭毕敬,脸上却带了几分慌不择路,他唯唯诺诺地道:“夫人,咱们的矿.....被人炸了!”
朱章听到这消息完全吓懵了,随后是咬牙切齿道:”肿么....回事?谁....干的?!“
”小的也不知道,只是矿山那边的人刚刚传来的消息。“
县尉恭敬地看着朱夫人,毕竟,往常的大事都是夫人处理的。
“什么?!”
朱夫人一脸激动的尖叫,她的脸色瞬间苍白,强制自己镇定下来。
为今之计是封锁消息,抓住凶手!
“派人封锁城门,没有我的命令,一只蚊子也不许放出去!
带人赶快去矿地收拾残局,把人给我抓到,我要他们生不如死!”
“是!”
朱夫人浑身有些颤抖,脸上的愤怒和震惊早已经被惶恐代替。
没了这些矿,朱家哪来的大量黄金白银进献江家?
没了江家的支持,她们朱家......还能有好日子过么?
她不在乎丈夫,可是她在乎自己一双儿女和朱夫人的尊容!
她虽然是江家的旁支,可,自古以来嫡亲之间都有利益相争,更何况她只是和江家八竿子打不着的远亲!
要是没了这份利益,朱家和江家的纽带.....怕是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