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看的出来,他的脚有好转,这就说明了那小娘子有真本事。
要知道跛脚这东西,虽说不是特别难,但太考验耐心跟毅力,期间若是用错药,或扎错针,都会后果很严重。
“拿两卷绷带。”薛宛儿付了钱后,看了一眼药堂,几个坐诊大夫均是在看诊,柜台这边除了抓药的伙计,那掌柜的正在一旁算账。
“那个,我能请你们帮个忙吗?”
伙计听薛宛儿这么说,以为是难言之隐,鼓励道:“您尽管说,看什么忙,如果能帮,我们一定会帮。”
薛宛儿朝他勾了勾手指:“小哥,借一步说话。”
两人神神秘秘的走到一个角落处,陶哲带着小豆丁在原处等待,就看见薛宛儿嘴巴一张一合的,也不知道说什么。
但他尊重薛宛儿,也不会去偷听。
“伙计,到时候会有个叫林娇的女人来你这问生儿子秘方,你尽管卖给她。”薛宛儿压低声音道。
“啊,这东西还有信吗?就算有,那也是很伤身体的。”伙计狐疑的看着她,满是担忧。
“是这样的……”薛宛儿附在他耳边说了一阵,并给他了百来个铜板当做小费:“看你那么机灵,我相信你一定会办好这件事。”
这些话,让伙计听了很受用,他掂了掂这沉甸甸的铜板,喜出望外。
他在这跑堂这么久,头一回遇这么多的打赏,再说这也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薛宛儿让他抓点补药就成,这好办。
“行,小娘子尽管放心,包在我身上。”
“嗯,我希望没有第三个人知道这件事。”薛宛儿让他私底下去卖,可以打药铺的旗号,但不能在药铺交易。
“没问题。”
办好这件事后,薛宛儿就在药铺的空房间里,将陶哲的脚缠好绷带,那裹得跟个粽子一样,颇有缠足的意味。
在矫正位置的这段时间都不能碰水,前期做了这么多努力,现在就是到了最关键的时刻,丝毫不能松懈。
陶哲道:“媳妇,你说的话我都记住了。”
“好,到时候我回来检验成果的。”
一家三口从药铺出来,心情颇为不错,路过卖糖人的摊位,薛宛儿就拉着一旁的孩子问:“小豆丁,捏糖人呀,你要不要来一个?”
来了那么多回镇上,还是头一次看见捏糖人的,听说能根据自身的样子捏的惟妙惟肖。
薛宛儿也想见识一番,等小豆丁点头后,拉着他挤过去。
摊位上是围着人的,但看热闹的多,买的人少。
大多数也是孩子比较喜欢这玩意,还有热恋中的情侣会各自捏一个送给对方,作为定情信物。
小豆丁这会站在摊位前,看着一个白胡子老爷爷正在捏。
他手里捏得正是一个可爱美丽的小姑娘,扎着两个圆圆的发髻,就连眼睛都能看出活灵活现。
只不过,这看起来有点眼熟。
小豆丁觉得自己在哪见过,将围观的孩子扫了一个遍,就看见那个傲气十足的小姑娘。
她不是别人,正是买过薛宛儿编绳包的那个。
“姐姐,还真是你啊,这老爷爷捏得挺像你的。”小豆丁小小的身子挤了过去,对着某个眼神关注的人,奶声奶气道。
小姑娘一见是小豆丁,高傲的扬着下巴:“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哼……”
见她用下巴看人的,小豆丁也不恼,对着那小贩道:“老爷爷,给我也捏一个。”
“行。”
老爷爷刚捏好了小女孩的,又捏了小豆丁的,这放在一块时,颇有金童玉女的感觉。
“这两孩子,生的可真好看,你们是姐弟吗?”老爷爷笑的十分慈祥。
“才不是,谁要跟他是姐弟,贪得无厌的家伙。”小姑娘骄傲的拿过糖人,熟练的掏出铜板付了钱,冲着他翻了个白眼,模样十分不屑。
小豆丁不解的摸摸脑袋,看见她身上背得还是那个编绳包。
等拿了糖人后,他就追了上去,不解的问;“喂,你刚才是在说我贪得无厌吗?我怎么惹你了?”
看到这两个小家伙扛起来了,薛宛儿忍住想笑的冲动,虽然不明白这两人怎么吵起来的,但孩子的事,让他们自己解决。
小姑娘名叫苏筝筝,她张着樱桃一般的唇道:“我祖母出一百两银子买你们家的手艺是看的起你,你们居然不领情,不是贪得无厌是什么?”
听到这话,薛宛儿就站不住了,走过来问道:“小姑娘,这话可是你祖母说的?”
难以置信,那高贵得体的老夫人,会说出这种话来。
苏筝筝扬着下巴:“我祖母才不会管这种小事,我们苏家,家大业大,管都管不过来。”
薛宛儿沉了沉脸色:“原来是方掌柜说的。”
行啊,她算是记住了,这种老奸巨猾的东西,估计办事不利被老夫人训斥了,才再背后如此贬低她。
行,有本事下次别找她谈,她这门手艺,又不着急出让。
“是又怎么样,方掌柜能出面,是天大的面子,你们还不领情,真是一群上不了台面的穷人。”苏筝筝不以为然的瞅着。
她从小接触的都是富人,才不愿跟穷人打交道的,就连挨着小豆丁,都嫌弃他脏似的,小心翼翼的从他身边擦肩过去,生怕弄脏了她的小粉裙似的。
这孩子说话也太气人了,薛宛儿摸了摸小豆丁的脑袋:“咱不跟她计较。”
“嗯,娘说不计较就不计较。”小豆丁很快就将这件事抛到脑后,盯着手里的糖人,越看越欢喜。
对他来说,这不仅仅是一个糖人,而是薛宛儿对他的疼爱。
一家三口在这街上晃悠着,还挺引人注目的。
这会,一辆马车里下来一辆轮椅,轮椅晃晃悠悠的滑到了他们前面。
“陶哲,你落功课,就是为了幽会,真是心大。”
这妖孽十足的声音,带着风凉意味十足,薛宛儿望去,就见凌东宇坐在轮椅上,被下人推着。
“你不也落课?”陶哲四两拨千斤的顶回去:“我跟夫子请过假了,脚需要看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