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世道沧桑,无非匆匆数十载。
每逢回忆,张泽必然心绪不平,这次自然不例外。
奥瑞利安伸手入怀,一封古装书信置于柔荑之上,“师爷,这便是外祖母辞世遗留,请师爷端详。”
颤抖着手指,张泽伸手小心的刮开了上面的火漆。
信封已然泛黄,内里如雪夜白皙,端正的汉字如群鱼入海,全都进入张泽眼帘。
“师傅在上,容弟子细细告之!”
“旧历鼠年七月四,弟子生如风中残烛,恐不得垂青,弥留之际却也参透师尊之言。”
“万望师尊怜悯,非弟子有意隐瞒,然弟子私心作祟,师尊所托之事于弟子半生便已有些许线索。”
“今弟子无法侍奉师尊左右,余留有书信,内有此事因果,辛丑年七月初七,师尊可往泰山,若见地龙腾宇,或能解师尊之毒。”
张泽颤抖着手指,放下了书信,老泪纵横道:“师尊不怪你,是师尊的好弟子呀!”
子枫妹妹乖巧的递上纸巾,擦掉张泽眼角浊泪后,一股看不见的威势渐渐从张泽身上散发出来,如山如海,又如神似魔!
环顾四周,张泽一双眼睛定向于子枫妹妹,“可惜,这千年过去,也只有此刻能让我有些许眷恋。”
悠悠一声长叹,诉不尽万古悲肠,参不透世事无常。
“千年?张老先生恐怕是老糊涂了!”
“楼上的懂什么,这只是张老先生和大家开的一个玩笑罢了!”
“张老先生还真是幽默呀!”
何老师摸不着头脑,“张老先生你在开玩笑么?不过这还真是个冷笑话。”
张泽洒脱一笑,“并非如此,还记得初次见面么?”
点了点头,何老师可能一辈子也不会忘记如此惊异又记忆深刻的见面。
听闻此言,张泽背脊如龙,恰如天上谪仙人,“吾名张泽字玄玑,生时逢群雄争霸天下割据,吾寻山作水不得妥善之法,却不想因此窥得天地大秘,身负大秘,受众生毒,身不得亡,后入故地王城,恰逢时秦少王赵政,吾便为国师。”
张泽转身,眼神中的傲气欲与天比高,“秦鼎盛之时,吾抽身急退,秦二世而亡,然天下尽归汉家,吾与乌江西斜作视霸王西坠,隐士不出百里之山,所幸家族离吾得以天眷,香火幸得传延。”
招了招手,如血彼岸花绽放笑颜,张泽沙哑着嗓子:“甲申年一女子生,与我有缘,渡入桃花源,十载匆匆而逝,女子红衣似血,眉宇间有凤起陆,出走半生,归来已垂垂老矣,有金銮凤架十里军民相伴。”
......
张泽缓缓坐下,“千年万年,苦此生不得解脱,出走百国,相交好友弟子不计数,然今日终得摆脱樊笼,得享超脱大自在!”
何老师已经傻眼了,“子枫妹妹,张老先生这是怎么了?难道是生病了吗?”
子枫妹妹摇了摇头,双眼已被泪水浸染,从老祖宗说出的话仿若历史又似功勋,却是实实在在的过往,旁人听闻,初始觉光鲜,实则字字啼血。
泪水横流,子枫妹妹哽咽的说道:“老祖宗没说错,如天方夜谭一般的故事,却是老祖宗亲身经历,张泽字玄玑,春秋老秦人,张家第二代族长,张家第七百二十八代玄孙子枫,恭送张家老祖,贺祖宗超脱!”
百年不过白驹过隙,长生或许是超脱,但也是诅咒,常人经历的悲欢,在张泽身上周而复始,若非大毅力,心智早已被岁月磨盘消弭殆尽。
何老师和黄老师目瞪口呆,真出大事了,接下来该怎么办?摄像师心中也有同样的疑惑,接下来还能继续直播下去么?
网民疯了,这等大事便如天方夜谭,今天却如此真实的出现在众人眼前。
但很快,便有一股神秘的势力控制住了局面,关于张泽的生平也一点点的出现在世界百科上,一个活了千年的老祖宗在转瞬之间就已经被国家承认了下来。
张泽看着子枫妹妹说道:“房间里面的东西就留给你,算算日子七月初七还有两天的时间,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都已经是成熟的大人了,怎么还哭哭啼啼的。”
龙国军方已经派人来了,节目组的工作人员被替换的干干净净,转眼间两天时间已经到了。
黑龙道袍傍身,头束道冠三寸碧青簪,两袖清风来,足下有游龙,星辰化眼不敛其辉,皓齿藏唇始得自然,黎明紫气作须,道人背脊如龙。
道人一步一步踏入泰山域,云雾缭绕间猿鸟悲鸣,道人眼中欣喜难解。
不多时,道人端坐于泰山之巅,五色土置青铜大鼎作祀,道人闭目凝神,忽逢天机不明,日月无光,地龙翻动。
泰山地陷,青铜棺椁出,长九丈九尺九分,宽高介于八丈之间,有铭文奇篆百余字,无风而云浪翻滚。
道人低首垂眉,轻开衣襟,胸膛裂纹如春水消融,道人眉眼带笑,观其容颜已不如前丰神俊貌。
恍若一步百年,入馆之时道人已垂垂老矣面无人色,但观其笑颜尤为洒脱。
道人举着葫芦,酒液化作长龙入口,“这世间唯美酒不可辜负,列位,别了!”
青铜古棺渐渐合拢,不见丝毫缝隙,不见有人声再传出,惶惶大日再出,似有雨过天明之色。
一月间张家不时有千古名物传出,国库不知新增藏品几何,道人似以身合道,天地间似有神异再现之象。
偶有听闻,九月半泰山有异象传出,山野村民见泰山有天降异彩,九龙遮天蔽日,身如金铁浇筑,又似墨玉带寒芒。
九龙不可丈量其大小,只知其爪若垂天之云,齿若凶神之器物。
九龙始于泰山,身负锁链,后有青铜古棺勾连,龙兴于陆,惊天而起,不知其终为何止。
后传言有道人名为张泽,以身合地脉,龙国于此再度腾飞,数百年道人传说有列传,影视作品,有详解。
这日,天象异动,群人为观天之异象,登临泰山之巅,一男子衣着朴素,气质甚伟。
旁边那黑脸汉子启口:“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