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和太太听少爷说有了喜欢的人，还门不当户不对，就很生气。”
乔奕可问：“他喜欢的不是世家小姐？”
“不是。”阿悦摇摇头，“据说是少爷在外面偶遇的一个女孩儿，那个女孩儿甚至都不知道少爷是谁。”
“一见钟情？”
“好像是。”阿悦讲八卦讲得很是开心。
“那太太说要慕先生去见的那个小姐呢？见成了吗？”
“没有。少爷和太太摊牌之后，生怕太太把他锁在家里，连夜叫岑少爷帮忙买机票跑了。”
“江闻哥？”
“是啊，少爷怕先生、太太查他的账单，只能让江闻少爷和文砚少爷帮忙，结果文砚少爷的卡被尹先生冻结了。”
听到这里，乔奕可笑弯了眼睛，在这里听这些故事，有一种小说照进现实的感觉。
“后来呢？慕先生的父母一直没同意？”
“算同意了吧。少爷一再表态，说除非他自己不再喜欢那个女孩儿，否则坚决不去相亲，因为总觉得对两方都不负责。”
乔奕可道：“也是，心里装着人去和其他小姐相亲，也是耽误了别人。”
乔奕可垂着眼，阳光打在她脸上，给睫毛都染得金灿灿的，“只是不知道他喜欢的是谁。”
“少夫人，您别为这个伤心，不管少爷以前喜欢谁，现在在少爷心里第一位的肯定是您呀。少爷要是知道我惹您难过了，说不定会炒我鱿鱼。”
“嗯？”听见会被炒鱿鱼，乔奕可条件反射地心慌，“他不会的，慕先生不是这么不讲理的人。”
乔奕可沉默一会儿，犹犹豫豫地问道：“你知不知道……岑小姐和慕先生是什么关系？”
“初冉小姐呀，我说了少夫人您不会生气吧？”
乔奕可温柔地笑笑，“不会。”
“初冉小姐和少爷青梅竹马，一直喜欢少爷，这事儿几乎整个A市都知道。”
“青梅竹马……”乔奕可重复了一遍，“慕先生不喜欢岑小姐吗？”
阿悦拼命摇头：“少夫人您放心，少爷绝对不喜欢岑小姐！我可以保证。先生和太太去世之后，三老太爷说想叫少爷和初冉小姐结婚，少爷就没同意。”
乔奕可声音里带着低落，“岑小姐很漂亮，家世也好。”
“少夫人，要说长相您不比初冉小姐差的，况且，A市豪门那么多，漂亮小姐也那么多，少爷要是真的想娶其他人，也不会带您回来了。”
阿悦说着说着，突然感觉不太对劲，急急地解释，
“不是不是，少夫人我没有说您不如别人的意思……”
乔奕可是心思细腻的人，共情能力比较强，见阿悦都急得要哭了，她笑着安慰道：“没关系，我明白的。”
“明白什么？”
清缓的男声从两人身后响起。
阿悦急急忙忙站起来：“少少少少爷？”
慕云青低头揉揉乔奕可的头顶，“手机给我用用。”
乔奕可从沙发上直起身子，把手机递给他。
慕云青在乔奕可身边坐下，当着她的面打开设置界面，把乔奕可的来电铃声换成了刚慕云青传给她的文件。
“为什么要换？”
“这是我刚写的曲子，你的手机总要有点我的标记吧？”慕云青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问题，“用了几个月的手机跟新的一样，什么都没有？”
乔奕可手机连密码都没设，也很少。
慕云青把密码设置成自己的生日，又捏着乔奕可的手把指纹录进去。
阿悦被秦姨叫走了，乔奕可见四下无人，好奇道：“云青，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嗯。”
乔奕可组织了一下语言，想问得委婉点，“你之前有没有喜欢过别人？”
“别人？”
“就是问你有没有喜欢过女孩子。”乔奕可不满地小声嘟囔，“抓的什么重点？”
“有啊。”慕云青被吐槽反而笑起来，懒洋洋地靠在沙发扶手上。
听见当事人承认，乔奕可心里闪过一丝失落，“一见钟情？”
“这个——”慕云青拖长了尾音，“不算一见钟情，可能，算网恋。”
“网恋？”
富人也会网恋？
慕云青嘴角噙着笑意，目光在乔奕可身上流连，“我单方面的网恋，更贴切地讲，是暗恋。”
“为什么会是暗恋？你没有告诉那个女孩子？”
依慕云青的条件，不会有让他配不上的人，如果对方还是单身，慕云青怎么会不表白？
“她说，隔着网络，容易把对方想象成自己最喜欢的样子，这种朦胧感和神秘感之下产生的感情是假的，不能当真。”
乔奕可总觉得这话有些熟悉，但又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我觉得那个女孩子说得有道理。”
乔奕可认真道，
“如果你见了面觉得她不漂亮，或者跟你想象得不一样，又不喜欢人家了，就会有不能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任的嫌疑。”
慕云青笑着，可不是有道理嘛，这话就是乔奕可自己说的。
“我家可可说得对。”慕云青好看的眼睛里清晰地映出乔奕可的影子，“我当时就想着，既然她不相信，就先不说，如果哪一天有缘能见面，再告诉她。”
“后来呢？你们一直没有见面？”
“见过。”慕云青垂眸，“我去她的城市工作，遇见了她，她一开口我就知道是她的声音。只不过，她没有认出我，我们错过了。”
想到这里，慕云青将乔奕可揽进自己怀中，深深地叹了口气。
乔奕可被慕云青抱着，头靠在他的颈侧，“你会遗憾吗？”
明明都已经见过面了，却仍然没有结果，这种无疾而终的感情想必是最让人无法割舍的。
“会。”慕云青眼睛盯着前方，深沉的眼眸里藏着难以言说的情愫，“再后来她忙于生活，连社交软件都没再登录了。”
乔奕可不知道要怎么安慰他，手不自觉地握住他的手背。
乔奕可的手很小，不能完全覆盖住慕云青的手，慕云青低头看了一眼，突然勾出一抹微笑。
也不知道这傻姑娘什么时候才能认出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