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怪吓人的。
夏迎秋笑声爽朗,“搞错了,我今年四十八,比你大三岁,应该是你叫我夏姐。”
“四十八啊。”
薛应青不自觉地扫过她光洁白皙的脸颊,心底忽生出一股难以言说的微妙情绪。
同样是四十多岁的人,别人打扮得光鲜亮丽,脸上没有一丝皱纹,说三十岁都有人信,而她却早生华发,躬着腰背似垂垂老妪。
心里很难受,像针扎一样。
她低下头,不敢再看眼前人,强颜欢笑道:“夏姐保养得真好,一点不像要奔五的人。”
夏迎秋摇头叹气,“唉,还是老啦!年轻那会儿我一个人喝两瓶白酒,还能四平八稳地跳一个小时的舞,今天只喝了两杯,腿就软了,这不……”
她指指脚踝处的绷带:“没蹦几下把脚崴了,你说丢人不丢人?”
薛应青有点应付不来她的自来熟,附和着笑了笑,“不丢人,意外嘛。”
纪遇看出她的局促,催促自家老母亲:“腿不行就别在外面当门神了,上车吧。”
“欸,上车!”
夏迎秋甩开他的胳膊,转手挽住了薛应青,一口一个妹子叫得相当亲热:
“妹子,你平常有什么爱好吗?就逛街、打麻将、喝酒什么的。”
薛应青摇头,“没有,我一般不太出门。”
“哦,那就是宅女,我年轻那会儿也宅,最久的一次,半个月没出家门,饿了就吃大乱炖,结果你猜怎么着?最后还胖了五斤!”
薛应青被她夸张的语气逗笑,话也多了起来:“光吃不运动的确容易胖,我坐月子那段时间胖了整整二十斤,下巴叠了好几层……”
听着两人欢乐的对话,时念也跟着笑弯了眼睛,看看身侧的纪遇,夸道:“你妈性格真好。”
纪遇扬起唇角,眉眼间笑意清浅,“她一直这样,人来疯,正常的时候还好,疯起来一般人招架不了。”
时念忽然想起初遇那天,电话那端搞怪的歌声,噗嗤笑了:
“疯点好啊,拒绝精神内耗,有事直接发疯,没别的,就俩字儿:快乐!”
四人走到那辆熟悉的最新款劳斯莱斯前,夏迎秋回头看一眼并肩而立的年轻人,笑容满面地拽着薛应青坐到了车后排。
美其名曰:“我和妹子一见如故,坐后排方便交流感情。”
时念没有多想,拉开副驾驶车门,弯腰坐了进去。
安全带刚扣好,面前便多了瓶矿泉水和……一盒晕车药。
时念:“?”
纪遇握着方向盘,目视前方,“你不是说晕豪车吗?”
“哦……”时念把晕车药推了回去,“我是智能可控式晕车症,上午晕,下午又不晕了。”
“这么神奇?”
纪遇瞥她一眼,揶揄道:“那你可要注意点,小心被某神秘组织抓去做切片研究。”
时念瘫坐在真皮座椅里,享受着被金钱包裹的舒适感,眯着眼睛念叨:
“现在说这个晚了,我早就被人片八百回了,组织的人还给我取了个特别残忍的代号——小丫头片子。”
纪遇笑了一声,发动车子,“那这位小丫头片子,你还记得组织的老巢在哪吗?我带你去复仇。”
时念麻溜地报了出租屋附近,一家川菜馆的地址。
本来是出来吃席的,结果席没吃成,还被抽了两管子血,可把她饿毁了,不多吃两道菜补回来,今夜怕是无法入眠。
十几分钟后,劳斯莱斯停在菜馆门前,时念急切地拉开车门下了车,临走前出于礼貌,问了下纪遇和夏迎秋吃没吃,要不要下车一块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