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仁贵见她脸色更不好看,不知自己哪里说错了,但他是个会察言观色的,立即把衣袖一撸,说道:“娘,谁吃了豹子胆,欺负了你,儿子给你出气?”
刘齐氏觉得自己家二儿子好像也不是有了媳妇就忘了娘,便不再提这一茬,说道:“谁敢欺负我?!”
“娘,您消消气,咱先回屋里说。”刘仁贵一脸笑眯眯地伸手扶住刘齐氏的胳膊,又示意刘孙氏扶住另一边。
再让拎着节礼的刘珠儿走前头。
这是一个技巧,他不必跟刘齐氏邀功,便能让她瞧到自己拎的礼,如此一来,刘齐氏的心头火自然就会熄了。
刘齐氏撩起眼皮子扫了刘珠儿手上的东西一眼,本还不在意的她眼神微微放亮,除去酒肉之外,另有纸封子一对,瞧那包法应该是可以裁衣的料子。
刘齐氏的脸色好看了些,笑着对刘仁贵说:“快些进屋坐。”又朝西厢房喊:“稻香,给你二伯他们倒两碗茶来。”
“知道了。”刘稻香在屋里答应得脆嘣响。
刘仁贵一家才落座,刘稻香用一个木托盘端了几碗茶过来。
刘孙氏的眼里闪过一丝精光,视线落在了那茶盏上,心中嘀咕着自家婆母又偏心了。
“这是稻香啊,有几个月没见到了,到是长高了不少,越发勤快懂事了。”
刘仁贵接过茶,假模假样的夸了刘稻香两句。
若是普通小孩,只怕真以为自己有他嘴里那般好,亏得刘稻香的芯子是成年人。
她上了茶后,就如同一个受过训的小丫头,乖巧的立于刘齐氏的身后,用小手给她捶肩,微垂的眼眸里轻快的滑过一丝狡黠。
刘齐氏心中虽诧异她的动作,但又很享受刘稻香的作为,这动作让她越发容光焕发,觉得脸上倍儿有光,倒也颇有几分地主婆的气势了。
于是,她不自觉的把架子一端,挺直了后背问刘仁贵:“你们今儿怎么晚到了?别想用些乱七八糟的借口来糊弄我。”
刘孙氏闻言暗中把嘴一撇,抬起保养得极好的纤纤玉指,低头认真的看着。
别看刘孙氏不过是一普通的村妇,可她生得还不错,肤质细腻,身材妖娆,加上又不需下田劳作,长得也比旁人白上几分,这般一对比,无疑似鸡窝里的金凤凰,到越发显得她更漂亮了,也难怪刘仁贵对她疼宠有加。
这不,刘孙氏可以与刘齐氏呛声,自有她的道理。
刘稻香在刘齐氏的身后注意到一个细节,刘仁贵在回答刘齐氏之前,悄悄的朝刘孙氏看了一眼,她捶肩的手微微一顿,嘴角越发柔和起来。
刘仁贵见刘孙氏不说话,这才正了正神情,回答刘齐氏:“娘,这不是有事耽搁了嘛。”说到这儿,他侧头又对一旁正闲坐无聊的刘珠儿说:“闺女,快些把节礼给你奶。”,说这话时,他到是一脸的虔诚,好似那些点心就是些真金白银似的。
刘珠儿正坐在一旁吃点心,闻言很不高兴,拍拍手中的糕点沫儿,撅嘴说道:“爹,打从下车就是我拎着,这会儿手都酸得提不起来了,且那糕点不就放在奶身旁的桌子上么?”
她正好看到刘稻香立于刘齐氏身边,微微抬起下巴伸手一指,命令道:“稻香,去!给奶把糕点盒打开。”
眼见得刘齐氏一张老脸越拉越长,刘仁贵暗恼,都怪自己平日里太宠着闺女了,再不把那个死丫头当人,可这会儿自家老娘正享受得紧,这般使唤刘稻香,可不就是落了刘齐氏的面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