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野也还算有耐性,每天下了班后,都来陆驰的学校报到。只是他还吃不惯食堂,每次都要带着陆驰去学校里的西餐厅或者饭馆炒菜。
陆驰也只能迁就他,程野会说:“谁能想到,我九少有一天也会沦落到如此地步,哎......”
“九少是谁?”陆驰问。
“你难道不知道我小名叫小九吗?”
陆驰噗嗤一下,“这是什么柔弱不能自理的小名!”
“齐哥没有告诉过你吗?”
陆驰摇头。
“那我告诉你,你可记住了。我小名叫小九,是因为我出生的时候,是农历九月九日早上九点,所以我小名就叫小九了。”
“小九.....”陆驰总觉得有点怪怪的。
“再叫一声我听听。”
陆驰一个白眼,不再说话。
“你有小名吗?”程野凑过来问。
“没有。”
“那我给你起一个吧。”
“不用。”
“没事,免费起名。”
陆驰无语。
程野真的很认真的在想,“你放心,包你满意。”
一会,程野凑过来说:“要不你叫小三吧,你看我叫小九你叫小三,我心里除了你还是你。”
“你才叫小三......”陆驰不屑。
“不太好听哈,那要不你叫小六吧。”
“这次又是什么运算方法?”陆驰问。
“你看你姓陆,以后别人可能会叫你小陆,和小六也差不多;而且六和九又长得很像,我倒过来就是你咯......”
“还是叫你的小九吧,别给我起了。”
“要是你实在喜欢小九,让给你也可以。”
陆驰“......”
程野慢慢的,从看闲书发展到开始学着看公司的财务,一些不明白的地方他会问问陆驰,问完后他会一脸敬佩:“陆老师厉害啊!不愧是学霸!”
陆驰说:“要不然你以为我们是怎么进的大学校门。”
每当程野弄明白一个问题后,他都会问陆驰:“看看哥们是不是魅力又增加了一分。”
每当这时陆驰就会说:“是,增加了一分,马上就向零分看齐了......”
晚上两个人踏着月光,一路皎洁,程野送陆驰回宿舍。开始程野还自己每天开车来,后来上班实在太累了,他就打车来。
“公司不得给九少配个司机吗?”陆驰打趣道。
“哎,我现在就是公司里的一个小员工,哪有这种优待。”程野悻悻。
陆驰觉得他身上的浮夸在逐渐减少,慢慢增加了一些沉稳,便问他:“你不怀念以前的生活吗?”
程野眼睛空虚几秒,似乎陷入回忆,陆驰眨巴着眼睛等着他的回答。
“偶尔吧,所以我把朋友圈那些天天发吃喝玩乐的都给屏蔽了,有空闲了就去齐哥那溜一圈,跟他喝喝茶,讲讲我在道观里学来的理论......”程野想想又补充道:“其实,随着年龄的增长,每次狂欢后会有内心的空虚;而现在就挺好,虽然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但反正是开始做了,就总比每天浑浑噩噩要好吧。”
陆驰略带吃惊地看着他:“你不是说你是名副其实的纨绔子弟嘛!”
“啊!这不是在你的召唤下幡然醒悟了嘛!”
“其实我挺好奇你在道观里的五天干了什么?”
“就......其实每天挺单调的:食堂每天照例蒸馒头,我就看着炊烟袅袅升起,早秋山里已经有点凉了,我来到亭子里看四周的山,偶尔会有小猫过来,我就逗弄一会,但更多时间我就坐在亭子里听风吹的声音;那五天我没怎么说话,然后就下山了。”
陆驰侧头看了看他,仿佛体验了一回从未有过的生活,于是说道:“青烟蔼蔼、风月无边。”
“嗯,就是这种感觉。”但是程野马上就恢复了平日的表情:“不能在回忆了,这滚滚红尘我还眷恋得很呀。”
陆驰笑:“没以为你要出家。”
“哦对了,我明天要和公司领导去出差,可能要走个三四天,你别太想我喔。”程野将嘴型停留在“喔”上。
“知道了,赶紧走吧。”
程野不在的这几天,陈昂和陆驰有了更多相聚的时间。陈昂问陆驰:“这段日子和程野的相处,你感觉怎么样?”
“可能是我这个人比较慢热,好像也没有特别的感觉,就像普通男同学?”陆驰说道。
“你什么时候还和普通男同学接触过?”陈昂坏坏地笑道,“我想问,你和班里的男同学说过话吗?”
“没有吗?”陆驰问。
“反正我不知道,没准偷偷说过,我不知道?”
“那我想想.....”陆驰沉思,想了一会说:“前几天我还问咱们班长,知不知道是谁收了程野的游戏皮肤,把我的电话告诉了他。”
“是谁?”陈昂也好奇。
“他们一宿舍都收了......”
陈昂翻了一个白眼。
“班长还说,现在程野混的跟他们宿舍编外人员一样......”
“这帮普通男同学真是无药可救!”陈昂又翻了一个白眼,“不过程野社交能力可以呀,这么快就和咱们班男生打成了一片......”
“不过”陈昂话锋一转“和普通男同学一样也不错,至少还是有感情基础的。”
“那你感觉程野怎么样?”陆驰问陈昂。
“我眼光也不行啊,还是别听我的了......”说着陈昂笑了笑,带点苦涩。
“那你最近和保国诚还好吗?”陆驰反问陈昂。
“就还一直联系着。”
“那他还挺有毅力。”
“是,也很出乎我的意料。”
“那你没有考虑你们的关系更进一步?”
“没有吧,我现在是拒绝任何异地恋!”陈昂说得坚定,“宁缺毋滥。”
“人家保国诚很不错好不好。”
“我是说,距离上,要么找一个近的要么不找,不能总让我饱受相思之苦。”
“哎,都是无解之题。”
“是啊,过一天算一天吧。”
两人歪头,将头靠在一起,互相顶了顶。
“咱俩哪天是不是应该去庙里拜拜呀。”陈昂随口说道。
陆驰突然想到程野说的道观生活,就很想笑。于是她和陈昂复述了程野去道观生活五天的事情。
“别说,还挺诱人。”陈昂勾了勾嘴角。
“是啊,一琴一剑一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