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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春日暖阳

隆历五年,公元1810年,农历三月初三,早上0800,上巳节,新历不详,春光明媚,柳绿花红。

暖人的阳光透过头顶樱花树的薄薄花瓣印在陈牧的脸上,微风轻轻拂过,飘落的花瓣像一场粉红色的雨,那些身穿锦服的俊男靓女成群结队的走在这樱花大道,走在阳光下的他们比樱花还要美丽、未来的道路比八车道还要宽。

陈牧当然不能和洛宁昔同坐一辆马车,洛宁昔倒是安排了一匹高头大马给陈牧,但是陈牧哪会骑那玩意,以前在景区都是有人牵着,所以陈牧断然拒绝,选择了迈开腿、甩掉脂。

景色很是迷人,就是春日骄阳晒到身上觉得暖洋洋叫人想睡觉,所以陈牧选择依靠在路边树上眯着眼打瞌睡。

“陈将军是昨日军务繁忙导致神气不振?”

陈牧睁开眼睛循着那味好听的声音望去,今天的洛宁昔显然精心打扮了一番,她的明媚似乎连这耀眼的阳光也比不上,美丽的柳叶眼完成一道好看的月牙,平时高垂的马尾辫也挽成了一道靓丽的发髻,把她比喻为曹植诗中的洛神也不为过,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她今天穿的宽大儒裙,把她夺人眼球的曼妙身姿藏在了里面。

“没,昨天抢人去了,睡得晚。”陈牧迅速移开目光,不如说认识十来天,陈牧就没有和她对视超过三十秒,毕竟她的眼睛过于深情,很容易让人产生错觉。

“抢人?陈将军是看上哪家娘子了,不过小女子得提醒陈将军一句,我大安严令禁止此等行为出现,小心帽子被摘掉哦。”说到这儿,洛宁昔的笑容更甚了,像刺破乌云的阳光,像轻浮水面的微风。

笑的陈牧都快心律不齐了“什么啊,我是抢男人去了。”

“男人!没想到陈将军还有这等喜好?”洛宁昔惊讶的用手遮住了小嘴,怪不得呢,换做其他公子和她相处三天就恨不得搬几大箱聘礼上门了,但是这根木头都和她待将近十天了还不表示对她的好感,原来是个兔爷儿!

“哪儿跟哪儿,真是…”陈牧现在很是无语,这大小姐会不会以为自己是个通讯录了啊?“咱们边走边说吧,人越来越多,小心挤不进去。”

“好。”洛宁昔走了两步和陈牧并肩而行,陈牧也是将昨晚的事情娓娓道来。

隆历五年,公元1810年,农历三月初二,晚上2055,陈牧带着十几个全副武装的战士走进了茗边酒楼的大门。

这阵仗可把坐在柜台后的掌柜吓得不轻,连忙走上来作揖问好“几位军爷是打算吃点酒还是喝点茶闲坐一阵。”

“大安新军领人陈将军亲自率队来你这小破酒楼查人,还不快快备上美酒佳肴犒劳我大安天军?”说话的是李万福,毕竟他皮肤黝黑、身材高大、方脸怒目,看形象就很唬人。

陈牧伸出左手摆了摆“诶,李大尉别吓人家掌柜的,人家是做正经生意,肯定没有在羊肉里面掺马肉,酒里面兑水是吧?”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那大肚子宽脸掌柜被陈牧说的汗流浃背,他很迷惑为啥这位爷会知道这些事情呢?按道理说自己做的很隐秘啊。

至于陈牧为什么会知道?这一想就能想明白,毕竟在这个食品安全和市场监管等同于狗屁的年代,这些弄虚作假的酒楼都是十家里面有十一家,把人吃进医院都算小事,把人吃嗝屁的估计都大有人在。

“本将军到贵店只是为了寻一绝才,如果掌柜懂事,那本将军肯定不会难为掌柜,但假如掌柜喜欢给陈某找麻烦….”

啪嗒一声,李万福将一把匕首拍在了酒楼的柜台上,后果不言而喻。

那掌柜斜着眼睛看了一眼那把发着寒光的匕首吞了一口唾沫“不知…将军是找何人?草民一定配合。”

“名叫王硕基,东阳集宁人,不知掌柜店里有没有这个人啊?”

“有的有的,他在我店干两年了,草民去帮将军唤他。”

陈牧听完没有说话,背着手、眯着眼、撇着嘴站在原地,“大人?”那掌柜又怯怯的问了一句。

“还不快滚!不知道将军字字如金吗!”李万福在旁边大声吼道,甚至把一个在旁边瑟瑟发抖的跑堂小弟吓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大人恕罪,大人恕罪,草民这就滚。”那掌柜晃悠着身体朝厨房方向小跑而去,跑了一半还不忘呵斥一个小二“牛三你个死没长眼睛的!不知道请几位军爷入座吃酒吗!”

那叫牛三的小二讲陈牧一行人带到了大厅靠墙的一处位置坐下,屁股刚一落板凳,旁边几桌的人就朝着陈牧这边频频侧目。

“看什么看!小心爷爷把你们眼睛挖了!”李万福这一嗓子直接把那几个偷看陈牧的人吓的低头干饭。

“几位军爷要喝什么酒,我们这儿有…”

“不用。”陈牧直接打断了牛三的讲话。

啊?”牛大下意识的发出质问,然后脑袋一转发觉不对头又连忙改口“草民该死,草民该死,草民立即给爷叫几个姑娘陪几位爷高兴。”

“我说不用,喝酒耽搁军务要事,上点茶水就行。”

“遵命、遵命。”话一说完,那牛大就像逃难似的跑没影了。

“将军,刚刚的表现还可以吧?”李万福见牛大走远,凑近陈牧耳边很是猥琐的问到。

“非常顶,非常可以。”

“多谢将军。”

还没等二人侃几句大山,那掌柜就带着王硕基走过来了。

陈牧侧着脑袋看了他一眼,这王硕基长得鼻挺如峰、眼神如炬、长眉似剑,皮肤也不错,倒是个难得的帅哥,话说这“飞基”二人组都挺帅的,难道集宁产帅哥?

没等掌柜的介绍的,陈牧就率先站了起来“阁下就是王硕基?东阳集宁人?”

王硕基被这个衣冠楚楚,长相俊美的年轻人问得不知所措,他穿的很西式,再看看他周边的士兵,均是法国士兵装束,他心想这是不是哪个留过洋的富家子弟搞穿搭艺术?

见王硕基傻站在原地陈牧又慢慢开口“忘了自我介绍了,本将军乃扬州新军领人,找阁下的原因也很简单,要不要跟本将军做事?”

“做什么事?”

“北伐。”

陈牧就简单说了两个字,也仅仅是因为两个字,原本就安静的环境变得更加安静,那些吃菜的吞咽声、餐具碰撞的声音都荡然无存,王硕基甚至能听到旁边掌柜传来的呼吸声。

“将军所言为真?”

“如果我说半点假话,你割我脑袋。”说罢便从怀里摸出自己的枪刺连带着刀鞘丢到桌子上“我的这份邀请不仅仅是给王先生的,也是给在场诸位的!”他又将刚刚买枪剩下的银票丢到了桌上“如果诸位有心,可随陈某北进!当兵有军饷,立功有奖赏,出发时有安家费,阵亡了会给家里人抚恤金,最重要的是!有金狗可以杀!”

陈牧慢慢走到王硕基跟前“我想要王先生来帮我,帮我打回去。”

“何时?”

“近日。”

“所以就这样,陈将军就抢到了那匹千里马?”洛宁昔拿掉了飘到自己头上的花瓣,好奇的问着陈牧。

“对呀,就这样呗。”陈牧双手枕头看向远方。

“硕基昨天和我说,国难当头,岂能坐视?他很庆幸看到了有一个还没有坐视的将军,他家乡沦丧,全家被金人杀光,姐姐和母亲死守贞节选择投江,回国举目无亲,想投军,但是理念又不一样,所以流浪了一整年,要了几百天的饭,可以说是看尽了冷暖,看尽了我们国人的劣根,但,就是这样一个人,仅仅因为我两个字就要跟我去流血打仗。”

洛宁昔也随着陈牧的目光望向前方,那是一群穿着锦衣、妆容精致的富家小姐与公子,他们在讲论盛世,歌颂天下,在赏落樱,在喝美酒,陈牧说的少年,也包括他们吗?

“陈将军,是觉得失望了吗?”

“倒不是觉得失望,只是觉得不公平,明明都是大家伙的国,却要我们这群贱骨头去送死,他们就在在这儿夜夜笙歌,他们不出钱、不出力、不出人,等家园光复他们就带着自己的势力去往北方继续扩大势力,赚更多钱、娶更多妾;如果打败了,就带着家产去跳河,跳河之前还不忘说一句,士卒如豕狗,我泱泱大安,毁在那群莽夫和泥腿子手上了!然后呜呼一跳,留下所谓气节。这不公平。”

洛宁昔被陈牧说的哑口无言,她觉得陈牧说的是错误的,但一时竟找不到话来反驳,很多时候都是话到了喉咙又不知道怎么吐出来。

“王朝覆灭,他们骂妖女、骂阉党、骂百姓,骂了一圈,就是不知道想想自己,洛千金见多识广,能说说近几年有多少起乡人起义,乡人投匪事件吗?”

洛宁昔依然沉默,她多多少少听说过爹爹和她抱怨这些事情,前面她还听的很新鲜,但时间越久,她就越觉枯燥,因为太多了,多的就像吃饭睡觉那样成为了常态。

“我看了些书本,所谓先贤都说百姓温顺如牛羊、愚昧似爬虫,可就这样一群温顺的牛羊都拿起了田地上的耙子和镰刀去反抗那个他们一生未曾寻见的皇帝,向往着一生未曾踏足的京城,请问洛千金,这是他们的错吗?”

“我...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们起事了多少次!更不知道他们错没错!”洛宁昔的语气近乎咆哮,咆哮之后继而是不堪入耳的腌臜之词,她此时不像一个官宦世家的小姐,更像是一个骂街的泼妇。

她喘着粗气站在原地,承受着路过人投来的异样目光“再看姑奶奶把你们眼睛挖了!”她又想起了安璇玉说的那些事儿,她是吼的那么的撕心裂肺,吼的是那么的悲愤,她似乎也在做那些无力的反抗...她反抗成亲,反抗去帮一个从未见过的丈夫缝衣服,曾经看起来那么恢弘的目标在今天想起来还真是可笑。

陈牧摸了摸裤兜想抽出两根烟,但又后知后觉的反应了过来随机推了推洛宁昔的肩膀朝前杨杨下巴“前面那位贵人是在等您?一直在看你。”

洛宁昔抬起头看了一眼前方戴着面纱的窈窕女子,那位正是早已等候多时的安璇玉,她掏出手帕擦了擦额头的汗随后大步流星的朝安璇玉走去。

走了一半洛宁昔又回过头来朝着陈牧深深鞠躬“谢谢,谢谢陈将军。”

“洛千金做的够多了,没必要说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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