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呸,这是什么破茶?怎地这般苦涩,就是我们府中看门的奴才喝的也比这个好!真不愧是泗溪村最穷的人家,连招待贵客的茶竟如此寒酸!”
顾氏神色一僵,有些无地自容,而封思菀则是一脸心疼的看着那被浪费的茶水,元昭昭唇角的笑意淡了几分。
李婆子自然察觉到了元昭昭微妙的表情变化,但她并不在意,依然昂着下巴颐指气使的对元昭昭囔囔道:“还卧着干甚?赶紧起来跟我们回薛府!”
回薛府?
顾氏神色一喜,被刁难的难堪抛之脑后,激动地问道:“是要接元丫头回府养病吗?”
薛府好东西多还有人伺候,元丫头要是回去了,身体指定好的快!
“回府养病?”李婆子往地上啐了一口,毫不客气的骂道:“她也配?”
旁人不知,身为薛府仆役,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元昭昭回薛府的任务就是给患了怪病的四少爷献血。
最近,四少爷发病的时间间隔越来越短,这药自然是用的快。
为此,可愁坏了薛府一众人。
不过,他们愁的可不是这么频繁的抽血会不会对元昭昭产生不良的影响。
而是四少爷发病越来越厉害会不会熬不过今年的冬天。
元昭昭内心冷笑,在原书中,薛家四少爷,也就是她一母同胞的弟弟性情暴躁,喜怒无常,经常在原主给他献血后欺辱原主!
轻者辱骂,重者暴打。
有一次,甚至用鞭子将原主活活抽晕了过去。
可原主的亲生母亲宁氏对她半声斥责都没有,只是轻描淡写的来了句:“别玩的太过火了,人要是死了,谁给你续命?”
要她的血续命,却这般虐待她。
偏原主是个傻的,即便一颗热乎乎的心被伤害的满目疮痍,也要双手捧着献给薛家人,试图用焐热封北枭的方式焐热至亲的心。
可换来的是,他们一次又一次的伤害。
元昭昭暗自深吸一口气,将原主悲惨的遭遇摒弃,从成为元昭昭的那一刻起,她就发誓,她要让这些人血债血偿。
闻言,顾氏脸上的激动僵住了,对薛府生出了几分怨气,心中大呼后悔,早知道一个茶沫子都不给她喝!
“如果我不呢?”
这话一出,不止李婆子愣住了,就连顾氏和封思菀也傻掉了。
李婆子来了这么多回,无论李婆子说的话有多难听,只要李婆子接元昭昭回薛府,元昭昭必然欢欣雀跃的跟着李婆子走。
可这一次,元昭昭竟然一反常态的拒绝了!
李婆子在最初的怔愣后,凶神恶煞的吓唬元昭昭:“不去?你是想跟薛府断绝关系?”
元昭昭煞有介事的点头附和:“这主意不错,问问你家夫人什么时候把断绝文书送过来?”
李婆子一口气卡在气管里上不来下不去,“元昭昭你这个贱蹄子别给脸不要脸!没了薛家这个望门勋贵给你撑脸面,你以为封北枭会容忍你吗?到时候你就是个无家可归的下堂妇,任人作贱!”
顾氏和封思菀二人脸上亦是一阵青一阵白。
顾氏不敢得罪李婆子,怕她在薛府给孤立无艳的元昭昭穿小鞋。
封思菀到底年纪小,有股子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劲儿,看不惯自家娘亲这么卑微。
于是朝着李婆子怒吼道:“元姐姐好歹是薛府的庶出姑娘,你只不过是个贱奴,怎么能这么轻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