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再多说几句就真要退休，成飞悻悻闭了嘴。
他们去了三楼其中一间屋子，进去后门立马关上，窗子也是密不漏风，看起来隐秘性极高。
硕大的房间内更是只有一张桌子、电脑和三把椅子。
不像会议室，更像是审问犯人的审讯室。
成飞做了个请的姿势，苦笑道：“督司，如今情况这么乱，为防我们的谈话被有心人听去，只能先这样，还望您谅解啊。”
季谈：“理解。”
不一会儿又进来一位斯斯文文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他手上拿着本子和笔。
成飞像季谈介绍：“督司，这是我的助力，目前连任记录官。”
双方刚打完招呼，成飞的脸由于变戏法，翻书可能都没他快。
他不知在哪里抽出几张纸巾，头一低手一抬就往脸上糊纸，张口就是受了不知多久的委屈：“督司，您可要给我，给雨城民众做主啊！”
“......”季谈忍住把人丢出去的想法，声音没多大起伏：“有事说事。”
“好嘞！”
成飞团团纸塞进兜里，他把电脑打开，大屏幕上也投出内容，都是翻好的，省去不少时间。
他用调控器把主要内容放大，开始分析：“督司，现如今无限空间对民众影响越来越大，就单说雨城，半年前差不多进去有四万，可上个月统计进去十万，直接翻倍的情况让民众受到严重恐慌。”
“开始我们还打算先瞒着，可民众不是傻子，而且纸终究包不住火。”
说完，他叹了口气：“督司，以我的位置还不足以过问具体情况，但我既然当了这雨城先青，就要对这里负责，所以我就想问问您，对于无限空间联盟有没有好的措施。”
季谈掀眸看他，不冷不淡道：“不是你说有细微发现让我来吗？”
成飞梗住：“......”
好像是这样。
但这时候不都应该先说些什么安抚人吗？
“不是......”成飞又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额角的汗，讪讪开口：“确实有点发现，前两天有份资料传到我这里，记录了无限空间分布图，好坏占比由1比9上升到2比8，但我又不确定真假，就想请您看一下。”
他手下动作很快，说完大屏幕便出现一份加过密的资料。
成飞：“里面记得很全，但就是因为太全我才不敢相信，毕竟这要是真的，也不可能传给我......”
季谈随意扫了两眼，视线在落到署名区时顿了一下，上面是个奇怪的符号。
“发我一份，你的删了。”
“啊？哦哦好的。”
成飞用余光偷偷瞅了他一眼，突然有些后悔请他过来，什么都没问道，还搭了份应该挺重要的资料。
“那个督司......无限空间......”
“把民众分两拨，选中和未选中，先查他们为什么会被选中，共同点是什么，人手不够上报联盟，告诉大家不要慌。”
季谈整句话下来，旁边的记录官唰唰唰赶紧记。
成飞面露为难：“督司，现在别说雨城，就是整个元星民众都快不受控了，大家都觉得自己下一秒可能就会死，所以好多地区已经乱套，当初各个地区也都派人去管控过，但民众根本不认。”
“不是那种不认，而是不认识，现在高官下台又上台，民众基本都不关注了，应该也就知道几个大官。”
“而且说句实话，我认出督司您也是靠照片，您上位三年，但基本不露面，这时间一久，甚至有的地区还以为督司一职还空着......”
他以为这么说，但凡势力点的都会解释一番，结果——
“嗯，实话。”
成飞：？？？
这好不容易人来了，成飞觉得什么都问不出来也太失败，他小时候好歹也骂赢过三条街，就连隔壁几个老太都拿他没辙。
成飞搓了搓手：“督司，前不久听说无限空间有个和您同名同姓的玩家，在里面风头很盛，npc眼里的恶魔，玩家眼中的天使，前不久刚通关，可惜没人有照片，不知您听没听过啊？”
“这个名字天天听。”
“......”这回答我愿称之为‘寂寞’！
成飞觉得自己不能再问下去，不然容易吐血。
后退的念头刚萌生，他刚准备说辞，就不小心瞄到旁边记录官本本上的内容。
明明季谈很重要的话没说几句，但黑压压的字却记满一大张
“......”季谈一个‘嗯’字都记，我那一大篇长论不配了？
这么想着，成飞直接捻灭方才的想法，笑的嘴角都快咧到耳后根。
“督司，有件事不知道您清不清楚，毕竟都是十年前的事了。”
季谈眸子微顿，他搭在桌上的左手收回，视线落在成飞身上，在对方快坐不住时才不紧不慢收回。
“什么。”
“传闻十年前就有无限空间，不知最后是怎么停止，并让其一直安稳到半年前？”
问这些事，成飞纯属是抱着八卦和听故事的心态，至于无限空间十年前就存在，那不是瞎扯蛋吗？
要真的存在，那可怕的不是无限空间，而是将无限空间关闭的人！
当然，他这八卦的想法在看到季谈神色沉下来，和屋子传来冷意的刹那，便瞬间化为乌有。
成飞连忙撑住桌子，稳住打颤的双腿，连连摇头：“我不问了不问了真不问了！”
屋内没人说话，一时陷入无尽僵持和沉闷。
“不知道。”
“啊？”过了几秒成飞才反应过来，这是季谈在回答刚刚他的八卦：“没事没事，不知道好不知道好，不知道就是没发生哈哈哈。”
靠，笑的好尴尬。
直到季谈离开，成飞才彻底感觉到自己还活着，而已经僵住的笑让他脸有些不舒服。
看着快速驶去的速捷车，他揉了揉脸，和旁边记录官吐槽道：“以后我再想不开找季督司商讨事，你一定要拦住我，毕竟生命是如此多娇！”
闻言，记录官将笔挂在胸前的兜里，毫不留情道：“放心，你可能已经被拉黑了。”
成飞：“......”
今天肯定是没看日历，早上睁眼先后顺序肯定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