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营饭店离得不远，在张洋的指路下很快到了。

“同志，红烧肉，蒸排骨，十个馒头，再来一碟花生米，一瓶红高粱。”

这时路上基本没什么车，自然就还没有酒驾。

“11块5毛钱，两斤粮票，两斤肉票，一斤酒票。”营业员撕下一张单递给吕树，面无表情地说道。

两人找了个靠窗的位子，花生米和酒不用等，拿着单子到出餐口先取出。

一杯酒下肚也打开了话匣，“张洋，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张洋酒量不好，才喝了一杯就有些脸红，听到这句话苦笑着摇头，“现在下乡返城的青年都等着分配，下岗的人也越来越多，我家里的成分不好更不指望能分到岗位。”

“要不要跟我一起干，我现在很缺人。”吕树放下筷子，看着张洋认真地说道。

“我什么都不会啊！”

“这个不用担心，跟我干就行，保证比工厂赚的多。”

张洋有些心动，现在有活干是因为这段时间养猪场忙，等过了这阵就不会找他们这些打零工的人干活。

而且工资只有正式员工的一半，干的活却是最脏最累的。

要是有的选，谁愿意干这活？

“五号桌过来取餐。”

后厨一道粗犷的嗓音传出，吕树需要拿着单子自己去后厨端菜。

虽然服务态度不好，但是这菜做的味道是真不错。

张洋已经忘了多少年没吃过这么好的食物，依稀记得还是小时候吃过。

那时候家里做金银的生意，也算是个有钱人家。

“对了，还要你帮个忙。”吕树放下筷子，把两人的杯子满上。

“你说，只要我能帮得上。”

吕树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说道：“你家以前不是开过首饰店嘛，应该认识不少以前的有钱人，我想收一些黄金。”

“现在缺钱的很多，上面又不允许黄金交易，导致手里的黄金不值钱，只要价格合适还是能收到不少。”张洋点点头，自己家里还有几个小黄鱼，金戒指和金镯子，要是有单位收的话日子也不至于过的这么惨。

一顿饭吃下来，张洋下定决心跟着吕树一起干，他也想让家里过上更好的生活。

吕树拿了1000块钱让张洋帮他收黄金，价格是2块钱一克，其中有100块钱是给他的报酬。

末了又拿了一些粮票给他，想到家里的情况，张洋也没有拒绝那100块和粮票，只能心中暗暗感激。

吕树没有多待，趁着还有些天光，赶紧骑着摩托车回去。

张洋提着打包没吃完的肉菜，一直目送吕树离开才收回视线，转身进了家。

母亲正在院子的井口边洗菜。

咦！是羊肉？

张洋看着母亲疑惑地问道：“妈，哪来的羊肉啊？”

“就你那个同学送的！”

“妈，你别做了，我打包了刚才没吃完的肉，这些就腌制一下留着下次吃吧！”

“这孩子，怎么送了羊肉还带你下馆子，这不是浪费钱嘛！”

张洋笑了笑，来到客厅打开昏暗的灯，献宝似的把半瓶红高粱放在父亲张松面前。

“哪来的？”张松吃了一惊，这酒可不便宜。

他已经有一阵子没有喝上，看到酒后肚子里的馋虫也被勾了起来。

“愣着干嘛？赶紧给我倒上啊！”张松瞪了张洋一眼。

“嘿嘿！”张洋谄笑，赶紧给父亲倒了一杯，“爸！我同学让我帮他收一些黄金，正好你知道谁家里有，帮个忙呗。”

他打开装着肉菜的饭盒，顿时肉香四溢。

“价格合适的话可以啊。”张松嗅了嗅香味，拿起筷子夹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