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行书又开了一瓶酒，也没找人一起对饮，就自己一个人在那喝着。
程默把玩着酒杯，目光看着没什么问题，稍微仔细看一些就能看出他一直在看肖羽凉。
陆林深和肖羽凉之前在人前时总是避着，和普通朋友没什么不一样。
这会儿两人相拥而坐在一起，陆林深时不时喂肖豆腐吃几口菜，再用同一个杯子一人一口酒的喝着，甜甜蜜蜜。
这般亲密，把程默的脸看的越发黑如锅底。
林喻好像最正常，惯常威严的脸上无风无浪，只是面前的空酒瓶比其他人多了一些。
谢行书冰凉的酒吞入口中，顺着喉咙流到胃里，心底一片涩涩的。
Y国。
说着去上班的肖羽凌还待在家里。
肖羽凕热衷于官场的无声厮杀，已经去和洋鬼子们勾心斗角去了。
肖羽凌一个人半躺在椅子上，右手在左手无名指上来回摩挲着，上面纹了谢行书的名字，像是一枚戒指。
肖羽凌不愿接谢行书视频，就是怕自己看到他这个人总会动摇。
真正爱过的人，又怎能无动于衷？
肖羽凌大年三十接到谢行书的电话也没觉得很意外。
“肖羽凌，你怎么没给我打电话？”谢行书的声音很温柔，在电话里头多了几分磁性，埋怨的话听着都像在哄人。
“最近有点忙。”肖羽凌穿着白色T恤站在阳台上。
f市这几天天气特别好，天空澄净的蓝，薄薄的云轻轻浮动，人心也淡淡的飘浮着。
“忙什么会连一通电话都没空给我打？”谢行书靠在床上，想着是不是过去f市找肖羽凌，这么些天没见到，一天比一天更想念他了……
“快过年了，家里事情多。”肖羽凌点了一根烟吸了一口。
不吸烟的肖羽凌在回f市后逐渐喜欢上了烟的味道，那一圈圈吐出去的烟雾像是能把心里的郁气一起散出去，不知不觉就上瘾了。
“你待会儿地址发给我，初三我过去找你吧。”谢行书自小随心所欲，想到什么做什么:“你喜欢吃什么，我带点特产过去。”
肖羽凌本来坚定的心又有些动摇了，谢行书这样看着好像有些不一样。
谢行书在电话里头说着谢家规矩太繁琐，晚上他可能没空给肖羽凌拜年，明天早上一大早要起来，每回过年都累的要死……
肖羽凌静静地听着谢行书零零碎碎的说了快一个小时。
以前谢行书很少会愿意说这些。
两人相处时，肖羽凌说的太多怕谢行书觉得他烦，说的太少又怕谢行书嫌他闷。
“谢行书，我们分手吧。”肖羽凌沉默了一会儿，终于把这几天在心里反复思索犹豫不决的话说了出来。
话出口的时候，肖羽凌整个人放松了下来，随之而来的是巨大的难受。
肖羽凌站都站不住了，靠近栏杆靠坐在地上。
说来两人只有几个月的相处时间，真正在一起不过两个月。
但肖羽凌一辈子的勇气都投在了这段感情里，他觉得，他这辈子都不会再像喜欢谢行书这样喜欢一个人了。
谢行书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口中还顺口应着:“好啊。”
“那，再见。”肖羽凌怕再多说一会儿他要撑不住了，挂掉电话又把手机关机了。
——
肖羽凌把搭在椅子上的外套穿上，手机揣进口袋里。
时过境迁，很难说想念，很难说不想念。
肖羽凌比想象中更想念谢行书。
这个贵公子用这么长的时间证明着他的真心，肖羽凌该收网了。
F市，夜已深。
“谢行书，你晚上去哪里睡？”陆林深把外套搭在十分怕冷的肖羽凉身上，站起身准备回去。
“怎的，去我小舅子家不方便吗？”谢行书压下千头万绪，明知故问。
“你确定要去？”陆林深不介意。
“不去。”谢行书白了陆林深一眼，他又不是有受虐倾向，没事找事去吃狗粮。
“去我那儿睡吧。”程默依然坐在椅子上，全身都是生人勿近不好惹的样子。
“我去酒店睡两个晚上。”谢行书当年为了能顺理成章的赖在肖家，并没有在f市买房。
“去我那儿吧，程默晚上也别回去了，我们去搬点酒回家继续喝吧。”林喻赶着陆林深:“你们两个赶紧走，别在这里碍眼了。”
“不喝了，肖羽凌又不在f市，明天没人给我煮醒酒汤。”谢行书像抱怨又像在炫耀。
“你不喝算了。程默，你呢？”林喻一直都非常克制，很少喝这么多酒，更别说他还打算要继续喝。
“明天要上班，你确定要喝？”程默是无所谓的，他虽然不是城管局一把手，但比一把手更名副其实。
“喝酒和上班有什么冲突？难道你喝了酒第二天就起不来？”林喻率先朝外走着:“你今晚睡得着吗？”
“妈的，喝。”程默骂了一声，走到肖羽凉身后。
肖豆腐往陆林深旁边躲了躲。
陆林深挡住程默的视线，程默直直对上陆林深。
陆林深和程默身高体型很像，两人同为一八三俱乐部，肩背挺拔，一双长腿光看着就很养眼。
陆林深从上班后常穿西装，剪裁合度的西装，规规矩矩扣到最上头的衬衫，常被脱下来绑肖豆腐的领带，禁欲又带着挑逗。
西装杀对于肖羽凉的吸引力相当于核武器。
程默长得像是女朋友车载斗量的渣男模样，穿什么都像要去勾搭人。
这会儿他一身黑衣服，喝了酒身上又多了几分锐气，偏棕色的眼眸天生淡漠，和陆林深对上时，空气里都有凝固了的错觉。
肖豆腐大气都不敢出，生怕发出什么动静他们注意到他，然后把账都算到他头上。
嗯，肖豆腐对这种事经验丰富，别看这两人现在好像是在争他，但肖羽凉很明白，他要是敢嘚瑟，陆林深和程默各有手段来跟他算账。
“程默，走了。”林喻头疼的停住脚步，他和程默关系更密切一些，但程默要当小三，林喻是帮理不帮亲。
程默深深看了一眼肖羽凉，唇微弯，大步离开。
“小舅子，保重。”谢行书同情的摸了摸肖羽凉的脑袋，以他对程默和陆林深的了解，肖羽凉夹在中间，真是……
很黄很暴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