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默站在门口问着林婉婉:“你是回家还是一起去吃饭？”
林婉婉做了第三个选择：“我和肖羽凉一起去吃饭。”
“不行，你哥不准你去。”
林喻在电话里隐晦的说了一句，江太子要拉帮了，让程默别不小心被当枪使了。
“那肖羽凉呢？”林婉婉猜出了一点问题，没再坚持，就是担心的看了一眼肖羽凉。
“没事。”程默使了使眼色，让林婉婉先走。
肖羽凉哪还有心思和江皓吃饭，他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林婉婉想到什么，小声提醒了一句肖羽凉:“陆林深刚才看你手机了，脸色一下子就变得不好看了。”
“我手机又没什么？”肖羽凉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江皓发了几条信息问他什么时候到，他犹豫不决的想着要不要跟江皓说他不去了。
程默又催了一句：“林婉婉，你快点，顾越他们已经过去了。”
“知道了。”林婉婉往外走的时候摸了一把肖羽凉的腰:“还有，你穿成这样，陆林深当然要生气了。”
程默回头又看了一下肖羽凉后，按下电梯，林婉婉跟上他，电梯门关上前，两人又同时看了一眼肖羽凉。
肖羽凉蔫蔫的躺在地板上。
秋天早晚温差是真的大，下午的时候，穿着T恤肖羽凉还觉得挺热的，现在穿着衬衫，秋夜的寒气顺着地板往他身上钻，没一会儿就冷的脸色发白。
江皓大概等的久了，直接打了电话过来:“你怎么还没过来？”
肖羽凉躺了一会儿竟然睡过去了，接电话时才发现冷的直哆嗦:“我有点不舒服，就不出去了。”
“怎么突然不舒服？你住在哪里？我过去看看。”江皓听他声音有些不对劲，坐直了身体严肃问道。
“我没事。”
肖羽凉挺不好意思的，江皓特地来f市请他吃饭，他放他鸽子还忘了跟他说一声，让他等了这么久。
“你位置发过来，我晚上没地方睡。”
肖羽凉哪敢让江皓过来：“我给你订个酒店吧。”
“肖羽凉，你装傻是想骗我还是骗你自己？”江皓深呼吸了一下:“地址。”
肖羽凉心里念头飞快转动，江皓对他大概是有那么点超过普通朋友的意思。
肯定不能让江皓过来家里，肖羽凉挺阔气:“我请你吃饭吧，你在cy等我一会儿，我马上过去。”
“你真没事？我过去不方便吗？”江皓突然想到一个可能:“你是不是回f市结婚？”
虽然陆林深是说他们要结婚，但此结婚非彼结婚也。
肖羽凉避开没回答，走到门口换了鞋子:“我现在过去。”
江皓没追问，提了一句：“要不要我去接你？”
“不用，我打个车就行了。”肖羽凉按着电梯:“我先挂了，见面再说。”
“行，你慢点。”
站在街边等车时，萧萧夜风吹的肖羽凉鼻涕快冒出来了。
肖羽凉真不是为了风度不要温度，主要是想到江皓已经等了那么久，他一着急就忘了加件外套了。
一开始肖羽凉穿衬衫也不是逞强。
陆林深要是没生气，他坐在车里有暖气，去酒店有暖气，压根就不会冷。
“喂，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一个看着有点猥琐的男人开着电动车飞快经过，又从行人道上倒转过来停在肖羽凉面前。
肖羽凉觉得这人有些眼熟：“你是谁？”
“肖小公子贵人多忘事啊。”猥琐男人不怀好意的上下打量着肖羽凉:“张天。”
“张天？”肖羽凉往后退了两步:“你还在f市？”
“托肖公子的福，我一直都在f市。”张天转动车子挡住肖羽凉的退路。
张天确实都在f市，不过是关在f市监狱里关了快十年，刚出来。
“你想干嘛？”肖羽凉看了看四周，过往的人和车让他心下稍定。
张天突然大声嚷嚷起来：“妈的，你一个卖屁眼的男人敢偷我老婆，总算逮到你了！”
已经有人顺着他的叫嚷看过来了。
“老子在外头搬砖养家，你搞我老婆，你一个同性恋那玩意儿用的了吗？”张天像个被绿的男人，污言秽语开始不断骂着肖羽凉。
国人素来爱看热闹，不多会儿人就围了挺多，不明真相的人群开始对着肖羽凉指指点点。
肖羽凉今晚偏偏穿的像那被包养的不正经人，尤其他那脖子上露出来的痕迹，淫靡又难堪。
张天挺会编，狗血又劲爆的双插头和偷别人媳妇，众人鄙夷的眼光都快变成了实质。
肖羽凉嫌丢人，一脚踢开张天。
张天倒在地上抱住他的脚:“虽然你是鸭子，虽然你搞了我老婆，但是我对你是真心的，你骗光了我的钱，我也不怪你，只要你继续跟着我，我会努力赚钱养你的，你别为了钱再干那等事了……”
人群一下炸开了。
这……
众人兴奋的议论起来，先是谴责了一下肖羽凉不该骗人钱，又站在道德角度批评了他不该碰别人老婆，最后劝他回头是岸。
“他看着不像做那种事的吧？”一个女孩子小声的说道:“他生的这么好看，怎么会跟这种人在一块？”
“怎么，长得丑连鸭子都配不上了？”一个挺丑的男人怒目:“男人长成这样，指定是出来卖的。”
女孩子不相信，据理力争：“他手上那块表很值钱的。”
“现在假货多的是，他要是有钱，怎么会在这大马路上等车？”
猥琐男人阴阳怪气:“你一个女孩子被这鸭子的外表迷惑了吧？不怪你，他就是靠着这张脸骗了不少人，小姑娘你年纪还小，一定要记着一句话，人不可貌相。”
肖羽凉这辈子就没这么丢人过，一言不发的低着头，用力踢开猥琐男人的手，想打电话让江皓过来接他。
“你把我害得倾家荡产，妻离子散，想这么拍拍屁股就走人？没门！”张天从后面想抱住肖羽凉。
肖羽凉差点被他碰到，心里恶心的不行，急忙往后退了几步。
刹车声响起的时候，人群一片惊呼。
肖羽凉有些茫然的看到了摔飞出去的手机，看到了张天吓到扭曲的脸，以及快速围拢过来的人群。
他们嘴巴都在动，但是怎么听不到任何声音？
陆林深说的对，应该穿那件外套的，他确实感觉有些冷。
血从身下渗出，一大片暗红在刺眼的车灯下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