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喜欢研究这些啊?那倒不必,为夫还有很多招式,要同你一一探讨呢。”说着,将那张纸撕了个粉碎,右臂托住她双腿,直接单手将她抱了起来。
“你!”她捶他,“放我下来!”
他把人抱回床上,非常自然地递过毛巾,让她给自己擦头发的意思。
付绮月伸手拍了拍他脑袋,哼了一声,才给他擦了起来。
满院寂静,一室安然。烛火映着两道身影,温馨又平常。
谢麟感觉着她轻柔的动作,那毛巾一点点地吸干长发的水珠。他也没想过,自己和她能走到这一步。
从前是觉得她有趣,喜欢逗她,看她害怕和紧张的样子;后来发现灵儿的异样,调查了她的身份,才知道她身不由己,有诸多苦楚;再后来……他觉得她很聪明,也很勇敢。出身不能决定一个人的一生,而她不论为人子女、或者为人臣子,都做得无愧于心。
而他想在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让她无忧无虑,做他谢麟的妻子。
“好了。”她把毛巾搭在床边的矮柜上,摸了摸他发尾。
他转过身来,抱住她,俯身去亲她的唇。
这个吻格外的缱绻,他小心翼翼地缠着她的舌,缠绵、湿濡。她使坏咬了咬他的舌尖,他闷笑一声,呼吸落在她耳后。
“傻瓜,看书是没用的……”
他像长安城中背靠躺椅的纨绔公子,在把玩掌中美玉,爱不释手。
她看不清眼前景象,模糊的视线里,脑海中是琵琶声声、弦语低喃。谢麟看不见她的神态。他是乘着一叶轻舟,流连于江南小池塘、误入藕花深处的游人,喝了酒、醉了心魂,念着诗:“常记溪亭日暮,沉醉不知归路......杳杳,你就是我的归路。”
她仿若被策驱着,在旷野奔跑了数十里,汗流浃背,终于体力透支,摔倒下去。谢麟扶住她,让她不至于完全趴下去那般窘迫,而后轻轻吻去她额间的汗水,眼中是无限爱怜。
过了一会儿,他将她搂进怀里。
“耽搁几日了,咱们该准备回郢都了。”
“嗯。”她低声应道,手臂碰到他的肩膀。那里湿滑一片,掌心也潮了。
“睡吧。”他在她眼皮上吻了吻,抱着她睡去。?
30、为你正名
◎我的心仪之人,只有你。◎
天蒙蒙亮,付绮月就被谢麟从暖和的被窝里捞起来。
她眼睛都睁不开,窝在谢麟怀里,由着他给自己更衣。兰乔端着水进来,伺候她梳洗一番,人总算了清醒了些。
谢麟把她抱到地上站好,让兰乔扶住她困得摇摇欲坠的身体,给她穿上外衣和袍子。
“谢麟,我困……”她嘟囔着,努力睁开眼睛,委屈巴巴地看着他。
这小眼神看的谢麟心都软了,哄着她:“一会儿我抱你到车上睡,再坚持坚持。”
好不容易穿好了衣服、梳好了妆,谢麟吩咐即刻启程,早膳也不用了。
在御门逗留了多日,临行时,御门郡守带着全家老小一起来送行。谢麟在这里时,不仅每日安排军士巡逻戒备,还走街串巷体察民心。御门可谓军民同心,谢麟这才放心离去。
百姓们知道谢麟今日就要带着夫人回郢都了,纷纷前来送行。他们夹道欢送,高声感谢着。
“侯爷一路顺风!”
“夫人一路顺风!”
“多谢侯爷舍命相护,小民感激不尽!”
……
欢声笑语扰醒了睡梦中的付绮月。她被谢麟环抱在膝上,一伸手掀开车帘,就能见到车窗外的景象。百姓们见到付绮月,更是高兴,声音更大声了。
付绮月笑着和他们挥挥手,赶紧放下了帘子。
谢麟笑她:“紧张什么?”
“我还是不习惯被这么多人看着……”
他把她抱了抱,让她在自己臂弯里躺得更舒服些:“没事,慢慢就习惯了。”
付绮月靠在他肩膀上,闭上眼睛,想象着他在战场上威风凛凛的样子,也想象着他银鞍策马、带着军队得胜回城的模样。
不管是哪个他,都是真实的他。穿过血腥和风雨,穿过迷雾,坚定地向她走来。
谢麟用毛毯裹住她,附在她耳边说:“睡吧。我等你醒。”
“嗯。”在温暖的怀抱里,她安然睡去。
马车咕噜噜地向前驶去。
谢麟和付绮月的马车是队伍的第一辆,后面跟着几辆装着的物资,都是百姓给的东西,还有些缴获来的梁军兵器,其中一辆车经过特殊打造,里面关着拓跋迎。为了掩人耳目,关押拓跋迎的车辆混在几辆车之中,配备的士兵数量并无差别。
拓跋迎自被俘虏后一心求死,绝食、自戕、憋尿等手段层出不穷,都被陈雨一一识破。陈雨跟在马车前,十二个时辰眼睛不眨地盯着他,防止拓跋迎又闹出什么动静来。
接近午时,谢麟下令原地休整。队伍在路边就地驻扎,军士们搭起锅炉、生起火来,将车里的米面拿出来煮。不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