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寒冷都忘了,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夜又静又美好。
经过了一夜的湖水浸泡,玄遥最终没有犯病,天将破晓时他慢慢转醒。
初夏的天气虽说不热,但泡了一晚上的水,身上湿哒哒的,山风再一吹难免感冒。
洛拂笙生起了火,又用木枝搭了架子,“把衣服脱了烤烤,不然会生病。”
玄遥看了眼她的衣服,紧紧抿了下唇,“不用,一会儿就干了。”
洛拂笙都快被他气笑了,“一会儿就伤风了。”。
玄遥目光微冷,语气充满了警告,“真的不用。”
洛拂笙感受到他的抗拒,只当他不好意在自己面前脱衣服——
其实玄遥的出身洛拂笙能猜到一些,他做事一板一眼,为人古板严肃,定然是受过良好的教育。
就算是当着女子的面脱衣服,她可能也会不好意思。
洛拂笙本着事实求是的原则,耐心教导道,“你看,我们都是女人,一回生二回熟,脱习惯了也就不觉得不好意思了,”见玄遥身体僵住,又抬手拍了拍他肩膀,狐狸眼都眯成了一条缝,“你想想看,你有的我也有,都长得差不多,我也不会奚落你的形状和大小,放心好了。”
玄遥气虚无力地瞪了瞪她。
呵,这人脾气还挺大。
洛拂笙叹了口气,歪头想了一会儿,最后只能她妥协,“那我背过身去,你总可以脱了吧,我保证不偷看。”
说完她当真背过了身,开始动手脱自己的衣服。
只是腰带还没解下来,就听玄遥的声音沉沉道,“你干什么?”
洛拂笙莫名其妙,“我烤衣服呀。”
她管不了那么多,身上湿漉漉地很难受,她把自己的衣服都脱了下来放到木架上,只剩下一件月白的肚兜。
火光在二人之间流转,噼里啪啦作响。
洛拂笙再一侧头,发现玄遥只把外衣脱了下来,他穿着单薄的内衣,透露出里面盈玉般的肌肤。
她呱噪惯了,找了个话题问道,“凌歌,你的爹娘是不是很疼你?”
玄遥没有答话,她又像自言自语般说道,“我现在失忆,连自己的爹娘都不认得,连自己叫什么都不知道。”
“一个名字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玄遥淡淡道。
洛拂笙抗议道,“怎么没什么大不了,你看你叫凌歌,我可以喊你的名字,而你只能喊我喂喂喂。”
玄遥半晌没有讲话,然后敷衍道,“名字只是一个称呼,随便起一个便是。”
洛拂笙微微侧了头,但出于对玄遥的承诺并没有转过身,她咕哝道,“可是名字都是父母起的,我又不知道自己父母是谁,要让谁给我再取个名字?”
她抱住自己把脸贴在膝盖上,看着墙壁上跳跃张狂的火光,和墙上被拉得很长的玄遥的身影。她破罐破摔道,“若不然,你给我起个名字吧。”
玄遥反问道,“你方才不是说要父母取名字?”
洛拂笙理直气壮道,“我不是不记得我爹娘是谁吗?反正你是我失忆后认识的唯一的朋友,你就给我取一个吧。”
总比叫喂喂喂好。
玄遥垂下了眼。
洛拂笙威胁道,“你不给我取个名字,我现在就脱光了站在你面前。”
话音刚落,玄遥便吐出了两个轻浅的字,“小遥。”
“小遥?”洛拂笙托腮冥想,“这个名字倒是挺好听的,”她一拍大腿,语气兴奋,“就这么定了,以后我就叫小遥了。”
不管怎么说,她以后有名字了。即使没有办法恢复记忆,她也可以开始一个全新的生活。
就用‘小遥’这个名字。
“对了凌歌,你今年多大了?”洛拂笙一高兴,又做了一个重大决定,“若不然我们结拜吧,这样一来,以后我们就是好闺蜜啦。”
玄遥没有讲话。
洛拂笙催促道,“到底好不好吗?”
玄遥声音带着几分嘲讽,“结拜也不能只问我的年龄。”
“嗯?”洛拂笙不解。
玄遥鼻息中似有几分哼笑,“也要问问你自己的年龄。”
洛拂笙......
也有道理,但她今年多大了?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猜测道,“我差不多也就十七八岁......”
“我已经一千多岁了。”
洛拂笙,“......”这天就聊死了。
山中天气从春走到了夏,白天山上被日光炙烤,可到了晚上依旧山风凉爽。
洛拂笙给玄遥配的药也喝了一个多月,玄遥的戾毒虽然没有清除,但比从前好了许多,这一个多月里,他犯病的次数明显减少。
每次犯病时洛拂笙都得抱着他沉入小湖,回来后二人又是一通坦诚相见。
洛拂笙独自发愁,“这个季节还可以在湖水里泡一泡,可到了冬天就真的泡不了了。”
玄遥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