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法。”
药宿仙正而八经道,“暂时没有,而且制作解药也需要一定的时间,少则两日,多则半月。”
“这么久?”
月宛轻笑道,“玄殊尊有所不知,要解毒必须先知道是何种毒,而且还要找到解此毒的草药,光是找两日都不止。”
药仙宿赞道,“还是月宛这丫头聪明。”
月宛一阖首,权作不敢当。
玄殊想了想又道,“那到人间青楼去问问,会不会有此解药?”
药宿仙道,“此药少量服用无害,量大了才会中毒,我看那汪启阳定然是不知道这毒的厉害,才会貌然拿来用的。”
“一般人不会有此解药。”
“我知道解药。”洛拂笙把所有毒的药性都写在了山洞的地上。
她日日看,天天看,早就背下来了。
药宿仙一惊。
玄殊斥道,“口出狂言。”
洛拂笙不急不徐道,“我曾试过十几种毒,深知此毒的解法,不是口出狂言。”
或是没想到她会顶撞自己,玄殊委实愣了一下。
少女目光纯正,弯眉未画,却如柳叶般干净整齐,眼瞳笔直地看着自己,仿若松正。一身菊纹弟子服,青若松叶。
他略略拧眉。
她只是一个刚入宗门的小弟子,为什么他感觉她身上的气势如此迫人,仿佛她根本不是什么小弟子,而是高高在上的仙人。
“说来听听。”药宿仙捋着胡须,一副愿闻其详的模样。
洛拂笙出于尊敬,先对药宿仙鞠了一躬,才道,“我知道另一种毒草,可以以毒攻毒。”
药宿仙花白的眉头挑了挑,抿唇将她又重新打量了一番。
双瞳剪水,光而不耀,入目皆是玉粹风恬。
“胡闹,以毒攻毒岂是儿戏,此乃邪门歪道。”
玄殊以为她有什么高妙的方法,原来竟是他不齿的邪术。
他眼底似卷了晕黑的风暴,若不是一向处事沉稳,此时他早已劈头骂去。
月宛温和劝道,“玄殊仙尊先不要动怒,药宿仙在此,行不行得通,还得听先尊的。”
玄殊极重地撇了洛拂笙一眼,本想不再搭理她。
谁知她居然上前一步,理直气壮道,“正邪并不是绝对的,就像汪启阳一样,他是名门正派,不也残害同门吗?”
“同样,谁说毒药就是害人的,只要用对了地方,毒药也可以是解毒。”
身上弟子都倒吸了一口冷气,周围一片寂静。
就连一向温婉的月宛也惊讶地眨了眨眼。
在元隐宗,还没有人敢如此顶间玄殊仙尊。
“放肆。”玄殊气得双手握成了拳,眼底滚了浓浓的火花。
他瞪着洛拂笙时,仿佛一把绝世好剑,恨不能立时就将她绞杀。
洛拂笙嘟了下唇,自觉自动地后退了一步。
她并未觉得自己错。
她只想保持着自己的初心,不想把任何事都打上边边框框,固定在固有的模式下。
她喜欢尝试,喜欢挑战不同的方法。
只要能解决问题,都是好方法。
只有这样,她才能在医修这条道路上走下去,比别人都走得更远。
她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但她不会为此放弃,不因此妥协。
“可以试试,”药宿仙拿出了纸笔,笑意不明,“丫头,把你说的毒草画下来,我去找。”
“药......”玄殊想出言反对。
药宿仙虚抬了下手,直视着洛拂笙,语气略重,“但你须知,若你说的是假话,害得这些弟子毒性加重,今天不仅元隐宗容你不得,六界也将容你不得你。”
末了,他凑近了她,半眯着神采奕奕的眼睛,问道,“你敢不敢?”
洛拂笙身体一怔,心底还是有些怯意。
六界不容?
那不是让她魂飞魄散吗?
她苦笑了一下。
她自醒来便不知道自己是谁。
其实她不惧死亡。
只是不甘。
今日她本不用强出头,反正也关她的事。
但她若不说,那几十个女弟子可能就此送了性命。
人命关天,多耗费一刻毒性便会加深一分。
她不是救世的仙人,可她做不到袖手旁观。
她实话实说,“我不敢,但我若不说,问心有愧。”
“好,就冲你一句问心有愧,我信你。”
药宿仙温和地笑了出来,抬起手在她的肩膀上重重一拍。
玄殊再想反对,药宿山已然命洛拂笙将毒草画了下来。
自己揣进衣怀里飞身而去。
时间一点点过去,午时一刻,浓浓的日光洒在了松云树上。
药宿仙这一来一回不过半个时辰。
他真的寻到了洛拂笙所说的那种毒草。
当即命人煎了与弟子服下。
玄殊和月宛都提着一颗心。
可是药宿仙面前,谁都不敢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