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润,她也为他高兴。
洛拂笙不是不知道讲什么,而是不能讲。一来怕隔壁有耳,二来她也不想楚令总往这里跑。
两个人对视了一会儿,洛拂笙悄然转身,玄衣渐渐走进了石屋里。
楚令欣然勾起了唇。
似乎一切都在不言中了。
*
方华从石屋里走出来,玄遥就站在外面,背对着他一动不动。
方华知道,玄遥有话要说。
他走上前,主动说道,“我们外面聊吧。”
玄遥侧了下头,轻轻一点,二人步出了石屋。
方华本以为玄遥会问他洛拂笙的事,没想到玄遥却是问了另一个件事,“朝兰族还有多久避世?”
方华算了下时间,忧心道,“鬼节之后便会避世,差不多也就三五天的时间。”
如果他赶不回去,后面一千多年他将无法回到朝兰族。
玄遥转过了身,端色问道,“族长可否需要帮忙?”
方华想了想,“难。”
如今他人在赤夜天,想出去都难,而且他答应了洛拂笙会帮她,一定还要等鬼节之后再做定夺。
说完,他看着玄遥深深一拜,“玄遥尊挟整个仙门保护朝兰族,方华已经感激不尽。”
“应该的。”玄遥没有再提别的事,转身离开。
方华看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
时间又走到了两日,距离鬼节只有不到一天的时间,洛拂笙的心莫名忐忑起来。
这个晚上,洛拂笙喝了很多酒,她第一次想让自己醉生梦死。
是真的醉,而不是装的。
妖艳美丽的魔尊在自己的房里,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白色纱衣,双腿蜷缩在榻上,一只皓洁的手臂托着自己的头。
洛拂笙双眼迷乱,目光模糊如含了一层水帘。薄纱下圆润丰满的胸部若隐若现,仿佛被困住的两颗小脑袋。
她双腿纤细,在榻上蠕动。
她想醉,因为不想管明天的事。她想醉,因为不想和玄遥虚以委蛇。她想醉,因为她好累。
洛拂笙饮下了一杯酒,只觉一阵辛辣流进胃里,烫得她有片刻的清醒。但没一会儿,酒劲一上来,她便飘飘欲仙。
明天会怎样?
洛拂笙不知道。
可能会和她预想的一样顺利,也可能和她预想的完全不一样。
她是一个喜欢掌控全局的人,魔尊的身份让她不得不担起这个整个魔门,所以她一向做事稳妥,可是这一次,她突然觉得自己很无力。
那种设想了一千种一万种的办法,都好像泄了气般撑不起她的自信。
洛拂笙叹了口气,垂眸间,眼间景物有些微晃,她的手都开始晃动起来,“呵呵,我真的醉了。”
手一晃,酒杯里的酒溅出来一些,洒在了她的衣服上。
玄遥从外面进来时就看见这样一副画面——
美人在榻上醉酒,一旁的小侍看得目瞪口呆,直流口水。
玄遥摇了摇头,朝着榻上走了过去。
他落帐。
这个动作就象征着接下来他们要做一些非礼勿视的事情,所以一旁的小侍识趣地走人。
玄遥垂眸看她。
洛拂笙也摇摇晃晃地抬眼看他。
四目相对,洛拂笙居然咯咯地笑了起来,伸出一只手指向了他的鼻子,“你,不是玄遥,我最讨厌玄遥了。”
她嘟着唇,垂下了眸,“他是我的死对头,我们一直不对付,却偏偏要爱上对方,”她哼笑了一声,“他一直都欺负我,不会对我这么低眉顺目,所以你不是他。”
这个玄遥不是真的。
洛拂笙这几天一直在想,他或许是自己幻想出来的,真正的玄遥不会屈膝降尊来这里守着她。
她希望这个玄遥不是真的。
这样洛拂笙还可以知道自己,她可以不会管玄遥的感受,她是生,是死,他不会在意。
洛拂笙手中的酒杯咣当一声摔在了地上。
她的身体一转一缩,整个人弓起了身子,她就像当年在山洞里的小遥一样,喜欢抱着自己的双膝,把脸埋在膝盖里。
从前是因为孤独和恐惧,现在风水流转轮,她竟然又回到了最初的感觉。
洛拂笙想到明天后,她和玄遥有可能再也不会看见彼此,她会化成飞灰,而他会飞升到仙境。
她就像小遥一样,对玄遥永远只有仰望。
她抓紧了自己的衣纱,呼吸带着颤抖。
闭关那百年,至少她还可以告诉自己,等出去了总会有机会再见,但眼下她还用什么来说服自己。
玄遥看着她,慢慢在榻上坐下来。
他抬手,雪衣仙尊目光充满了温暖,微凉的指尖划过她的双鬓,他声音柔得好像云絮,“睡吧,你喝醉了。”
洛拂笙抬起迷蒙的眼。
眼前的男子玉容雪衫,桃目不再冷漠,他的笑容如微风般凝置在唇边。
她颤抖地抬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