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然后贝雅娜亲自拿刀，忙活了半天。

累倒！

贝雅娜手都酸了，咬牙切齿：“肉还挺硬的！死了都不让我好过是吧？”

算了，牛头人回头再说！

贝雅娜扭头看向妮莫拉：“我先来教你魔法。”

妮莫拉惊喜道：“真的？！”

“骗你干嘛？”贝雅娜席地而坐，翻开自己的法术书：“咱们开始上课了。”

她清了清嗓子：“想要成为一名奥术施法者，首先我们要解释奥术是什么。”

贝雅娜略一停顿，道：“妮莫拉，你觉得我们所研究和使用的奥术，到底是宇宙的规律本身，还是用于掌握宇宙规律的工具？”

“啊？”

妮莫拉茫然地睁大了眼睛，想了半天，才道：“什么意思？有区别吗？”

贝雅娜笑道：“奥术虽然是最严谨的魔法，但其实隐藏的谜题也最多。对这个问题的不同看法，就引申出了魔法学界两种不同的假设。”

她翻动着自己的魔法书，看着自己过去做的笔记：

“第一种假设认为，奥术就是宇宙的规律本身。宇宙本身是完备的，每一个奥术都是宇宙底层规则的一个小小的侧面。从这种意义上说，所有的奥术都只能被发现，而无法被创造，奥术施法者对魔法的创造实际上只不过是发现了过去没有人发现的东西而已。而在未来的某一天，或许所有的魔法都将会被我们挖掘出来。”

贝雅娜笑了笑，道：

“而另一种假设则认为，宇宙的规律其实并没有那样坚不可摧。宇宙不是石头，而是泥土，使用足够的意志和能量就能命令现实推翻它自己，而奥术就是我们号令世界的工具，是施法者在这个世界中留下的痕迹。当足够强大的意志强加于现实，就会留下痕迹，就像马车的轮子在泥土上留下车辙一样。这些车辙在不断的施法中被拓宽成为道路，因此使得后人的施法更加容易。”

贝雅娜笑道：“也就是说，我如果新创造出了一个魔法，这个过程其实就是在宇宙的规则之上用我的精神凿开一条路。这个修路的过程很难，但道路一旦成型，后续的施法者想要学习就很容易。这些被创造出的法术留下的痕迹，也会自然地被其他生物接触并且学习到。”

“啊……”

妮莫拉有些茫然地长大了嘴巴，晕乎乎地道：“我还是没有明白。”

“没关系。”

贝雅娜笑道：“无论你觉得奥术的本质，是自然本身既有的【规律】，还是我们这些生灵后天为了理解规律而创造出的【道路】，总之，所有的奥术都会被储存在一个地方——那就是阿卡夏灵录。这并不是真实的存在，而是一种概念，阿卡西就是宇宙的规则本身，阿卡夏灵录则是宇宙间一切信息、一切奥秘、一切历史的汇聚之地，你可以想象成那是个无情的记录者，会将世界上发生的一切大事小事都记录下来。”

“而冥想的本质，就是要触摸阿卡夏灵录，从中翻阅奥术的知识。”

贝雅娜笑道：“有了这样的认知之后，你就可以怀抱着明确的目的开始冥想。否则的话，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冥想是干什么的，自然也就不会有收获……”

说到这里，贝雅娜忍不住有些羡慕那些巨龙。

巨龙不需要冥想。因为冥想是在追求知识，而巨龙只要躺着睡觉，知识就会自然而然地找上门来。

不过大概就是因为先天条件太好了，所以巨龙普遍不怎么喜欢努力，觉得自己光靠先天禀赋就足够横扫一切——它们就像是龟兔赛跑寓言中的那只兔子，呼呼呼地睡着大觉，然后就被乌龟给追上了。

于是好多巨龙，下场往往是被砍头，被研究，被扒皮抽筋拿去做神器，被邪恶死灵法师一口气把全家老小都干掉然后埋在风水宝地……

贝雅娜将自己的思绪拉扯回来，咳嗽着道：“说到冥想，冥想就是一种对自己精神的制御。接下来我开始教你具体的步骤，第一步，放空你的精神……”

……

黑暗中，一群上蹿下跳的地精手里持着粗糙的短剑和石矛，蹦蹦跳跳，发出意义不明的嚣叫。

咕噜噶骑乘着深渊翼龙，飞在这支地精部队的上方，腰间两把犬牙短剑，一双红光闪烁的小眼睛深沉地望向周围。

地面上，几只地精犬摇晃着尾巴，低头四处嗅探着，发出低低的吠叫声。

咕噜嘎微微地出了神。

除了这些地精们发出的杂音之外，黑暗中是寂静的。

传说地精是犬魔的造物，或许正是因为如此，地精身上也有一些异界邪魔的“赐福”，所有的地精拥有不俗的黑暗视觉，让它们在黑暗中也能视物，但这种黑暗视觉并不足以穿透厚重的黑暗，正常情况下，地精仅仅能看见周围百来米的环境，至于更远的地方，就被沉默无声的黑暗吞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