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逸园深处,一座古朴的院落掩映在苍翠的竹林之中。
楼阁飞檐翘角,琉璃瓦在阳光下闪烁着淡淡的光泽。
挽凝端坐在窗前,窗外的翠竹随风摇曳,光影斑驳,她的眸光却定格在一旁的小桃身上。
小桃低着头,脸色苍白,身形微颤,显然心虚不已。挽凝心下了然,小桃定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
不多时,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打破了宁静。
阿姚带着几名家丁匆匆走来,他们的脸色严肃,手中拿着一些东西。
阿姚走到挽凝面前,恭敬地施礼:“小姐,这是在小桃屋子里搜出来的。”说着,她将手中之物呈上。
挽凝微蹙眉,她的目光落在那些物品上,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那些物品,有昂贵的布料和丝绸,还有珍贵的首饰,虽说她并不缺这些东西,但是显然这些已经超越了一个婢女应该有的规格。
单是那几个珠花便已是超越了府中几位小姐的规格。
这些东西不要说是她攒钱来买,以她的月银便是攒上五十年都买不起。
而那枚玉佩,则是母亲赠予她的生辰礼物。这些本该在她这里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小桃的屋子里?
她的心猛然一沉,胸口开始有些发闷。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怒火,抬头看向小桃,眼中满是凌厉之色:“小桃,这是怎么回事?”
小桃脸色更加苍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她的双手紧紧抓着衣角,眼中满是惊慌与无助。
魏嬷嬷站在一旁,脸上满是严厉,对二小姐说道:“二小姐,奴婢早就说过,这个丫头一定有问题。上次钱管家亲自出手,不知这小蹄子使了什么手段竟让她给逃脱了。”
挽凝瞥了魏嬷嬷一眼,眉头微皱,故作犹豫道:“嬷嬷,你这么说是有点道理,但也不能就凭你一句话就把她给定了罪。小桃毕竟是我的贴身婢女,平日里乖巧听话,手脚不干净这种事情,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魏嬷嬷哼了一声,道:“二小姐,你可别被她给骗了。这小蹄子心里头可狡猾了,表面上装得一副可怜样儿,背地里还不知道在搞什么鬼呢。”
挽凝听了魏嬷嬷的话,也不再多说什么。用手揉了揉额头叹息一声道:“罢了,此事交给魏嬷嬷处置罢……”
她听到挽凝语气坚决地让魏嬷嬷发落了她。魏嬷嬷是院子里的管事,为人严厉,处事果断,在院中颇有威望。小桃想起魏嬷嬷那严肃的面容,心底不由自主地生出一股寒意。
挽凝的目光从书卷上抬起,看向她轻叹一声:“小桃,你知道你错在哪里吗?”她的声音柔和,却带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威严。
她忙磕头认错,声音微颤:“小姐,奴婢知错了,求小姐饶恕。是奴婢被猪油蒙了心,起了贪念,求小姐饶了奴婢。”
她的声音细如蚊蝇,却透露出一种诚恳和悔意。挽凝瞧着她那模样心中冷笑,听着心中的包包的话,眼神中闪过一丝冷意,拿起桌上的茶盏砸在小桃的头上。
屋内众人被她的举动惊呆了,一时间鸦雀无声。小桃捂着头,血从指缝间渗出,痛得脸色发白。她跪在地上,眼里满是恐惧和委屈,不敢相信刚刚发生的一切。
挽凝无视众人的反应,冷冷地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背后做了什么,小桃。你以为用这种低劣的手段就能迷惑别人吗?真是可悲。”
众人面面相觑,第一次见到自家小姐如此暴怒,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一个焦急的声音:“妹妹这是怎么了?可是出什么事了?”
众人转头看去,只见大小姐走进内室。她看到屋内的情景,脸色微变,拿着帕子掩面惊呼:“二妹妹,这是怎么了?我记得小桃是你的贴身婢女吧?”
此时,小桃跪在地上,浑身颤抖,面色苍白,一手捂着额头,血迹从指缝间流下,显然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挽凝抬头看向季昭,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好似做了坏事被人发现了一般,但很快镇定下来,冷声道:“长姐,您怎么来了?”
季昭轻笑一声,道:“二妹妹,你这话可就见外了。我只是想来看看妹妹,毕竟过些时日咱们即将启程入京……只是……你这儿?”季昭故作为难地往小桃那边瞟了一眼。
挽凝带着一丝怒意冷声道:“姐姐不必理会,不过是手脚不干净,让魏嬷嬷打发出去便是…”
小桃听到挽凝的话,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连忙跪下求饶:“小姐,奴婢知错了,您再给奴婢一个机会。”
挽凝看着小桃,眼神中带着一丝失望:“小桃,你是我最信任的丫鬟,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忠心耿耿、勤勤恳恳的人,可是你最近的所作所为让我非常失望。”
小桃泪流满面:“小姐,奴婢真的知错了。请您不要把奴婢赶出去,奴婢愿意为您做牛做马,弥补我的过失。”
小桃跪在地上,眼眶泛红,看着挽凝。她心中充满了绝望,因为她知道挽凝不会饶恕她。再次将目光移向季昭,声音微颤地说:“大小姐,求求您,替奴婢求求情,奴婢真的不能离开侯府。”
她只能不停地求饶,希望季昭能够为她求情。季昭瞧着小桃那可怜的模样劝慰了几声,见她的目光坚定,不为所动。
季昭思索半晌开口道:“二妹妹,这小桃是你的贴身婢女,你若将她打发出府去,那她便只能去那烟花柳巷之地了……”
“到底是伺候了妹妹许多年,你这又是何必?”季昭在一旁劝着,再加上小桃的哭喊声求饶声,若是不知情的看到好似挽凝有多无情一般。
挽凝放下阿姚新递上的茶盏淡淡道:“这妮子做出这等事情我这儿断断是留不得她了。长姐若觉得可怜,大可为她寻个去处。”
“罢了,说到底是个可怜人,小桃我知道你不想离开侯府,但是这里已经不再适合你。我会将你收到我的院子里,你可愿意?”
小桃听到季昭的话,心中虽然有些不甘,但是也明白这是她最好的去处,忙跪地磕头:“奴婢谢过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