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研究人员在药厂。”万厂长想赖账,专业他不懂,而他的研究员就在帐篷外面,他根本不想让研究员进来,他就是要抢肖竹秋的血清。
“不用再请了,万和最给力的研究员来了。”一个小个子的男人走过来,身后站着顾雅,顾雅指着身前的小个子男人道。
肖竹秋回头一看,这个就是给万厂长递血清的那个人,年纪约四十,戴着眼镜,干净的蓝布知识分子衣服,人看上去比较老实。
没想到顾雅真是太给力了,如果顾雅不说,自己也要提及这个人,这个人分明就是研究所人员,从小个子男人的穿着,手套、举止上来看,都十分专业。
难道万厂长带着一个废物来?显然不可能。
肖竹秋走到众人身前,沉着冷静,目光如炬,她扭头,扫了眼那个也被顾雅逼上来的中年小个子研究员,看着研究员唯唯诺诺的模样,她嘴角划过一丝冷笑。
仗势领导,狗熊怂兵。
“这位老师,请问,你的血清怎么研制出来的,可要实话实说,不然出了事,你可是要做牢的。”肖竹秋笑着,一脸温柔地询问,可是字字之间却是带着杀机,她连吓带懵研究员。
研究员一听这个,立刻哭丧着脸,双手直在胸前摆动:“这不关我的事,都是万厂长让我做的。”他先把自己择干净,再把万厂长给推了出去。
人性使然!
万厂长气得鼻子差一点飞到房顶上去,朝着研究员干瞪眼。他赶紧解释:“曹县长,顾书记,这事可跟我没有关系!”
“有什么,你都可以说,有县长和书记给你兜底,你怕啥?”肖竹秋故意又给胆小怕事的研究员打了一剂强心针,让他随意说。
“说说,这血清怎么来的?质量怎么样?”肖竹秋思维清晰,一点点套问研究员当时的情况,其实她知道,但必须让研究员说出来,要让大家都知道万厂长私吞了自己的建议,还违了约,看又后谁还敢和他做生意?
研究员发现万厂长的眼睛正瞪着他,浑身不由打了一个哆嗦,他赶紧朝着顾雅的身边挪了挪,眼睛虚得都不敢看万厂长,他吐了口气之后,才小声叨叨起制作血清的事。
“几个月前,厂长突然找到我,说让我做蛇的血清,说可能汛期会到我们这边来,蛇也会跟着涌进来,到时,我们可以接上一笔大单,到时可以向政府要钱。具体要钱干什么,他也没给我说……他当时……还许诺给我一套房子。”
“你胡说!”气得万厂长大吼,眼珠子瞪得都快掉出那张肥脸,气得脸都鼓成了气球。
研究员吓得一缩头,赶紧又朝顾雅挪了又挪身子:“各位,我可说得是真的。”
县长催催他:“你说,我给你保底!”
一听这个,研究员晃了晃脑袋,感觉有了力气,他赶紧继续道:
“我不明白万厂长,怎么突然要研制血清,而且是水蛇的血清,但他没说为什么,后来,我打听过了,有一个小姑娘研制了血清,要和万厂长合作,万厂长得知后,想自己研制不给小姑娘钱,就把小姑娘打发了。”
看来这个研究员说得还是实话。肖竹秋继续听下去。
“其实我没当回事,汛期有几条蛇,能多到几条?因为我晕过一次水,所又就没有亲自去里捕水蛇采毒,就雇了几个村民去抓了几条水里的毒蛇过来,开始研制血清,经过几个月的实验,这血清确实研制成了,但不一定对这些海蛇顶用。”他发现了岸边有许多海蛇。
死的,活的都有。
众人一听,纷纷吸了口气,原来质量真的有问题。
“这个混蛋,竟然制造劣质血清,我马上把你开除!”万厂长咆哮着冲上前,一把就要揪住小个子的研究员,研究员机灵地躲到顾雅身后。
扬起手,看着冷然盯着他的顾雅,吓得万厂长把拳头放下来,气得一跺脚:“各位领导,各位同仁,我家门不幸,有此员工,万某有罪,向各位致歉了!”万厂长像舵风一样,转得极快,连肖竹秋都始料未及。
万厂长走到肖竹秋身前,一抱拳:“对不起,是我失信在先,以年龄判断一个人的能力,希望你还给我这次生产血清的机会,而且我们都建了生产线。”他态度诚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让大家纷纷称赞。
但肖竹秋却看到他眼中一逝而过的狡猾。
而且她从万厂长身上闻到一股浓重的脂粉味,这种香味,显然是女人身上的,她不禁摇摇头,这恐怕是刚刚从女人香里温存出来。
恐怕还不是自己老婆。
曹县长一看万厂长知错就改,就顺手推舟:“肖竹秋,把你的血清让万和药厂去生产,毕竟 他上了生产线,你看怎么样?”
“可以,但是我想让红日药厂生产一半,这样到时也能激励他们双方生产得更好。”肖竹秋显然不想把血清让给万和药厂生产。
一听到被开除,小个子研究员一下子蹲在地下,抱着脑袋大哭:“各位领导,我不能被开除,我还有老婆三个娃子要养,求求你们!”
“你有三个娃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万厂长气急败坏上去就是一脚:“你丧尽天良,居然敢制造劣质药,看不我送你进大牢!”
一听大牢,小研究员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双腿吓得抖如筛糠,继尔,他扑到万厂长跟前:“厂长,我错了,我错了,给我一次机会吧。”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很凄惨。
“必须做牢,否则万和厂长没法在本地立足,绝不能让你这个老鼠坏了一锅粥!”万厂长决决的模样,真让别人以为他在严执家规呢?
肖竹秋想:这小研究员,在制药上如此偷懒,也是一个不能用的人,看来真是鱼找鱼,虾找虾啊,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呐!
肖竹秋鼻子冷哼,万厂长不过找了一个替罪羊。不过,她不想和这样利益熏心的人合作,眼球一转,计上心来。
她淡淡而语:“万厂长找替罪羊,也不是这个找法!小研究员也不容易!况且人家也没作风问题,只是想养家。”她判定万厂长外面一定有人。
万厂长一听这个煽风点火的话,狠狠瞪过一眼肖竹秋:“这是药厂的事,你懂个屁?”他气急败坏地吼。
“放屁,就许你放火,不许人家点灯!”曹县长瞪着万厂长,挥挥手:“秋儿,想说什么就说,今天我给你作主,是不是他把你也坑了?”
“坑我不要紧,关键不能坑政府,坑老百姓!”肖竹秋一句话,把自己撇了,直接把万厂长的罪孽提升了规格。
“说得好!”曹县长就喜欢秋儿说话,一说准说到点上。
“县长,她一个乳臭未干的女娃子,啥也不懂,可不能听她的。”万厂长垂死挣扎。
“屁话,她懂不懂,我不知道啊,还用你教?”曹县长一听,又用大手,狠狠一拍桌子。他发现这个小姑娘可顺自己的眼,说话也顺耳。
气得万厂长一句不吭了,只能打掉牙往肚里咽。
肖竹秋笑了,心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虽远必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