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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5章 动荡的青州

张世平和甄籁骑马出发,南下青州(今山东)。

从涿郡去青州需要穿过冀州(今河北大部),正好先到住在清河县的苏双府上拜访。这段路张世平熟悉,哪有客栈、哪能打尖,都是门清,虽然是寒冬腊月,寒风刺骨,但二人穿的多呀,头戴皮帽、脚蹬皮靴、身穿皮袄皮裤,再罩上一件裘皮大衣,骑在马上并不觉冷。

二天后,二人来到清河。苏双见到二人到来,大为欢喜,立刻杀鸡宰羊,置办酒席款待。

张世平告知,自己是接到刘备邀函,要前往青州赴邀。

苏双应道:“我也接到刘备的书信了,他让我投奔他,共同创就一番事业。”

张世平问:“那你意下如何?”

苏双说道:“如今黄巾乱匪死灰复燃,他们占山为王,越积越多。在冀州以西的太行山脉至南端黑山,活跃着张燕率领的黑山军,在冀州东面的泰山至鲁山山脉,活跃着波才、管亥等渠帅,每人都有数万从众。”

张世平吃惊,“刘备治所高唐县临近泰山,岂不危乎。”

苏双竖起大拇指赞扬刘备,“我们没看错,刘备真英雄也!青州许多城镇遭到黄匪抢掠,就连历城都一度被攻破,抢掠一空。就在不久前,刘备一千兵马大破二万黄巾军,力保高唐不失。如今,刘备之名威震青州。”

“我靠,真是这么厉害!” 甄籁不由发出感慨。

“这不是以一当十,这是以一当二十了。”

苏双道:“也不能完全这么算,黄巾军没有补给基地,走到哪里都是全员行动,拖家带口,二万人中排除老幼妇孺,能有四五千战兵吧。”

苏双又强调,“就算是四千战兵也不容小觑,他们都是在几年中遭到朝廷各路兵马反复清剿活下来的人,都是凶顽之极的人。”

甄籁点头,“我可不敢小觑,刀枪之下人人平等,没有高低贵贱之分。黄巾军们证实了自己,可以不卑贱地活着、或者死去。” 甄籁对汉朝的等级分明深有感触,黄巾军的主体就是那些被压在最底层的活不下去的草民,甄籁自己也是草民,自然同情。

张世平问:“这么说刘备又建功勋,又会得到朝廷的嘉奖擢升了。”

苏双摇头,接着说出秘闻,不觉放低声音,“我家族有渠道获得朝堂信息,圣上病入膏肓,时日不多了。朝堂各大势力你争我夺、抢夺权利。国舅何进、太傅袁隗、太尉曹嵩,以及以卢植、朱儁和皇甫嵩代表的九卿集团,还有十常侍太监集团,这些股势力之间相互纠缠、相互拆台、相互争斗,闹得不可开交。

现在别说杀乱贼没人褒奖,就是各地的县令、郡守被杀,朝廷都不管不问,这也是黄巾军得以死灰复燃、日益壮大的原因。”

甄籁被一个个大佬名字震动心弦,原来幽州人心目中的顶级大佬卢植,在朝堂中只是一个小集团中的一员。

“原来如此,看来时局严峻啊。” 张世平也跟着严肃起来。

苏双发自内心称赞甄籁,“甄先生年前观天象窥得天机,现在都在一一应验,各大家族都在发疯似的购买兵器甲胄,所有军资都是发了疯似的上涨,一天一个价。”

张世平对甄籁早已佩服得五体投地,相对于赚钱,张世平更关心眼前抉择,问苏双,“你对刘备的书信怎么看?”

“刘备虽勇,孤掌难鸣,没有朝廷支持斗不过黄巾军。所以,我暂时不看好、不加入。我已回信刘备,家有高堂,暂不能追随攀附。”

张世平心中更坦然了,“甄籁也是如此劝我的,所以我们此行去青州的目的是做生意。”

“啊?,还能做生意?” 苏双不明所以。

甄籁接口说道:“这是我的主意,有人的地方就有生意可做,何况刘备占据高唐,又与你们交情莫逆,这么好的机会我又怎肯错过。”

苏双欣然,“甄先生既然这么认为,那就一定是没错了。”

张世平和甄籁在苏双家里住了一晚,继续上路。苏双担心青州匪乱,找了七名武艺高强的镖师护送,韩当又在其列。

一行人进入青州崤东,再不是一马平川,山丘多了起来。走到章丘土陵时,见到前面山坡上冲下来二百来人,有十几人骑马,人人头裹黄巾,一看就是黄巾军。

甄籁当机立断,“咱们马快,不予纠缠,从旁边冲过去。”

甄籁策马加速奔跑起来,张世平和韩当一左一右护着甄籁。

黄巾军们犹如蝗虫一般斜冲过来,试图拦截甄籁一行,一将骑在马上背插认旗冲在最前面。

韩当见敌人逼近,将象鼻刀挂放在得胜钩上,擎出宝弓,搭箭弯弓射向敌人,一系列动作从容不迫。有诗赞曰:

韩当铁胎弓,沙场屡建功,开弓如满月,箭去破长空。

敌将闻得弓响,还没来得及低头躲避,利箭已经擦着头顶飞过,激起头皮发麻。 敌将听到咔嚓一声,知道是自己背上的认旗被射断了。

敌将大惊,急忙挥手高喊停止追击。跟随而来的骑兵也都被眼前一幕惊慑、带住马缰,步兵们也都哗啦啦地停了下来。

甄籁见劫匪停下,也不急着跑了,带住马缰停下,高声客套了一句:“做人留情面,今后好相见。在下甄不器,路过宝地,在此拜见各位当家的了。” 甄籁在马上抱拳拱手,遥遥致意。

黄巾军骑将也抱拳拱手,“在下廖化,承蒙看得起,也给兄台见礼了。”

甄籁向廖化挥挥手,然后带队走了。

与廖化并骑的黑大汉名叫周仓,不禁啧啧,“这是哪家公子哥,看着还挺有礼貌的。”

廖化哼道:“我要是不愁吃穿,还有一群高手相护,我也会彬彬有礼。”

“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苛政猛于虎,民穷始为盗,…”

周仓打断,“行了行了,别拽文了,我知道你学问大。所以,还得带领我们找饭辙呀。”

再说甄籁一行继续赶路,来到高唐县。

刘备闻报张世平到来,来不及披上外衣,匆匆出门相迎,“一见到张老弟,就感到一股子家乡气息扑面而来,喜不自禁。”

甄籁不由打量刘备,身长一米八开外,膀大腰圆,宽额国脸,鼻直口方。甄籁注意到刘备真有一对大耳,尤其是耳垂明显,福相十足。

刘备注意到了被人打量,“这位小哥是谁,端的是器宇不凡。”

张世平热情介绍,“这位是我妹夫,甄籁、甄不器,精通卜数,通晓天文。自从有他指点,我的生意大火。”

刘备展露笑容,“原来是少年奇才,备某幸会之至。”

甄籁赶紧抱拳回礼,“不敢当,这不过是自家人自吹自擂,让将军见笑。幸好,将军不是外人,我还不至于无地自容。”

甄籁一说话,刘备就感到其子真的不凡,谦恭有礼又言语贴合,其老成样子远超年龄。

刘备为显对甄籁的看重,向甄籁一本正经介绍自己身边的两员爱将,“这是二弟关云长,三弟张翼德,是我不可或缺的左膀右臂。”

关羽和张飞与张世平很熟,本来一上来就拍打相聊、毫无客套,见刘备一本正经介绍,只好抱拳施礼,与甄籁正式见过。

甄籁当然是抱拳还礼,一番久仰的客套话一句接着一句。让人觉得真会夸人,天生的商侩也。

张世平心直口快,坐下后不等刘备相询,先道明来意,“我这次来不是前来投靠,是听甄籁之言,来青州考察,看看有什么商机没有。”

刘备依然满面笑容,“老弟来了就好,一定要宽住几日。青州之大我刘备不敢打包票,但也略有薄名,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张飞也是急性子,“你要来青州卖马,俺们可买不起。我看青州都被黄巾军给祸祸烂了,也没人能买得起。”

刘备解释:“在这里,一匹战马的费用相当于养活十人,青州动荡,饥民遍野,我也只能尽量以有限的钱粮养活更多的人。”

甄籁点头,“将军宽仁,能够镇守高唐实乃当地百姓之福。我也早已思虑至此,也没打算来卖马。”

刘备好奇起来,“那你们打算做什么买卖?”

甄籁笑道:“当然是你能赚、我能赚,大家都能赚的买卖,请容我了解情况以后再说。另外,我是真心仰慕将军,特来拜识,能够领略将军气度风范,就是没有白来一趟。”

刘备大笑,“小哥风趣,就在这住下,住多久都是我的座上宾。”

刘备安排张世平一行住下,“你们先暂歇一下,晚上宴席,我为各位接风洗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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