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府。
被安置在前院的宾客,大多都是京城内的一些富商,以及一些家族的族长。
来者是客,今天不请自来的人,秦桧也不会计较。而且以秦桧现在的身份,自然也不会刻意的去找这些小虾米的麻烦。
秦桧刚来到前院,就被众人发现。
见秦桧出现,在场的众人无一不站起来。而脑子转得快的人,更是抢先众人一步道贺。
“在下李须,恭贺忠义王。祝秦大人夫妻同心,早生贵子。”
在场的,没有一个是傻子。如果是傻子的话,也不会不请自来了。
“在下王贵,恭贺忠义王... ...”
“在下... ...”
看着眼前的宾客有些激动,秦桧也早有预料。毕竟在大乾,自己现在完全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要是谁能巴结上了自己,荣华富贵飞黄腾达,都是只是小事,就算封候拜相也不无可能。
秦桧抬手示意众人安静,待到众人收声后。秦桧方才缓缓说道:“本王感谢诸位今日前来为我祝贺,诸位放心,本王保证好酒好肉招待着,今日在本王府上,只谈风花雪月。”
秦桧举起酒杯:“诸位,与本王共饮。”
喝了一杯后,秦桧安排众人坐下。而秦桧则是一桌一桌的前去敬酒,今日的秦桧暂时忘却了自身职位与爵位。今日的他就如就如同一个普通的新郎官,按照礼仪一桌桌的前去敬酒。
当然看到秦桧居然不吝身份,向众人敬酒时。在场的来宾内心中也对秦桧佩服了几分,毕竟不是谁都能放下身份与小喽啰打交道的。就如同巨龙不会理睬蝼蚁一般。
每一桌秦桧都会笑脸相迎,他身后的赵无期则是跟后面给秦桧添酒。跟在秦桧身后的赵无期内心也极为感动,从秦桧的举动就能看出他对这场婚宴的重视。
秦桧并没有把自己的婚宴,当做与其他人结交的平台,也没有不重视。今天的秦桧一直遵守着各种默认的礼仪,当然赵无期并不知道,秦桧根本不需要去巴结谁。
将前院的每一桌都敬完酒后,秦桧隐约有了一丝醉意。今天是秦桧自己大喜的日子,他自然不会化解体内的醉意,能娶赵洛儿过门,也算了结了秦桧的一番心愿。
从见到赵洛儿的第一眼,听她第一次弹奏说秋水时。秦桧就对赵洛儿产生了一些特殊情愫,随着与赵洛儿相处的时间变长,赵洛儿已经变成了秦桧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秦桧每一次外出,或者离开京城。他都会安排至少一名人杰留守秦府,留守的人杰只有一道命令,不惜一切代价保护赵洛儿。必要时可以牺牲一切,所谓的一切,也包括了人杰的性命。
敬完酒后,秦桧在赵无期的陪同下走上了台阶。声音中有些微微的醉意:“诸位自便,今日在此地开怀畅饮,本王就暂不作陪了。”
秦桧说完就向屋内走去。
“祝王爷早生贵子。”
“王爷慢走,我们就不客气了。哈哈... ...来喝..”
今天秦桧的表现,着实让在场的众人惊讶。毕竟秦桧凶名在外,在这之前,众人还是有些害怕的。但秦桧的行为却让他们有些受宠若惊了,他们也算看明白了,只要不得罪秦桧这个大佬,不乱搞事情,秦桧就不会主动找他们的麻烦。所以心中的畏惧也少了几分,但敬意也多了几分。
屋内。
屋内的布局与前院并不一样,前院是几人围坐一桌。但在屋内,一个个小桌案放在两侧,每个人占据一个桌案。每个人都跪坐在桌前,而女帝则是坐在主位。
在女帝旁边的便是秦桧的位置,屋内的气氛不如前院那般,显得有些沉闷。毕竟女帝在场,其他人也不敢太过放肆。
在今天这种日子,这种气氛秦桧可不喜欢。让身后的赵无期给自己添满了酒,秦桧举杯道:“陛下,诸公,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我自提一杯。”
秦桧一饮而尽。
女帝也自斟了一杯。
敬完酒后,秦桧来到自己的座位。而赵无期因为是秦桧的小舅子,自然坐到了秦桧旁边。今天的婚宴秦桧当然是安排节目的,舞女在中间献礼。
虽然跳舞的小娘子都很诱人,但在场人都不敢放肆,一是顾忌女帝,二则是忌惮秦桧。
酒宴又持续了一会后,女帝也知道自己在场,其他人会非常拘谨,而她也有些无趣了。
女帝起身:“诸位,本宫有些乏了,就先回宫了。诸位平日处理政务颇为辛苦,趁着今日忠义王大婚,诸位就好好放松放松吧。”
女帝说完就在魏忠贤与火灵儿的陪同下离开。
“臣等,恭送陛下。”
女帝离开后,屋内的气氛也的确活跃几分。屋内的有些人也开始走动找人敬酒,也有相熟之人三五成群聚在一起谈笑风生。
秦桧一路将女帝送出秦府,等女帝车辇消失在了视野内后,秦桧方才回到屋内。
秦桧刚回来,就有人拉他喝酒吹牛,今天的秦桧也不在乎那么多礼节,与众人谈笑风生。
董卓敬酒道:“在本将看来,秦大人绝对是咱们大乾的顶梁柱。”
与董卓碰杯,秦桧谦虚道:“哪里哪里,郿侯言重了。来,本王在敬郿候一杯。”
一杯下肚,董卓又说道:“秦大人谦虚了。堕龙案,平定两州叛乱,征讨凉州,吴远案,哪一件不是为国为民的大事。”
说完,董卓又对屋内的人起哄道:“诸位同僚,你们说。本将说的在不在理?”
在场人的几乎都从吴远案中,得到了一定的好处,自然不会唱反调,而且这些事也的确是秦桧功劳。
司马懿也接话道:“秦大人居功不傲,此等心胸,可谓是吾辈楷模。”
许多官员也纷纷附和。
就连在宴会上,一直被众人冷落的御史大夫李庚,也出声赞同:“秦指挥使,的确当得起栋梁之词,老夫也钦佩不已。”
虽然对秦桧封王,李庚是坚决的反对派,但秦桧的功绩与能力,李庚也是非常佩服的。
而李庚被众人冷落,一人独坐,却也依旧没有离开,并非是他感觉不到众人对他的态度。只是他内心中的规矩与礼仪鞭策着他,在他的认知中,在宴会上中途离席,是对主人家的不尊重。所以哪怕被众人冷落,李庚也依旧自酌自饮。
秦桧自然不会被其他人的称赞冲昏头脑:“诸位,今天我们不谈其他,只聊风花雪月。来,本王敬诸位一杯。”
没了女帝的存在,屋内的宴会也慢慢的渐入佳境,众人推杯换盏,畅谈古今中外奇人异事。
本来也有些沉闷的蔡邕找上了李庚,这一聊不知道,两人的性格,秉性,甚至是三观都极其的相符。
相谈甚欢,李庚笑道:“于老夫而言,在场诸位,不及蔡兄一人啊。”得。李庚又开始得罪人了。
蔡邕虽有些无奈,但也没有生气。毕竟在以前,自己与眼前的李庚何其相似。
“李兄,言过其实了,老夫也不过常人尔。能结识李兄,也是老夫的运气。来,李兄老夫敬你一杯。”
哈哈... ...
旁人见到蔡邕居然与李庚相谈甚欢,顿时也对蔡邕的印象下降了几分。
过了一段时间,屋内的众人都有些醉意。不胜酒力者已经被秦桧安排下人送回去了,有些半醉不醉的人,要是露出丑态,立马就会引来旁人的大笑。对于这些秦桧倒不在意,只要这些人别过分,秦桧都会不计较。而在屋内的为客人倒酒的侍女,也没有人敢骚扰。而能当上官的,至少也会有几分功夫,素质也差不到哪里去。
之后,蔡邕命人拿来自己的焦尾琴,为众人弹了几曲。只是小小的露了一手,众人对蔡邕的态度瞬间转变。要不是蔡邕是一副老头模样,怕是秦府的侍女早已把持不住,要投怀送抱了。
偷摸离开秦桧身边,赵无期找到了清云璃的位置。
走到桌前,赵无期礼貌的说道:“清长老,云叔叔。”
云润棋对赵无期也有几分耳闻,清若玉也见过几次赵无期。
两夫妻还没得及客套,就被一旁的云璃打断:“无期哥哥,你知不知道刚才那天老头是什么人啊?刚才他弹的琴很好听耶。”
“丫头不许无礼,不知那位老先生的姓名,也不可那样称呼对方。”
云润棋教导云璃。
云璃也知道自己又惹父亲生气,顿时就低下了头,一副委屈的样子。
赵无期连忙解围道:“云叔叔言重了,云璃她也不是故意的。”
“就是,就是。人家也不是故意的。”说完云璃还可怜巴巴的盯着云润棋。
赵无期乘机说道:“云璃,刚才那位老先生。名叫蔡邕,但你不能这样叫哦,要叫蔡公。”
清若玉也摸着女儿的头说道:“你要是无期这孩子一半听话,娘和你爹也就不会那么操心了。”清若玉的眼神中,充满了对云璃溺爱。
一旁的云润棋想起了正事,组织了一番言语方才说道:“无期,你是秦大人的亲眷。我有一事想与秦大人单独谈谈,当然,不急于一时。宴会结束后在谈即可,要是坏了秦大人现在的兴致,到时有些失礼了。”
赵无期也不问是什么事,而是一口答应了下来。看在云璃的面子上,这种小忙,赵无期不介意帮助。
“娘,这里好闷啊,孩儿想出去逛逛。”云璃撒起娇来时,那副可爱的模样,令夫妻俩根本说不出拒绝的话。
清若玉哄道:“等宴会结束了,娘再带你出去逛好不好。现在娘和爹不能离开,你一个出去娘也不放心。”
“恩,好吧。”云璃两眼泪汪汪,情绪低落。“只是这里面好闷啊。”
这时,赵无期这一次为她解围道:“清长老,既然云璃不习惯在这里,那就由我带云璃去秦府后院逛逛吧。您放心,秦府很安全的。”
对于女儿的安危,夫妻俩倒是不担心。毕竟这里可是秦桧的府邸,谁敢在这里放肆。两人只是下意识的有些担心罢了。
看到事情有了转机,清云璃抱起了母亲的手:“娘,你就让无期哥哥,带云璃去逛逛好不好,求你了。”
拿不定主意的清若玉,看向了丈夫。见云润棋点了点头,清若玉也答应了女儿。
就这样,兴高采烈的云璃,跟着赵无期在秦府瞎窜,碍于赵无期的身份,秦桧的下人也不会阻止他们。
两人刚来到后院的荷塘,就看到亭台里抱着一只小猫,一脸愁容的苏妲己。
云璃戳了戳赵无期问道:“无期哥哥,那个大姐姐是谁啊?难道她也是秦大人的妻子吗?”
赵无期有些亲近的给了对方一个脑瓜崩,无视了闪烁着一双大眼睛,一脸无辜的云璃。
赵无期解释:“我也不确定,苏姐姐是前段时间才来府上的。平日里苏姐姐也是神秘的很,我也很少见到她。”
揉了揉微痛的小脑袋,云璃糯糯的说道:“苏姐姐好漂亮啊,但是为什么,云璃感觉苏姐姐不开心呢。”
刚说完,云璃就跑进亭台。对于云璃的调皮,赵无期早就见识过了,只能跟着云璃进入亭台。
两个的到来,苏妲己自然早就感应到了,只是她并未在意罢了。
云璃跑到苏妲己面前,声音软糯的问道:“苏姐姐,你为什么不开心呀。”说完后就像一个好奇宝宝,盯着苏妲己,等待着对方的回答。
随后走来的赵无期,语气尊敬的解释道:“苏姐姐,云璃并无恶意,只是有些跳脱,请苏姐姐不要见怪,我现在就带云璃离开。”要知道,随便问别人的忧愁,是有些不妥的行为。如果苏妲己产生不喜,赵无期也有些难办,所以想尽快带云璃离开。
苏妲己并没有生气,反而拉过云璃的手让她坐到自己身边。苏妲己虽然面带愁容,但语气并不悲伤,反而有些笑意:“你这小丫头倒是好奇很,只是就算姐姐说与你听,你也不会懂的。”说完后,苏妲己还颇有深意的看了赵无期一眼。
苏妲己颇有深意的一眼,让赵无期有些不自在。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没办法,只能乖乖的站着。
云璃则是单纯的说道:“苏姐姐不说,云璃怎会懂?”
苏妲己放弃了撸猫,反而摸起了云璃的小脑袋。她的眼神中充满的追忆,但也并没有在说什么。
“大王,若是我们有孩子话,一定会像这小丫头一样可爱吧。”苏妲己的内心独白。
看着赵无期,苏妲己说道:“就让云璃小丫头陪我聊聊天吧,你要是忙,可以先离去。”
看苏妲己想赶人,赵无期可不敢答应。要是云璃被苏妲己带跑了,自己可没法和云璃的父母交代。
“没事的苏姐姐,现在已经不忙了。姐夫还在和宾客喝酒呢,我酒量不好,索性就在这里陪着你们吧。”
见赵无期居然不想离开,妲己也没说什么。
亭台内苏妲己与清云璃有说有笑,一件小小的趣事,也能令两女聊得入迷。两女的笑容使得整个亭台多了几分意境,而一旁的赵无期反倒有些碍眼了。
瞄到苏妲己时不时投来嫌弃的目光,赵无期坐立难安一肚子的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