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青歌一想到要日日带着别人的眼珠子，就一脸抗拒，自己没有那种癖好。

“唔，可惜啊……”白芥子依旧是含笑的语气，却也是真的惋惜，以为自己可以一直跟在女子的身旁，即使是身体的一部分，对于自己来说，都是莫大的欢喜……

“我要下一趟江南，有事，”青歌绕过这个已经显得不那么美好的话题，说明来意，“但是不能带你。”他的身体经不起这般奔波……

“嗯，”白芥子不会反驳她的话，或者是祈求她带上自己，就好像很久以前就清楚地知道，她的决定无人能改变，“那你还会回来吗？”

青歌微顿，她不知道，本来确定完成世界任务，就直接离开，可是男人这么一问，却让她莫名迟疑了。

没等到回复，白芥子已经知道了答案，“我等你……”但还是狡猾地想让她有所思虑，不必让她做出决定，一切就让自己来等候……

青歌没有说话，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手底下传来轻微的湿润感，青歌知道他又哭了。

好像从踏入这三千世界开始，自己就总是见得到有人对着自己哭泣，不是以前求她饶命的那种，而是能让她的心不舒服，不受控制的那种。青歌才知道，原来一个男人真的可以和水做的一样，用泪水掩埋人心……

这一夜，白芥子没有等到那一句应答；这一夜，青歌在一旁默默守着那个爱哭鬼；

这一夜，一个心肠，两处对风月……

竖日

皇城南门，车队已经准备妥当，总计有随侍三十人，铁骑骑兵七十人，算上青歌自己的人马，此次出行也有百余人，声势浩大，那烧包还算大方。

青歌上前跨马，思绪纷扰。

今早，离开祈苑的时候，青歌没有惊扰男人。他的脸上还带着一夜浅浅的泪痕，女子断然离去的身影，也错过了男人睁眼的瞬间。

白芥子躺在床榻上，听着她渐渐远去的脚步声，咬紧下唇，双手颤抖地支撑着孱弱的身体起来，不甘，不愿就此离别……

望着远方，离别从来不会制止她的步伐，更不会因为一个小世界的过客，而停下她追寻大道的进程，青歌掩下眼中的情绪暗想。

“啊！朕是皇帝！是一代女皇！尔等胆敢！”一道声音叫嚣着，从一旁传来。

“呸！就你一疯婆子，做什么春秋大梦呢！”守城士兵反唇相讥，拦住她不让进城。

“啊啊啊！你才是疯婆子！朕是皇帝！是天命之人！”说着衣着褴褛的女子直接大叫着上前划破了出言男人的脸。力道之狠，叫士兵脸上鲜血直流，恐怖异常。

“啊啊啊，拉住这个贱人！”两边士兵一道上前，控制住还在不断扑腾作乱的女人。“还女皇？呸！连神女一根毛发都比不上，敢伤小爷？今天我就好好教训你这个大逆不道的妖婆！”被划伤的士兵拖拽着女人的头发，一群人对她进行围殴。

许久，女人被打的奄奄一息，抛掷一旁，反而痴笑出声，神情恍惚间，似乎看见了自己登上至尊之位，龙袍加身，万人之上，千秋万代……

“神尊大人，那，那是天道宠儿吗？”两仪略显犹豫地问道，实在是那人衣衫褴褛，面上沾污，就连一贯的闪耀的天道光环都明明灭灭，微乎其微。

“本尊说要好好‘款待’她，自是不会食言……”青歌收回视线，满目肃杀。噬灵丹，会令服用者在幻境中得到她想要的一切，慢慢吞噬她的意志，直到身死，都会在美好的梦境与残酷的现实中不断交替，让人精神奔溃，癫狂一生。

两仪略微发抖，太可怕了有木有，让天道宠儿在欲望的泥沼中不断挣扎直至身亡……“咦？”两仪惊呼。

“怎么？”

“这个世界的运行轨道变了，天道光环转移到了秦闵身上！”

“呵，”青歌讥笑，没用了就丢弃，打不过就跑掉，这届的天道倒是‘能耐’地很呐……